鹿野如願以償地吃了某人的豆腐,心情一舒暢,鬆開了喬酒歌。
“我去幫你拿點吃的,你在這裡等着,別亂跑。”
橋酒歌乾脆把腳上的高跟鞋都脫掉,坐在噴泉邊上,兩隻腳騰空着抖啊抖,等着鹿野帶一大堆食物回來。
這時候,一個打着領結的侍者端着幾杯雞尾酒,朝着喬酒歌走了過來。
“這位小姐,有需要麼?”侍者朝着手中托盤上那一杯杯五顏六色的雞尾酒指了指。
那些酒的顏色鮮豔,漂亮的顏色讓人看起來就有一種想要喝的衝動。
喬酒歌乾巴巴地吞了一口口水,剛纔和薛曉荷吵架,嗓子是有些乾澀。
沒有多想,挑了一杯藍色的雞尾酒,對着侍者齜了齜牙。“謝謝。”
那個侍者朝她詭異地笑了笑,端着托盤走遠了。
喬酒歌端着酒杯仔細地欣賞着手中的那杯雞尾酒。
水晶杯晶瑩剔透,在燈光的折射下發出星星點點的光芒,淡藍色的雞尾酒在酒杯中輕輕晃動着,像是蘊含着無盡魔力的宇宙,包容了所有的日月星辰,等待着一個契機,被人一飲而盡。
顏色這麼漂亮,味道一定不賴吧,喬酒歌放心大膽地喝了一大口。
“噗……”
着尼瑪是什麼怪味啊,喬酒歌捶了捶自己的胸脯,被那口雞尾酒嗆地說不出話來。
鹿野正拿着一大堆食物向喬酒歌走來,遠遠地看見她咳嗽的樣子,不禁加快了腳步走到了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喬酒歌咳嗽了一陣,把手上的雞尾酒遞給鹿野。“你們有錢人是有病麼,怎麼喜歡喝這麼難喝的東西。”
鹿野接過那杯雞尾酒,湊到鼻子前聞了聞。
眉頭蹙起。“怎麼會是這種味道……”乾脆把酒杯放在噴泉邊,把手上的食物送到喬酒歌面前。“大概是調壞了味道,你別喝了,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喬酒歌挑了一些小點心囫圇吃了幾口,嘴裡還嚼着東西,口齒不清道:“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她有些不太適應這樣的環境,她總覺得,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特別是女人。
“如果你想走,我們現在就能離開。”鹿野體貼地幫她撩了撩頭髮。
“唔,你要不要和你的哥哥打個招呼再走,畢竟……你們那麼久沒見面了,剛在大廳裡碰上了,也沒來得及好好說話。”
鹿野沉吟了一會兒,又幫喬酒歌擦掉了嘴角的食物碎屑,“我和他沒什麼好說的。”
喬酒歌赤着腳直接站了起來,兩手捧着食物,左一口右一口的。“都是一家人,真不知道你在矯情什麼。”
聽到喬酒歌這麼說,鹿野原本溫和的側臉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你不明白。”鹿野看着會場外來來往往的紳士名媛們。“出生在我們這種家庭的人,從來都不奢望什麼親情。對我來說,他只是我的對手,和我有着同樣的血脈,也就意味着他和我有着同樣的資格繼承鹿氏。五年前他沒能贏過我,他消失了五年,現在又突然出現,我不得不懷疑他別有用心。”
“可是鹿城看上去不像是個壞人啊。”喬酒歌弱弱地反駁。
她一直都喜歡相信自己的感覺,鹿城看上去溫文爾雅的,不像是個會爲了權利和利益勾心鬥角的人。
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吧。
鹿野抓住喬酒歌的兩條胳膊,再一次強調:“不要接近他,也不要讓他接近你,他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這段時間發生了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種種跡象都表明有個人想要置他於死地。而鹿城又恰好在這樣一個時機出現在了他們面前,這讓他不得不懷疑這些事情的幕後主使是他。
畢竟,他和鹿城之間真的談不上什麼兄弟情誼。
鹿城只不過是他的父親鹿博遠對他的母親不忠的證據。
從他踏進鹿家家門的那一刻起,自己的母親就無時無刻不生活在痛苦之中,最後只能鬱鬱寡歡,無疾而終。
喬酒歌有些驚訝。“你不會覺得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都和他有關吧……”
“鹿氏只有兩個繼承人,我死了,他就是最大的受益方。”
喬酒歌把油滋滋的手往鹿野的衣袖上蹭蹭,“誰說你會死?只要有我在,保管什麼妖魔鬼怪都近不了你的身,我現在的本事你也是親眼看到了,上次那個煞氣滿身的羅成,就是我幹掉的,不費吹灰之力!”
鹿野用很不信任的目光看着喬酒歌。“你確定不是朱雀先啄瞎了羅成的眼睛,才讓你有可乘之機?”
喬酒歌心虛地咳嗽了一聲。厚着臉皮繼續頂嘴:“那隻鴕鳥頂個毛用,除了成天覆活我拍殘的蚊子,治好我踩死的蟑螂,就沒幹過什麼正經事!”
穿上高跟鞋,一瘸一拐地拉着鹿野走了幾步。
“唉?我們這就回去了麼,慈善晚會你好意思不捐錢就走?”
總裁大人看上去滿不在乎道:“我剛剛用你的名義捐了兩千萬。”
喬酒歌一時語塞。
片刻後,裝作是很鎮定的樣子鬆開了鹿野,東張西望了一番。“哎呀,突然肚子好痛,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想去上廁所。”
一邊彎着自己的腰,一邊捂着自己的肚子,臉上還要擺出我快要死了的表情。
多麼浮誇的演技。
鹿野勾了勾冷峻的脣角,也不拆穿她。
喬酒歌一路保持着這種高難度的姿勢,一瘸一拐地衝到了大廳裡,一把抓住了一個路人甲。
“你們在哪裡捐款的?”
路人甲對着大廳前站着的幾個人模狗樣的人遙遙一指,“在他們那裡籤支票就行……”了。
人家話還沒說完,喬酒歌瘸着一條腿跑地比兔子還快,直奔大廳的長桌前,抓着一個穿西裝戴眼鏡的人就吼道:“我剛剛捐了兩千萬,現在我後悔了,我覺得比起瀕危物種,貧困山區的孩子們更需要那筆錢,能不能把我的支票還給我?”
翻滾翻滾……撒潑撒潑。
主辦人推了推眼鏡,打量了喬酒歌一眼。
“你確定不是你需要那筆錢?”
喬酒歌小雞啄米狀點頭。“其實我就是那個貧困山區的孩紙,我非常需要這筆錢!”
主辦人的鏡片上泛起一陣高深莫測的光芒。
“抱歉,鹿先生已經和我交代過了,如果你想要要回這筆錢,他讓我帶給你兩個字。”
頓了頓,口型和口齒都很清晰。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