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降沒想到佔靈和耶律竇哈能討得老夫人歡心,這下可把他樂的不輕。朱天降命人告訴夏青等人,有什麼事情直接上郭府來找他,今天朱大官人準備一醉方休。
整整一天,朱二和夏青都沒有發現卓行的蹤跡。京城驟然出現的緊張氣氛,也讓卓行格外的小心。此時,卓行已經重新易了容貌,變成一位耄耋老者,佝僂着身子在大街上小心的走着。卓行沒有走進任何一家藥鋪和醫館,而是去了幾個販賣農貨的集散地。夏青他們把重點都放在了醫館和藥鋪,卻漏掉了這種地方。要知道有些藥材商嫌棄醫館藥鋪收購的價格低,經常會出現在這種地方販賣藥材。
卓行採購了一批藥材,悄悄的返回那家破落的馬常經過三日的藥湯,雖然胸前還是淤紫,但已經不是那麼疼痛了。卓行知道自己不能在京城裡再呆下去,外面已經是風聲鶴唳,到處都是懸賞緝拿他的告示。再不走得話,這地方早晚會被人發現。
卓行準備了一下,趁着夜色離開了藏身之地。卓行沒有去城牆的方位,而是奔着皇宮方向悄悄潛了過去。臨走之前,他要兌現自己的承諾,給朱天降送一份‘厚禮’。
朱一的身體恢復的很快,體內毒素一清,養了兩日就生龍活虎起來。對於這次的大意失手,讓朱一內心裡都快恨瘋了。這邊剛恢復了身體,朱一就親自帶着人手,開始在京城之內尋找起來。別看朱一躺了兩天,他知道自己那一腳,卓行也好不到哪裡去。
幾天下來都沒有消息,朱天降明白偌大的京城,要想找出卓行這麼一個人來,還真是大海撈針。最關鍵的是卓行精通易容之術,誰也不敢保證身邊路過之人是不是卓行。夏青倒是聰明,對懷疑之人檢驗臂膀,看看上面有沒有傷痕。在安遠卓行中了他的金錢鏢,就算醫術高超,總的留下疤痕。
朱大官人坐在大廳之中,經過卓行之事,他反到時因禍得福。郭穎佔靈等三人因爲擔心朱天降的安全,居然同仇敵愾一致對外,暫時拋卻了女人之間的嫉妒之心。
幾天的搜尋未果,朱天降只能下令放棄搜尋。這麼多人馬總不能天天鬧得四鄰不安,況且刑部不少官差打着搜查的名義偷雞摸狗,不少百姓開始怨聲道哉。
“朱一,等會陪我去一趟玄珠的府邸,看看他今天能不能來。夏青大哥,那些官員都通知了嗎?”朱天降看着二人說道。
“大人,追隨四皇子所有在京的官員全部送了帖子,不過,其中有不少已經轉投三皇子玄樂,估計這批官員不會到場”夏青說道。
“沒關係,咱們今天只是做出一個表率,讓大家明白咱們的立場就好。另外,給六部尚書和王炳坤老太傅也送一張帖子,來不來無所謂,關鍵是要把信送到。”朱天降不在乎的說道。
“大人,這樣做,會不會過於張揚?”朱二擔心的插了一句。
朱天降搖了搖頭,“皇子之爭,說白了就是你死我活的鬥爭。別看他們是骨肉同胞,但不管誰接了大位,朝中的臣子都要換一大批人。往輕了說是罷免官職,往重了說就是清洗門戶。現在不大張旗鼓的支持玄珠,以後恐怕連機會都沒有了。”
朱天降簡單的安排了幾件事情,帶着朱一大牛,直奔玄珠的皇子府而去。
京城之中,朱天降宴請衆官員的消息頓時在官員之中炸開了鍋。前段時間玄珠病重,玄樂被成武皇派到了邊關鍍金,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成武皇的心思。在這種情況下朱天降還要大張旗鼓的支持玄珠,不少老臣開始擔心起來。要知道沒有朱天降的支持,玄樂目前幾乎是一面倒的形勢。現在朱天降這麼一參與,玄珠和玄樂又成了勢均力敵。皇子之間的爭奪,所伴隨的就是流血和殺戮。這樣下去,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會死於奪位之中。
朱天降來到玄珠的皇子府,府中上下見了朱天降簡直跟見了親人一樣。對這些下人來說,朱天降救治了玄珠,等於保護了他們的飯碗。不然的話,很可能不少人會因爲照顧皇子不利,被打入天牢問罪。
玄珠病情恢復的很快,已經能在後院中慢慢的走動。宮中的匠人專門給玄珠做了輛輪車,方便洪小青推着他出來曬曬太陽。
得知朱天降的到來,玄珠高興的趕緊讓洪小青扶着走出了門外。他要讓朱天降看看,自己又能重新下牀了。
“哥,你來啦。”洪小青甜甜的叫了一聲。
朱天降可謂是她命中的大貴人,要是沒有朱天降,或許洪小青父子現在還流落街頭賣藝。
“吆喝,這小子居然能出來走動了。”朱天降一看玄珠精神不錯,笑着說道。
周圍的侍衛們一聽,不知道該害怕還是該羨慕。玄珠已經封王,在朱天降的嘴裡居然成了‘小子’。
“天降,多虧了你啊,太醫說再有半個月,我就可以行動自如了。”玄珠感激的說道。
朱一和大牛也上前見禮,他們可不能向朱天降一樣沒大沒校玄珠擺了擺手,那意思不用這麼客氣。
朱天降仔細的看了看玄珠,“還別說,你這一病啊,倒是因禍得福了。以前你小子長了一張大餅子臉,現在一瘦下來,還挺帥氣。我說玄珠,你要還想恢復那張大餅子臉,本大人一天抽你十巴掌,保證能讓你再次變成那張大胖臉。”朱天降調笑着說道。
“麻痹的,別以爲救了老子一命就可以拿我開涮,小心本王爺治你的罪。”玄珠笑罵道。
“你奶奶的,我怕你。”朱天降撇着嘴說道。
洪小青欣慰的看着兩個人鬥嘴,他們之間已經超越了門第之間的友誼。這要是在以前,臣子敢跟皇子這麼說,洪小青都能嚇傻了。不過現在,洪小青知道他們這是以朋友相論,並沒有身份上的差別。
“哥,還是進屋裡說吧。”洪小青讓道。
“不了,讓人在外面擺幾張椅子,還是外面的空氣新鮮。這小子吃喝拉撒都在屋裡,我可不想聞他那股臭味。”
玄珠苦笑着搖了搖頭,在鬥嘴上他可不是朱天降的對手。今天的天氣不錯,幾個人在院子裡坐了下來。
“老四,今天我在府中宴請朝中官員,本想請你去壓壓場子。不過,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是別去了。”朱天降抿了口茶說道。
“宴請朝中官員?怎麼,你小子準備結黨營私了?”玄珠還不知道這場宴請都是爲了他,有點奇怪的看着朱天降。
“麻痹的,我就知道好心不得好報。老子這次宴請,還不是爲了你。根據消息,玄樂三日後就能到達京城。他這一路上走訪了不少城池,勤政爲民辦了不少實事,聽說你老爹在朝殿上大加讚賞。這樣下去,你小子立儲的希望可就渺茫了。這次宴請,是爲你這傢伙搖旗吶喊,讓大家知道,玄樂要想坐上儲君之位,必須要經過我這關才行。”
玄珠一愣,感動的看着朱天降,“天降,能有你這麼一個朋友,玄珠這輩子沒白活。不過,經過這場大病,我已經看開了。什麼儲君之位皇子之身,我都可以不要。只求老天爺能讓我多活幾年,與小青安安樂樂的生活。天降,我知道三哥目前在朝中勢大,而且父皇也暗中支持他。這個儲君之位,我看還是算了。”玄珠苦笑着搖了搖頭。
朱天降猛然把茶杯往圓桌上一放,“麻痹的我真想抽死你。老子在前面幫你衝鋒陷陣,你倒好,居然主動投降了。你給我聽着,這關乎的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命運,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玄樂一旦上位,你敢保證他不拿追隨你的官員動刀?我到無所謂,其他人怎麼辦。玄樂這個人表面溫順,其實心胸上絕不比玄明和玄燦好多少,只不過他隱藏的比較深而已。說不定,成武皇這邊一死,你小子就會被流放千里之外。要想好好的活着,爲什麼不把命運把握在自己手裡。”朱天降惱怒的說道。
“天降,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立儲之事,關鍵還在父皇。即便是有你支持,父皇點了三哥,一樣是無功而返。”
“這可不一定,以我朱天降目前的勢力,就算是你爹也得考慮考慮後果。再者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又不是太監生的。”
“麻痹的,說點正事你小子就下道,等我好利索了看我不揍你。”玄珠心說這是什麼話,放在別人身上砍八回頭都不夠。
朱天降笑了笑,“行了,不跟你多說廢話了。這事你聽我的安排準沒錯,現在你只管安心養病,其他的事情不用考慮。”
朱天降知道玄珠體力還沒恢復,不能長時間受累。簡短的幾句話,朱天降起身告辭。洪小青親自把朱天降送到府門外,別看還沒正事入選爲王妃,但府中上下已經把洪小青視爲女主。在洪小青面前,行的也是主僕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