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躺下這個詞給某人帶來了無限的遐想。
這就躺下了?在這裡?內心掙扎掙扎,身體蠕動蠕動。
喂喂喂,你自己已經躺下了,內心還掙扎個毛線啊。
喬酒歌帶着一顆不安的心,期待着某人能做出一些讓她不安的舉動來。
鹿野先用肉眼檢查了一遍喬酒歌所有裸露在外的部位,看上去的確都痊癒了呢。有些地方還是連傷疤都消褪地差不多了,只不過新長好的皮膚會泛着一點粉嫩的紅。
鹿野只要看一眼皮膚,就能大致推斷出她究竟受了多少傷。
光是這些新長好的皮膚就讓他看得心驚膽戰的了,他就知道高陽那貨沒一次是靠譜的,每一次他把喬酒歌交到他手上的時候,那傢伙總能讓她遍體鱗傷地回來。
喬酒歌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開始含含糊糊地告訴鹿野今晚發生的事情。
“那個清潔工的肚子裡有好多蠱蟲,所以我們懷疑一定是有人利用清潔工的屍體孵化蠱蟲,但是我們的到來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現在他用蠱蟲把我和高陽趕跑了,只怕停屍房裡的那些屍體也早已被他毀屍滅跡了吧。”
鹿野認真地聽着,“所以你覺得是有人在公司下蠱了?”
喬酒歌點了點頭。“這趟總算沒白跑,好歹也讓我們知道他是用什麼方式致幻的。但是蠱蟲這種東西,一旦進入到人體內,就很難驅除,所以,暫時還沒有找到什麼辦法能迅速驅除蠱蟲的。”
“你剛纔說,你和高陽去停屍房的時候,遇到了很多蠱蟲,你有沒有覺得,身體有什麼異樣?”這纔是鹿野最擔心的,他擔心喬酒歌在停屍房的時候,已經有蠱蟲鑽進了她的身體裡。
喬酒歌的腦子彷彿被雷劈了一道。
整個人傻了。
立刻捲起自己的褲腿,露出小半截白皙的小腿,指着小腿上面的那個小紅點點。“當時的確有個奇怪的東西朝我飛過來,一沾上小腿就消失了,然後,小腿上就有了這個紅點點,不疼不癢的。難道它已經鑽進我的身體裡了?”
爲毛她當時傻乎乎地就沒意識到呢!
喬酒歌有些不安地捏了捏那個小紅點。
屋子裡,喬堅強突然從豪華狗窩裡衝出來,對着喬酒歌汪汪大叫了起來。
喬酒歌心情本來就不怎麼舒暢,現在吃裡扒外的喬堅強又突然衝着她叫喚,像見了鬼一樣,喬酒歌當然要炸毛的。
隨手抓起桌上的蘋果朝着喬堅強砸了過去。“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你這種厚顏無恥見利忘義吃裡扒外的狗!”
鹿野衝着喬堅強的視線看過去,好像真的看見了什麼。“你別動!”
喬酒歌的頭髮上有個長得很奇怪的小蟲子。
喬酒歌一臉驚慌。“怎麼了怎麼了,我頭髮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難道是鳥屎?這是喬酒歌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了。
鹿野並沒有多想,直接伸手想要把那個小蟲子拿下來。
哪裡知道,他的手一碰到那個小蟲子,那個小蟲子就立馬鑽進了他的指縫,就好像是等着他伸手過來一樣。
鹿野立馬捏緊拳頭,再攤開手掌的時候,發現掌心根本就沒有什麼小蟲子,在手掌的正中間,反而出現了一個小紅點。
像是硃砂痣一樣鮮紅。
“怎麼……”鹿野瞬間就說不出話來了。
剛纔他明明感受到那隻蟲子在他的手掌中的,爲什麼攤開手,蟲子消失了,手掌心會出現一個小紅點?
喬酒歌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又抓着鹿野的手看了一眼。“小蟲子鑽進去了?”
“恩。”
鹿野握了握手,覺得渾身上下沒有哪個地方不舒服的。
喬酒歌的心態特別好,指尖點了點鹿野手心的小紅點,笑得特別猥瑣。“還挺像守宮砂的。”
她忙着幸災樂禍不急也就算了,關鍵是總裁大人也非常淡定,竟然還跟喬酒歌一起開玩笑,半笑不笑地捏了捏那個小紅點。“確實很像。”
這倆人的同居生活怎一個悠閒了得。
喬酒歌洗完澡,脖子上搭着一塊白毛巾,盤着兩條腿坐在沙發上,捧着一盤排骨啃得嘴邊一圈都是醬油,看上去就像是個長了鬍子的糙漢子。
鹿野呢,拿着吹風機,開的是最溫和的風速,站在喬酒歌身後幫她一點一點吹乾頭髮。
“我今兒個受傷了。”丟掉骨頭,油汪汪的手在沙發上蹭蹭。
“我知道。”鹿野輕柔地撥動着喬酒歌的頭髮。
“唔……員工受傷,你總得報銷醫藥費吧。”
某人啃着排骨,心裡開始打起了小九九。
“說的有道理,繼續。”鹿野繼續是以縱容的態度對待喬酒歌。
要她繼續?那她就不客氣了。
衣袖一擼,“大傷十萬,小傷一萬。”
“什麼算大傷?”總裁大人又發問了。
喬酒歌抹了一把嘴,用手指比出一條窄窄的縫隙。“比指甲蓋大的都算是大傷。”
要是按照這種算法,那她起碼可以坑野男人百八十萬的零花錢啊。嘿嘿嘿,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提議還是不錯的。”鹿野覺得,其實喬酒歌也不是完全沒有商業頭腦,從這些日子他和她相處下來的情況來看,這傢伙每天都能找到各種藉口訛錢。
被自己拉的屎被薰到,算是工傷,訛錢。
擅自偷看總裁大人換衣服,鼻血噴涌,算是工傷,訛錢。
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自己長了一顆痘,大驚小怪以爲自己已經被鹿野的飯菜滋補得二次發育了,精神損失,訛錢。
躲在被窩看小黃書被徹夜未眠,第二天早上黑眼圈太濃,睡眠損失,訛錢。
誰讓她是他的貼身秘書呢。一天二十四小時,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要她不爽,就可以讓鹿野賠錢。
想到這裡,總裁大人笑了笑。
喬酒歌的頭髮也幹了,他收起吹風機,兩隻手搭在她的肩頭,身子向前傾,和她保持了一個曖昧而又危險的距離。
他的脣角幾乎可以碰到她的耳垂。
喬酒歌的一顆心再一次野牛亂撞。
“休,想。”
臥槽……每次都是一樣的答案,有沒有新意了!還能不能愉快地訛錢了?老子不幹了!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