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諍言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一般,說道:“其實習慣了就覺得沒什麼了。”“嵐兒,魔宗要是跟佛宗一般的話,那還是魔宗嗎?魔宗總要比佛宗殘酷一些,只有從殘酷中走出來的人,才能站的更高,走的更遠。”
“三個宗門不管是哪個,競爭都很殘酷的,魔宗之所以被人稱爲魔,總是有些道理的。”方諍言說道,不過這一句話說的模糊。
秦嵐聽得似懂非懂的餓,但是她卻沒有再問。
“嵐兒,方諍言,我在這裡!”
遠處一個人的呼喚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兩人回頭一看,只見離他們有一段距離的水面上出現了一隻小船,那穿上一個白衣人正在向這邊揮手。
“方無雲?怎麼會是他?”方諍言有些疑惑的看着那個人。
秦嵐說道:“不管是誰,遇到了總是好事,我們將船撐過去。”
方諍言點了點頭,同時高聲說道:“方無雲,將船撐過來,我們碰面。”
沒一會兒,兩條船就碰頭了,只見方無雲興奮的說道:“總算是找到你們了,那天我們回去之後,以爲你們會提前回去,但是我們卻找不到你們,就知道壞了,你們肯定還在水裡,於是就分頭出來找了,沒想到竟然是我找到了你們。”
“聽你的語氣,你似乎是不願意找到我們吧?”方諍言冷聲說道,不過他還是有些心虛,因爲的確是他撐着船,然後就找不到岸了。
“我自然是不願意找你的,不過嵐兒跟錦繡,我還是非常願意出來找的。”方無雲笑了一下,看向錦繡,說道:“錦繡這是怎麼了?怎麼睡着了,我來了也不醒。”
秦嵐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睡着了,而是昏迷了。”然後她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方無雲聽了心中唏噓不已,嘆了一口氣,說道:“真不知道錦繡當初是怎麼了,怎麼見了我就發瘋了,我可真沒對他怎麼樣。”
“誰知道呢,也許等他醒過來之後,我們纔會知道原因。”秦嵐看了一眼錦繡,嘆了口氣,“你們現在在哪裡住,羽堂兄他們呢?”
“我們約定,不管找到還是找不到你們,就去前面的城鎮匯合。”方無雲說道:“我們現在就去吧,要是再不去,我怕他們等得着急了。”
方諍言說道:“你在前面帶路,我們現在就走。”
方無雲彷彿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般,徑自對秦嵐說道:“嵐兒,到我的船上來吧,我的船比較穩,我可不像他,連路都不認識。”
方諍言心中微怒,:“方無雲,你少在這裡說俏皮話,我告訴你,嵐兒的名字可不是你叫的,你憑什麼叫嵐兒的閨名。”
“是不是我叫的,不是你說了算的,嵐兒都沒說什麼,你插什麼嘴?”方無雲冷冷看着他,“你纔不配叫嵐兒的額名字呢,嵐兒的名字是我先開始叫的,可是你呢,還不是跟在我的身後,見我做什麼你才做的什麼,有什麼資格說我?”
秦嵐心中嘀咕,我可沒答應讓你叫我的名字,是你死皮賴臉的自己叫的。
方諍言也是冷笑了一下,“方無雲,你別不要臉了,嵐兒真的答應你叫她的名字了嗎?這名字還不是你死皮賴臉的叫的?”
“彼此彼此吧,我不說你,你也不用說我了。”方無雲冷哼了一聲:“說到底,嵐兒並沒有讓咱們兩個這個叫,我是死皮賴臉的這麼叫的,難道你不是死皮賴臉的?還有臉說我?”
秦嵐心道:現在終於說實話了,我是真的沒想着讓你們叫我的閨名。
不過她看着兩人現在吵個沒完,於是便問道:“姚馨兒與葉無雙現在怎麼樣?也在前面的城鎮等我們嗎?”
“是啊,其實馨兒姑娘就是在等着錦繡,我看她面色不善,似乎對錦繡很有意見。”方無雲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還是不要帶錦繡過去了,免得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更何況錦繡現在還昏迷不醒,更是糟糕。”
秦嵐也有些擔心,因爲從一開始,姚馨兒就對錦繡很不友善,說他們以前認識吧,可是他們又不認識,那種不友善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呢?難道真的只是因爲姚馨兒看到錦繡與白雲東站在一起了?這個說法未免有些牽強了。
“我覺得錦繡與姚馨兒長得那麼像,根本就不是偶然,他們之間肯定有着某種關係,看他們的年紀相仿,孿生兄妹最適合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這句話,不只是秦嵐點了點頭,方諍言都沒有反駁他,因爲他們也是這麼懷疑的。
“不管他們是什麼關係,我們現在都不要輕舉妄動,一切事情等錦繡醒了再說。”秦嵐說道:“我們現在還是趕緊走吧,讓無通兄好好給錦繡看看,看他到底是怎麼了。”
方無雲點了點頭,現在也不跟方諍言爭,就在前面帶路。
幾人在水上走了差不多一天的時間,才遠遠的看到了前面的岸邊,方無雲說道:“前面就是碼頭了,我們在那裡靠岸就行了。”
“你怎麼對水路這麼熟悉?”秦嵐隨口問道。
“我不光是對水路熟悉,我對旱路也熟悉。”方無雲笑道:“嵐兒,你以後要是不知道哪裡,可以來問我啊,我可以帶你去。”
“我想去皇宮,你也能帶我去嗎?”秦嵐似笑非笑的說道。
方無雲則是挑了挑眉,說道:“皇宮可是一個好去處啊,嵐兒,只要你喜歡,我就帶你去,而且皇宮在京城可是非常顯眼的,只要是個人,都知道皇宮的位置,我閉着眼都能將你帶到那裡去。”
“哼,皇宮有什麼好的,一切骯髒的東西都在那裡面。”方諍言皺着眉頭說道。
“骯髒的東西?”方無雲冷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誰,就是在嚮往那骯髒的東西。”
方諍言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沒有在嚮往什麼,而是……”
“我有在說你嗎?自作多情!”方無雲冷哼了一聲,此時船已經靠近了碼頭,他將船停靠在岸邊,然後轉過身來,將秦嵐從方諍言的船上扶了下來。
方無雲正想着去將錦繡抱下來,卻被方諍言攔住了,只聽方諍言冷聲說道:“不用了,別再將錦繡嚇暈了,到時候可真就醒不過來了。”
方無雲摸了摸鼻子,說道:“錦繡可不是我嚇暈的,別將什麼事情都算在我頭上,還有,你可知道,錦繡現在可是經受不住任何刺激了,你現在跟我吵架,也會刺激到他的。”
“是不是你嚇暈的,你自己心裡有數。”方諍言將錦繡抱了下來,感嘆了一句,“站在岸上的感覺真的很好,嵐兒,我們現在走吧。”
秦嵐點了點頭,她實在是不想聽這兩人吵架了,總覺得他們之間話中有話,自己又不願意去猜,太費心了。
“秦姑娘,你們終於來了。”鍾若顏出來尋找他們,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他們,心中欣喜,忍不住看了一眼方諍言,見他沒事,也就放心了。
秦嵐見到鍾若顏,心中可非常開始,起碼不是她一人聽着兩人脣槍舌劍了,簡直是太折磨人,她一點都不願意跟這兩人呆在一起了,要不是因爲擔心錦繡,她早就走了。
“錦繡這是怎麼了?”鍾若顏擔心的問道。
“還是見了大家,一起說吧,我可不想說了一遍又一遍的。”秦嵐苦笑着說道。
鍾若顏點了點頭,在前面帶路,帶着他們去了一間客棧。
此時,夜羽堂他們等在裡面。
秦嵐向左右看了一眼,問道:“葉無雙他們呢?怎麼白雲東也不在這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夜羽堂苦笑了一下,說道:“葉無雙急着想要完婚,急着去京城,所以他想要帶着姚馨兒提前趕路,但是姚馨兒卻想着等着錦繡來,兩人意見相左,發生了爭執,可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白雲東也贊同姚馨兒先去京城,於是他們兩個陪着姚馨兒,就先上路了。”
“這事蹊蹺啊,”秦嵐皺着眉頭說道:“白雲東怎麼會願意姚馨兒提前進京呢,那不就是意味着姚馨兒要提前嫁給葉無雙了嗎?這種事情他是不會做的,現在這麼做,必定有什麼原因,難道他在謀劃着什麼事情,我們不知道?”
“應該不會吧?”無通說道:“白雲東看起來,並不像是那麼不明智的人,他應該知道,他要是將姚馨兒搶走,會對姚馨兒造成什麼樣的傷害,他那麼愛姚馨兒,應該不會那麼做。”
“難道是因爲錦繡?”方諍言突然間說道:“姚馨兒對錦繡很有意見,這一點相信我們大家都看的出來,白雲東自然也能看得出來,錦繡與白雲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餓,自然不會希望錦繡受到欺負,但是姚馨兒卻是他最愛的人,他不願意難道這兩人怎麼樣,所以就將姚馨兒帶走了,這也可以理解。”
“可以理解什麼啊,我一點都不理解。”方無雲冷笑一聲,說道:“就算是他不願意看到錦繡與姚馨兒之間發生什麼,他也不會這樣做的,因爲這樣做,他會提前失去姚馨兒,讓姚馨兒嫁給葉無雙,他就再也沒有機會光明正大的站在姚馨兒的身邊了,他不會這麼蠢的。”
見到方諍言怒瞪着自己,方無雲接着說道:“除非有一種可能,就是在他心裡,錦繡的分量比姚馨兒還要重,他寧願看着姚馨兒嫁給葉無雙,也不要錦繡受到一點傷害。”
“狗屁。”方諍言怒道:“白雲東纔不會將錦繡看的那麼重要,要是白明石在這裡,肯定在心裡將你罵上千萬遍的。”
“爲什麼是在心裡?”夜羽堂眨了眨眼睛,終於有看道這兩個人湊在一起互相對掐了,真不容易啊。
方諍言冷笑道:“因爲白明石心中清楚,白雲東是不會在乎錦繡的感受的,他在乎的只是他自己,或者現在他在乎的只是姚馨兒,一定是因爲現在姚馨兒的情緒太過激動了,所以他纔不願意姚馨兒見到錦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