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餘那天晚上淋着雨回家的，正好撞上正加完班被白斐然送回來的季安知。
季餘拿着白斐然遞過來的毛巾擦頭髮，忍不住問季安知，“你爲什麼花十萬請顧執當家教？我本來每週就去培訓班讓他教我的。”
季安知原本有些疲憊的神經卻在突然聽到顧執這兩個字而微微一亮，就像狼突然嗅到了獵物一般。
表面卻依舊面不改色，“家裡教效果更好而已。”
季餘頭上搭着毛巾看不見表情，“得，正好我也不用每週去培訓班了，那我可以要他每週來家裡三次不。”
季安知不太喜歡家裡有外人，所以季餘一般都是去別人家裡玩兒的，此時問出這句話他也沒想着季安知能答應。
可季安知心想，別說三次，要顧執肯，天天來或者住家裡都沒有問題。
看來這傻兒子有時候說地話還有點建設性，“……好。”
“你就說成不成吧，不然我自己給他說……啊？你說什麼？”季餘愣。
“週六我在家，你讓顧執來一趟，你也一起，談一下家教時間和內容。既然想好好學習，就拿出點樣子來。”季安知說得一本正經。
白斐然覺得他老闆肯定居心不良啊，想着顧執那長相，再想想自家老闆甚至連個正經的戀愛都沒談過，甚至這幾年連牀伴都沒有，十有八九都是看上顧執了啊。偏偏還是個悶騷的不肯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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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然覺得有必要找個機會提醒一下季餘可能要有個後爹了。
白斐然看季餘沒反應，連忙幫腔，“你看季總還是關心你的。季總平時工作太忙無暇顧及你，這也是看這你和這顧老師挺親近的，想着把人請到家裡來，對你也是好事。”
季安知嗆住，白斐然，你真是想多了。
季餘如果知道他爹壓根沒爲他考慮過，估計也要氣得吐血。
“……要你多嘴。”
白斐然無奈，這小少爺傲嬌起來也是可愛，“好好好，你趕緊去洗澡，當心別感冒。”
季餘嗯了一聲，看着白斐然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
季安知仰躺在牀上，領口微微鬆開，雙手交叉背在腦後，一閉上眼就閃過顧執穿着圍裙嬉皮笑臉的樣子，跟着季餘面對面耍無賴的樣子，被他撞見好像哭過時慌張尷尬的樣子，可愛的緊。他眯着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把人請到家裡來——也許並不壞，而且是一週見三次的話——
季安知對自家傻兒子那點小九九絲毫沒有關注的意思。而季餘這個傻兒子，也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給他親爹做了一回神助攻。
所以顧執接到白斐然的電話，“進一步談關於家教協議的內容？小余也在嗎？好，沒問題。”
“好的，那我這邊跟季總說一下。”白斐然處理公事起來毫不含糊。
顧執舒了一口氣，看來季安知對季餘這個親兒子，比徐富安捨得，也比徐富安認真。
……
“具體的教學內容和計劃就是這樣，如果季總和季餘同意的話，在這裡籤一下字吧。我老闆那邊，我自己也會去彙報一下。”
顧執哪有這麼大膽子接私活，多少還是仗着背後有杜擇明這個老闆撐腰的緣故，其他人不知道沒關係，但是老闆一定要知道，而且這可是客戶的要求，也不能怪他不是，所以他的收益的一部分，還要上交機構。
季餘表情臭臭的，顧執果然爲了錢。真就這麼缺錢？季餘真不覺得錢是多麼好的東西。
季安知不過粗略的掃了一眼，就簽下了自己的大名，說起來這還是少有的和季餘坐在一起的非就餐時間。
“季餘，你該睡覺了。”季安知明顯要把季餘支開。
季餘看錶，這才九點，見過正常的高中生凌晨之前睡覺的？結果季安知一眼看過來，季餘認慫，只能默默的走開。
總覺得他爹和顧執要籤什麼補充協議比如每週要他做多少作業，給他定什麼魔鬼訓練計劃週考月考半年考什麼的，想想都菊花一緊。
然而……季餘小朋友實在是太天真了。
季安知一手撐着下巴一手敲着桌面，直勾勾的看着顧執。
顧執臉上笑得特狗腿，“不知道季總把小鯽魚支開，還有什麼特別的吩咐？啊。”
季安知單手敲着桌面，意味深長的看着顧執，“徐富安開價七萬，我給你十萬，不知道你給我的回報是不是會多一些？”
顧執眼神一滯，隨後仰着頭露出好看的鎖骨，“七萬或者十萬，都是家教的收費。如果季總還需要別的服務……那得另談。”
季安知呼吸有些急促，顧執瑩白的鎖骨實在是好看得讓人想咬一口，“所以，我只要出錢，都可以得到你的服務麼。”
顧執輕笑，“我這個人呢，可是很貴的。要想要別的服務，還得看看出不出得起這價錢呢。”
對面那人笑得嘴角上揚，挑着眉頭毫不退讓。
季安知看得有點心動，只好偏開頭，“咳。顧老師誤會了，我說過了，我和徐富安不一樣。既然我出十萬，希望你一週來家裡三天。這也是季餘的希望。”
顧執一愣，就這事兒？
“可以啊。這個好說，好說。”顧執心花怒放，在季家做家教嘛，怎麼也比徐富安家裡好，畢竟那邊老子兒子都長得不咋地。這邊父子倆長得都還不錯，正好給他洗洗眼睛唄。
季安知就這麼把自己剛纔的行爲糊弄了過去，略微懊惱的轉過身，“沒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好嘞，那季總，下週開始服務哦！”顧執眨眨眼，臨走前還非要做出一副他好像要提供什麼不可描述的服務一樣。
季安知有些心虛。想了想剛纔白花花的鎖骨，沒咬一口又實在是有些可惜。季安知深吸了一口氣，顧執這傢伙，實在是太勾人了。
不行，他得想辦法讓徐富安轉移對顧執的注意力。這麼俊俏的顧執，徐富安那發福的地中海中老年人不配消受——季安知內心吐槽的功夫也是一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