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章 紫色花燈 通房丫頭
第
水娃兒回頭。是軒轅溪。真是奇怪。他爲什麼會在這。似乎正喘着氣。顯然是跑累了的緣故。他使勁地喘了幾口氣後。站直了身子。清秀的面容上帶着一抹淡淡的笑，“你果然在這……”眼神卻又突然黯淡下了幾分。
“找我做什麼？”水娃兒看着他，漆黑的夜空把穿着破舊的灰色布衣的她，映襯得十分渺小。彷彿只要一眨眼就可以看不見了。
她微微笑着，脣揚起。眼眸裡閃着動人的光。
“我……”發呆。軒轅溪走了上前去。手一直放在背後。不知道在抓着什麼。那神情看起來有些忐忑。他的脣微動。似乎想講什麼。
水娃兒此時悠閒地坐在那冰冷的地上。月光把她的側臉照耀得完美。像是潔白的美玉。不染一絲瑕疵。她慢慢揚起俏臉，最後雙手撐了一下地。站了起來，輕輕地撲打幹淨身上的衣服。雖然依舊很髒。
她走了過去。身上有屬於她自己淡淡的體香。她的聲音很柔和，“溪。你手裡拿着是什麼。”眨眨眼。就像是可愛的洋娃娃。又好象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有最美最動人的微香。讓人心不自覺地微顫。
軒轅溪似乎有些羞澀。半晌才道：“娃兒……給你的……”然後傳來細碎的響上。他從背後拿出了一個東西。
居然是……
紫色的花燈！
水娃兒驚訝地用手捂住了脣，美眸裡充滿了不敢置信，“你找到它了……。”
“是。一開始我就知道是紫色了。”他不好意思地臉紅了一下。他那件淡藍色的衣服被夜晚的風吹得不停飛起。一張俊秀的臉蛋看起來充滿了羞澀。他停頓了一會兒，慢慢說道：“我找了大半天……”
找了大半天。爲她？
水娃兒感覺心底小小的觸動了一下。她感覺手心腳底都很暖。因爲眼前的這個男人而溫暖。爲什麼……他會願意爲自己花大半天的時間來找一盞花燈。
那盞花燈其實並不美麗。只不過有紫色的外殼。然後多加了一些小小的裝飾。但人們在意的。卻是它的涵義。它代表的。
但那紫色的花燈突然亮起來的時候。整個夜晚多了幾分幽靜的美。把水娃兒嬌美的臉蛋映照地更加動人。她的脣看起來像極了將要怒放的玫瑰。
她的手在抖。她只感覺心裡暖得要落淚。猝不及防。
怎麼辦……
看着軒轅溪一邊搓着有些凍得發紅的手，一邊微笑而溫柔地望着她，他突然抓過她的手，臉紅得像是晚霞一般。他的聲音不大。還帶着幾分顫音，顯然是緊張至極，“娃兒……你冷嗎……冷得我。握緊我就好。”
“……”她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好舒服……好想依賴的感覺……爲什麼……爲什麼他會讓自己這麼想依靠……
眼淚流了下來，豆大豆大。卻無聲無息。
水娃兒那件破舊的衣裳早就已經被風給灌得冰冷。突然伸過來握住她的手。卻就像是即使到來的溫暖。一點一點把寒冷驅離。
“娃兒……你怎麼哭了……”話音裡多了慌亂，軒轅溪着急得把她往身上一拉，語氣裡多了幾分哄勸，“娃兒……你別哭……”
水娃兒不語。她只是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對他有這種感覺……
“溪。現在把你的肩膀借給我。不長不短。就一下。”
水娃兒把頭慢慢地靠了過去，然後垂在他的肩膀下。那溼潤的液體還在往下流。完全止不住。
想起剛纔那受盡屈辱的畫面。她就生生地鼻子發酸。她想找個可以依靠的。她並不是真的那麼堅強。就算再堅強。不是一樣會脆弱麼。一樣的……
“……娃兒。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握着你的手。”語音帶着顫抖。
“……不會。”水娃兒埋在他肩上哭了一會兒，把頭仰起。把手抽開。臉上還帶着幾道未乾的淚痕。
“我只是感覺夠了。”水娃兒喃喃道。朝軒轅溪笑了笑。
“夠了？”軒轅溪不明白，那清秀的臉龐卻又突然黯淡了幾分，“我做得太過分了麼……爲什麼夠了……”
“你給了我足夠的。”她說着。慢慢地，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小心翼翼地吻上軒轅溪。然後用粉嫩的脣在上面輕輕的印了一下。
她用絕美的笑容。脣微張。貝齒微露，“溪，謝謝你。”
謝謝……謝謝……軒轅溪笑得很苦。
她沉默了一下。又問道：“紫色的花燈代表什麼呢……？”
“……”軒轅溪沉默了。話說他真的一時間沒想到就直接送給她了，“它代表……代表……悽美。深沉。冷漠。疏遠。幸福。”
“……”水娃兒愣了愣，“幸福在最後一個。”
“是……”軒轅溪把頭埋得低了些，“對不起……我沒注意到。”
“怪你做什麼呢。”水娃兒把頭仰起。左肩那塊破開的衣物又落了下來。她光滑的香肩在月光的映照下更加得動人美麗。她把手指重重地重疊。心裡默唸。可以近一點的。可以的……可以的……
軒轅溪看不透水娃兒。他只有走近了。既然她在想。那麼他也不想打擾。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她的容也是一種美好的享受。不是麼。
別無所求了。
只求可以。靜靜地坐在她身邊。哪怕是做最簡單的一件事。或許沒有感情……只有陪伴也可以。他要的不多。他的心突然軟成了一塊又一塊很軟軟的糖。他突然發現。這個女子會讓人着迷。
“溪。陪我。”
“好……”
他都答應她。只要她想。都可以。再難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