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章 救治
那道嬌喝聽起來絲毫不讓人覺得刺耳。十分地好聽，彷彿午後那醇香的茶一般。深深地透入心房。溫暖溼潤的感覺。
水娃兒已經失去了希望，她慢慢睜開眼眸。
那個男子的眉頭狠狠地皺起，顯然是非常地不高興，他的臉色似乎在那一剎那間。蒼白了許多。原本那修長纖細的手指，看起來更加無力了。
“你……”他好看的眉頭緊蹙着，一臉冰冷地看着那個發出聲音的地方。
水娃兒顯然是有些驚訝，因爲那原本看起來橫行霸道的冰箭卻被一條粉紅色的柔軟絲帶給擋住了。那條絲帶還散發着清香氣息，就像是大自然的味道一般。那絲帶看起來柔軟至極。連一點小褶皺都沒有起，絲滑得令人都不禁陶醉其中。
那名少女更是美得不像話。
如瀑布一般的黑髮披灑在肩上，她那雙眼眸看起來柔情似水，卻又好似一朵在怒放的玫瑰，又有美人嬌的柔媚，還有蝴蝶蘭的靜，百合的清新。她的手指纖細得不染一絲灰塵，飄飄紅衣，看起來惹人憐的不得了。
置身於冰雪之中。越發地美麗起來了。
她的神情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淒涼，長嘆了聲，“這麼久了。你還沒放棄麼。你就不能安定麼。”
“夠了，住口，我不想聽你說。”那個男子的臉抽動了一下，不耐煩地道，聲音冷漠得可以凍僵人的身體。
“現在你連落都要殺呢。”那女子苦笑，神情就像是那枯萎的花朵，黯然得可怕。她的身子柔弱無骨。纖細的腰肢看起來分外的迷人。
“你不明白。他已經墮落了。”那男子陰着一張臉說道。
“是你不明白，還是他不明白呢……”那女子輕嘆。眼眸裡竟是說不出的悲涼之意，現在又是天寒地凍，水娃兒感覺到那女子的面目表情很僵硬，很像失去了什麼般的頹然。
“你……走！”那男子無情地下着逐客令。
“那可不可以容許我帶他們走呢……”那女子的往前走了幾步，她每往前走一步，眼前的積雪就會融化了許多。看上去多了幾分清新之色。
“……好。”那男子說了最後一句，轉身，向更深處的大雪中飄然而去，他的背影有些孤單，帶點倔強，還有最後一絲堅強的隱忍。種種複雜的感覺重疊交織。
“……不……”她想叫住他，眼眸裡隱約有着淚光。
卻換來男子最後一句冷漠的話語，“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消失。
水娃兒呆愣地看着眼前的剛剛發生的一起，緊張之中，她還是抱着雪落的身子，哪怕胸口已經冰涼了。
那女子轉頭，微微笑着，“是你找我的麼？”
“我？找你？”水娃兒吃驚極了。她抱着雪落的身子更加的用力。
“是阿。難道不是麼……”她突然嘆了口氣，從身後抱出一隻雪白色的小雪狼。
那隻小雪狼正虛弱地喘着氣，身上的皮毛已經骯髒無比，就像是在泥土裡打了滾纔出來似的，不僅如此，而且還沾滿了鮮血，一點一點，從毛皮中慢慢滲透着細微的小血絲。它的左腿處有一個最大的傷口，正在不停往外流着血，看得水娃兒的心一陣緊揪。
天阿！是小雪！它爲什麼會在這個女子的懷裡。
疑惑，悲傷，疼惜，堵滿了心頭。
“它怎麼了……”水娃兒問道，感覺眼眶澀澀的，有眼淚要滑落，她的小雪難道也要這麼死去麼？她不要！
伸出手去，想把它搶回來抱在自己懷中。眼淚撲打地落在地面。
“別動它。我自有辦法。”那女子輕嘆，眼裡都是深不可測的想法，她的手微微地動着，那柔軟的絲帶一直系在她的腰上，看起來分外的惹人眼。
她的眼眸像是一往平靜的湖水，“真是難得了。一隻小雪狼竟然這麼有情。不過也幸好，再遲一步，落就沒救了。”
“你認識落兒？”水娃兒驚喜地扶起雪落，有些驚喜地問道。
“是。”她點點頭，動作很輕柔。
“你可以救他？”充滿了激動……雪落有救了……他還會再醒過來，還會再叫她娘……？會不會……？
水娃兒的雙手握緊了，她的神情充滿了感激。
那女子柳眉上揚。微微一笑，卻以傾城之態道：“姑娘要再不放手，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他，所以，姑娘還是先放手爲妙，讓我看看。”
水娃兒一聽她這話，臉龐頓時浮現出微微的嬌紅，她的脣看起來似乎又瑩潤了幾分，謙謙有禮地繼續說道：“那姑娘試試吧。”
她的耳根一直很紅，她很想找條縫把頭給塞下去。
那女子看她這樣子，欲言又止。眉頭一皺，那碧月羞花的容貌看上去多了幾分淡淡的愁緒之色，她纖纖玉手一拂，一道淡綠色的光芒覆蓋住雪落的身體，她眉頭蹙得跟緊了，一絲汗水慢慢地從臉龐上滑落，以極其優美的姿態，帶着點點動人的馨香。
水娃兒握緊自己的雙手，使勁地揉捏着，偶爾搓揉一下，把小指揉得直至發紅，她的眼神卻依舊沒有離開那女子絲毫，半步都不想走開。
她感覺心跳在跳動，她在期待。她在期待這個女子可以救回雪落。可是……她這期待，真的有可能麼。或許……只是無謂呢？
可是那又如何呢。她願意就好。
水娃兒感覺寒意正在慢慢地侵蝕着自己柔嫩的肌膚，唯有臉上的肉依舊是麻木着的，沒有一絲感覺。這就是壞死的皮膚麼……她的臉，沒有雪玉，就真的救不了呢。
水娃兒失落地低下頭，帶着一分激動，和一分失落，繼續等待着……
那女子手中的動作逐漸加快，蘭花一樣完美動人的纖細玉指，不停地在空中划着一道又一道陌生的符號，和招式，如風般輕盈，又似水般柔和，再來又像是冰般入骨。世間冷暖，彷彿都被她給控制住了，以完美的姿態，輕鬆地控制，能作到這點的，看起來天下不會再有多少個人了。
水娃兒默不作聲地在一旁邊，汗水在那女子的臉上滑落，同樣地，也出現在她的臉上和手心裡，手心裡的冷汗慢慢地一點點增多。
她爲雪落和小雪緊張着。
她不想失去……她不想……
突然。那女子的動作又逐漸地緩和了許多，綠光也柔和了許多，帶着點點醉人的綠草的清香，在最後一道突然的綠光中，戛然而止。
女子的身軀似乎軟了許多，目光也顯得黯然許多，身軀都有些不穩。腳步開始慌亂，臉色蒼白得有些嚇人。
水娃兒急切地站起了身子，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然後問道：“怎麼樣了呢……”
那女子努力穩定住身子，“好了……有希望了。”
當水娃兒聽到那兩個字從她嘴裡吐出來的時，興奮得有些發暈，身軀也在輕微地發着顫。她聽見心條驟然加快，像是一首進入高潮的樂曲！猛地噴發……
落……會活過來了。他還會叫她娘呢。
心裡被喜悅給漸漸佔據了全部。
“不過……”那女子臉色蒼白地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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