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金盛如今對顧望舒那是寄予厚望,一聽到動靜可不立馬跑上來護犢子,瞥見齊思思凶神惡煞,顧望舒眼淚汪汪立馬呵斥。
“你再幹什麼?!她是你妹妹!”
翁雪娥一聽這話就不樂意,直接開口罵罵咧咧,“什麼妹妹,這掃把星怎麼可能是思思的妹妹?”
莫瑾瑜被顧望舒自己氣走,翁雪娥再沒顧忌,直接指着顧望舒開始罵,顧望舒當然知道翁雪娥爲什麼看自己不順眼,不就是因爲齊思思嗎。
“她纔不是我妹妹,爸,媽,我跟你們說,顧望舒這個小賤人非常過分,她那天在酒吧裡,分明就是故意的,她會淪落到現在這樣的地步,那就是自己活該跟我沒關係。”齊思思仗着翁雪娥撐腰,根本沒把顧望舒放在眼裡。
更何況她是真覺得這事兒和她沒關係,顧望舒自己招惹到的小混混和酒鬼,又不是她害的。
“你是她姐姐,姐妹之間要互相幫助,互相關心,你怎麼能任由你妹妹被人欺負?”齊金盛彷彿再說個笑話。
不僅翁雪娥和齊思思非常不適應,就連顧望舒整個人都不大好。
齊金盛在說什麼鬼話?
“爸,你居然向着這個小賤人說話?你千萬不要被她騙了!這小賤人就不是好人,她跟我們不是一條心的,她又不是你養大的,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齊思思難得聰明一回,只可惜齊金盛現在沉浸在女兒出息了的幻想當中。
對齊思思說的話根本不在意,“她是我女兒,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老齊,這小賤人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你千萬別被騙了!”翁雪娥和齊思思你一言我一語,費盡心思給齊金盛上眼藥,只可惜他只願意相信自己的判斷,顧望舒一個孤女,能翻出什麼浪來?
不聰明,還有把柄在他們手裡,除了乖乖聽話這條路,還能幹什麼?
“通通閉嘴,你從前偏心,我不好說你什麼。可現在女兒被人打成這樣,我也不求你噓寒問暖,可落井下石這種話,以後還是不要再說!”齊金盛一錘定音,根本不聽翁雪娥的解釋。
顧望舒只會縮在角落裡哭,順便抹一抹眼淚,齊金盛是個自我極強的男人,翁雪娥和齊思思不忤逆他也就罷了,他還會聽一些,這倆一旦忤逆他,齊金盛就會翻臉不認人。
說難聽了就是以自我爲中心的大男子主義。
只要順着他,一切都好說。
“爸,我真的沒關係的,媽媽更喜歡姐姐,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也許我和媽媽沒有母女緣分。”顧望舒說的傷心,一雙眼睛時不時瞅着翁雪娥。看的翁雪娥雞皮疙瘩都快冒出來。
顧望舒這是瘋了?
還是齊金盛瘋了?
居然還真相信?
“你媽就是這樣的脾氣,別跟她計較,來,跟爸爸到書房來。”齊金盛親自帶着顧望舒離開,翁雪娥和齊思思睜大眼看着這一幕,怎麼都不敢相信。
齊金盛居然有一天,會邀請顧望舒去書房?
顧望舒受寵若驚,小心翼翼跟着齊金盛來到書房,眼睛還是紅紅的,“爸,您喊我過來,是……”
書房裡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看起來仙風道骨的閉目養神,顧望舒一看他的打扮,就猜測出這人的身份,“這位,是一元大師嗎?”
一元大師聽到身影,睜開眼瞧了瞧,看着顧望舒微微頷首,“令千金?”
齊金盛恭恭敬敬的對着一元大師行禮,“大師,還請幫幫忙。”
一元大師輕輕點頭,沒答應也沒反對,齊金盛領着顧望舒坐在她對面,仔細交代,“一會兒,就讓一元大師給你改命,如果成功,對我們父女,都是非常好的消息。”
顧望舒懵懂點頭,內心腹誹,對她算什麼好消息?
收益的明明只有齊金盛本人而已。
一元大師這就開始了,也沒要什麼香案,也沒要什麼桃木劍,就用自己手頭那柄拂塵,掃掃來,掃掃去,嘴裡唸唸有詞,手上能掐會算。
時間兀長煩悶,書房裡安靜如雞,一根針跌落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等到顧望舒忍不住打瞌睡的時候,這人終於睜開眼。
“不好,不好。”一元大師看着顧望舒,神色複雜至極,“施主這命格,怕是不好改,不好改啊。”
一元連續說了兩個不好改,臉色凝重的搖頭嘆氣,這一下可讓齊金盛提心吊膽起來,小心追問,“大師此言何意?”
齊金盛面對一元大師,語氣都變得文縐縐起來,好像他真的是個什麼了不起的大師。
顧望舒只想笑。
這是個什麼東西,她早就有所耳聞,沽名釣譽的神棍一個,也只有齊金盛這種傻子,會覺得這是個有真本事的。
顧望舒其實心中還有另一個猜測,其實齊金盛什麼都懂,什麼都知道,只是不願說出口而已。
想要找個心理安慰。
真是……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這,令千金的命格,實在是有些詭異,老道學藝不精,只怕是沒有辦法。”一元大師的臉色以肉眼可見變得非常難看,盯着顧望舒欲言又止。
顧望舒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命格這種事情,隨便聽聽也就算了,當不得真。雖然顧望舒不相信,但是齊金盛卻深信不疑,當場對顧望舒變了臉色。
“大師的意思是,無法改變?”
齊金盛就像川劇裡面的變臉大師,顧望舒心中發笑,面上卻惶恐不已,怯生生喊着爸爸。
一元大師畢竟是高明騙子,明白什麼叫做徐徐圖之,也明白很多事情不能操之過急,也沒把話說死,畢竟剛纔那一幕他也看的清清楚楚,這個生日不太好的姑娘,說不定之後大富大貴也不一定,何苦要在這個時候把人給得罪?
“是老道學藝不精,才疏學淺,纔會造成這樣的局面,令千金的面相,那是極好的,只是這命格太過不好一些,只要渡過這次難關,日後一定會飛黃騰達,旺夫旺父。”一元大師凡事專挑好聽的說,沒一會兒就把齊金盛哄得服服帖帖的。
沒把話說死,也沒說什麼時候能解決。
齊金盛看着顧望舒的臉色就變得不太好起來,也沒了之前的熟稔,“你先回吧。”
顧望舒:“……”
她有點頭疼的按住額頭,這是非逼着她花錢賄賂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