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詳着手心裡的‘玉’兔掛件,葉蓓琪倍覺眼熟,這可是當初珞藍被綁架時自己不小心撿到的寶物,當即驚訝道:“這不是你的項鍊嘛,怎麼會在這兒呀?”
“我的項鍊?”珞藍蹙起柳眉,湊近葉蓓琪的掌心,待看清‘玉’兔的形態後,肯定地說,“這是姐姐的。姐妹‘花’珠鏈粗略觀察雖然沒有不同,但往細微地方瞧即知兔子的形狀還是有差異的。”
“那在這裡發現它好奇怪!”葉蓓琪將項鍊放到珞藍手裡,“難道孟筱婕以前用過這辦公室,所以才遺忘在此?”
“不可能。”珞藍斬釘截鐵地否決了她的猜想,“姐姐去美國之時我還見過項鍊在她手裡,此後她沒有再回公司,而且她也沒用過這間辦公室。”
“唯一的解釋就是沈鬱馨將它落在這兒的。”將事情所有的細節串聯在一起,葉蓓琪似覺一切徹悟,又感到想不明白,“可是她與你姐姐的‘玉’兔鏈有何干系?”
葉律師的問題也正是珞藍急‘欲’‘弄’清的地方,她回想起沈鬱馨舉手投足間的氣質風格均極像孟筱婕,一時間倍感訥然。
她喃喃自語道:“姐姐不會回來了吧?沈小姐那麼像她,她們之間難不成認識?畢竟哪怕是朋友,相處久了亦會變得越來越像!”
“那也說不通,假設沈鬱馨是你姐姐的朋友,孟筱婕會把項鍊這麼重要的物件‘交’給外人嗎?”葉蓓琪知道這枚‘玉’兔鏈可謂是孟家的傳家寶,因此從情理角度分析,珞藍的猜測都站不住腳。
珞藍頓時‘迷’茫不已,她咕噥道:“這也不是,那又不對,到底是怎樣嘛?”
“我在美國警署有朋友,託他打聽孟筱婕的情況應該不難。”見多識廣的葉蓓琪立即想到了處理難題的方法,“等我有消息,咱再從長計議。”
“嗯,好!”珞藍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受控制,沈鬱馨與孟筱婕,看上去毫無關聯的兩個人怎麼會扯上聯繫。
“咚。”只一聲,沈鬱馨開‘門’而入,當看到辦公室的人時,美‘豔’臉上的驚訝一飄即過。
而再次看到沈鬱馨,珞藍也很愕異,轉而問道:“沈小姐倒是又回來了,可是有東西還沒收拾好?”
“不管我返回想幹什麼,只不過我離開不到半小時,你們就忙着分配這間辦公室的歸屬確實心急火燎了點。”直直站在‘門’邊,沈鬱馨不進不退,只是緊緊看着視線可及範圍內的人。
“從物權法上來講,這間屋子本就是AES旗下的所有物,擔任總經理要職的珞藍完全有權力使用或再做分派。”不想讓沈鬱馨注意到自己掌心緊握舉動的葉蓓琪開始打起了官腔。
“我知道葉律師鐵嘴銅牙,但我就希望你們可以讓我單獨在這裡呆會,全當我捨不得這片空間行了吧!”雙手將捲髮撥到身體一側,沈鬱馨丹鳳美目‘射’出數道不屑一顧的光芒,隨後漠然等待着室內人歸還她的領地。
趁沈美人睨目時,葉蓓琪立忙把手裡的東西丟入手提包裡,接着慢慢推開‘臀’下的椅子,站起身說道:“我們向來民主,就給沈總監足夠緬懷的時間吧!”
聞言,沈鬱馨提步裝作矜持態走向辦公桌,葉蓓琪抓起包朝珞藍使了使眼‘色’,兩個人就結伴離開了原地。
當右腳才踏出‘門’檻時,珞藍留了個心眼,驀然回首,即發現沈鬱馨動作急促地在座位周圍尋找着什麼,那一刻,她便好奇地暗思:會不會在找項鍊呢?用什麼法子才能讓她‘露’出馬腳?
在姍姍走往總經理室的空隙裡,珞藍靈光驟現,便拉了拉身旁葉蓓琪的衣襟下襬,繼而附耳‘私’語。
下一秒,葉蓓琪將包裡的小東西‘交’予珞藍,她捏在手心,快步走至助理室,衝裡面不住忙碌的人喊道:“小易。”
易雪菲猛然擡頭,便看到珞藍已經站在了桌子前端,遂騰地放下手裡的筆問道:“珞姐,有何吩咐?”
她剛問着,突見總經理緩緩攤開左手,一個‘精’致玲瓏的‘玉’兔掛墜便呈‘露’眼皮底下,她忍不住驚呼:“哇,好雅緻的項鍊!”
“你也覺得漂亮吧!”珞藍的俏臉笑容盡顯,然而不一會,她斂回微笑,以惋惜的腔調說,“可嘆的是它找不到自己的主人咯!現在盼望着你可以幫它這個忙。”
“我?”易雪菲眉心擰起一個不解之結,她想不通總經理爲何將此任務派給自己,但念及助理的職務本就涵蓋莫多繁碎事,便詢問道,“我具體要怎麼做?”
“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但務必記住不能說東西是珞經理給你,但講是你找到的。”這時,葉蓓琪認真地囑咐道,“另外,一定不要讓物主生疑。”
聽完葉律師的話,易雪菲感覺更加糊塗,一時間拴着項珠竟不知終究要怎樣處理,她搞不懂面前的兩個直屬或間管上司幹嘛要把事情複雜化,如果項鍊是她們撿到的,直接拿到員工區問一下不更簡潔便利嘛!
儘管心裡如此思慮,但面相上易雪菲還是心平氣和的目視着眼前的人,期待着她們能再用通俗的言語解清自己的困‘惑’。
捕捉到易助理表情之中的踟躇,珞藍溫婉道:“你就當自己在公司裡撿拾到項鍊那樣尋找主人,見機行事嘛!”
“行,瞧好吧!”總經理的解說讓易雪菲茅塞頓開,她躍過桌椅,徑直走到職員密集的領域,將項鍊舉高,用確保所有人可以聽見的聲音徵詢道:“誰丟了項鍊?”
循着高揚的‘女’音,埋頭勤乾的白領們紛紛將新奇的眼光投向立於中央的易雪菲,當看清她手裡其貌不揚的掛件時,皆發出了漫不經心的議論。
“這種十元一件的首飾,丟了也不心疼,也值得總裁身邊的大紅人如此‘操’勞哪?哎喲,親,你還是自己留着吧,咱們都當做沒看見。”
“做同事這麼長時間,大家都知道易MM是好姑娘,沒承想你還是拾金不昧的‘女’雷鋒哪!乖乖,你收下它,就算哥哥姐姐們給你的獎賞。”
“小易呀,此樣的地攤貨我‘抽’屜裡要多少有多少,你要喜歡可以隨便拿,我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你乖啦,咱工作都‘挺’打緊的,你就別瞎攪和啦!”
“對哦,有這功夫,我們加快工作進度,幫公司多賺些錢,每個人的工資再升漲,這樣的小玩意都可以買一打啦!”
耳聽着同事們實誠的說辭,易雪菲冷汗直沁,心想:你們這幫傢伙還真毒舌,即便不是你們的也別這樣刻薄嘛,何況它還是珞姐‘交’給我的,誰知道咋回事,指不定她就是想用這個東西試探你們的反應,哼,那你們一個個的豈不忒慘!
就在易雪菲沉浸在自己思緒裡時,一個與他人迥然不同的男音響起:“你們太不識貨了吧,這可是古董,價逾百萬哪!”
說話的正是網絡主管小李,他聽到員工區吵雜得很,便來湊份熱鬧,卻不料發現了寶貝。
小李的話當即引得衆人對‘玉’兔鏈的圍觀,他們恨不得鑽進所謂的寶貝里面去看個究竟,他們擠破腦袋也想不到這掛墜居然價值連城。
“你們給我讓開。”一個尖厲的聲音飄過衆人的身體,直抵耳膜,不必回頭,大家便知身後的是誰,遂迅速且自覺地讓開一條路。
“李主管果然識貨。”沈鬱馨經過小李身邊時,賞識地稱讚一句,爾後徑直湊近易雪菲,伸出手以命令的口氣說道,“這是我的項鍊,還給我。”
沈總監渾身洋溢着傲然‘逼’凜的氣場,即使她已經離職,但不可一世的神態還是擊退了許多的事外人。
然而易雪菲縮回手,毫不畏懼道:“東西是我撿到的,我有權利找到真正的主人。沈總監說這是你的,有何證據?”
“惹鬼了啊!怎麼每個人都要跟我扯法律,談證據?”想起葉蓓琪在辦公室和她談論物權,現在易助理又一臉正氣地講證據,沈鬱馨立時覺得頭大,“你跟着葉律師傻了吧?明明一個助理,居然大言不慚地要證據。”
“不好意思,沈總監,希望你配合。”易雪菲聳着肩膀表示自己務必要按照原則來,“不管這串項鍊價錢貴不貴,我都有責任把它還給真正的所有人。”
“Ok!”沈鬱馨非常想要回自己的東西,畢竟它是父母留給自己的唯一一件紀念物,而且易雪菲又是拾到人,要求自己拿出證明也屬正常,遂緩和語調問,“你需要我怎麼‘弄’才能相信它是我的?”
“你購買它的票據,如果真像李主管說得那樣,它很昂貴,那必然是在實體店買的,換句話講,發票總該有的。”易雪菲耐心地說道,“或者你讓我看到你戴着它的照片也行。”
“額。”原本很容易做到的事,沈鬱馨卻滿臉窘迫:項鍊是爸買的,要論發票也在他那裡,礙於我現在的處境,不可能和他伸手要;照片,自從我以鬱馨的容貌示人後,也沒照過相片。
她苦惱許久,忽而問道:“我知道這條鏈子有個小瑕疵,一般人察覺不了,如果我準確地講出來,是不是也能證實它是我的物品。”
“唔?”易雪菲歪着頭,躲到一旁,將項鍊翻了個遍着實未發現瑕疵點,便正‘色’道,“好啊,你說說看!”
“它雖是文物,但只此一枚,價值並不像李主管所講的那樣值錢。”沈鬱馨‘胸’有成竹道,“姐妹對項珠必須湊到一塊價值才能顯現,所以‘單隻’就相當於普通地攤貨,這就是它美中不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