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面前四個人,嘆了口氣:“誰先上?”
那四個人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分散開試圖包圍我。
我心中暗道不妙,四打一的情況下,他們仍然沒有主動出擊,而是試圖包圍求穩,因爲他們知道,只要拖延時間,等會兒就會來一大批人,那時候我插翅難逃。
他們想拖時間,但我卻心急如焚,每拖一秒,都代表危險的提升。
我沒有猶豫,掏出手槍就開槍了。
砰地一聲。
他們離我二十米的距離,毫無意外的打偏了,打在了他們的轎車車輪上,輪胎癟了下去……
這算歪打正着麼?
這一槍沒打到人,卻把他們嚇了一跳,他們反應的確是果斷,看我這模樣就知道是不會用槍的,立刻衝上來動手,我手裡有槍,他們就不能只包圍了,不然豈不是活靶子?
我舉起槍,砰,第二槍打出,一人中槍倒地,我算準了他距離靠近纔開的槍,這麼近的距離,雖然他已經在躲閃麻痹我的預判,但距離太近,我還是打中了。
可也有一個致命的弊端。
這麼近的距離,我也只能打一個,來不及繼續開搶了,其餘三個人都衝到面前了。
爲首的人飛起一腳,我抓住他的腳踝扔了出去,然而不等我別的動作,另外兩個人就已經動手,一腳把我踹了出去。
一打三,我沒有絲毫贏面。
就在這時,別墅裡的黃昕和阿蘭聽到槍聲從玻璃往外一看,發現是我,立刻開門喊道:“林方!”
我頓時暗道不妙,這三個人若是一個人拖住我,另外兩個用兩個女人威脅我,我豈不是要繳槍投降?
他們的動作也印證了我的想法,有一個人立刻往別墅裡去,眼瞅着就要衝到二女面前了,我眼中也閃過絕望。
就在此時,二女身後突然竄出一個穩健的身影,飛起一腳就把那人踹倒在地。
是蒲大爺!
蒲大爺一擊得手之後沒有停頓,從後腰摸出一張符紙往那人腦門上一貼,那人頓時呆住不動了。
與我廝打的兩人沒有猶豫,見到蒲大爺立刻反應過來是高手,直接起身跑開,他們拖延時間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很快就要來更多的人。
黃昕和阿蘭心疼的過來扶起來:“林方,怎麼回事啊?”
我飛快得簡單說了一切的經過,蒲大爺眉頭緊皺:“你準備往哪跑?”
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知道,蒲大爺保不了我,同時也說明了趙家勢力真的很大,我只能跑!
我一把攬過阿蘭,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蘭,保重。”
阿蘭還沒反應過來,我就鬆開她抱住了黃昕,聰明的黃昕已經猜到了我的想法。
她吻在我脣上,柔軟的小舌渡過來,熱情似火,很快又脣分,黃昕道:“我會照顧好阿蘭,我們現在就走,我讓我爸那排人保護我倆。”
我點點頭。
很簡單,帶着阿蘭跑,不但不方便,而且更容易暴露,最主要的是危險,趙家是衝我來的,越是靠近我的人就越危險,所以我讓阿蘭跟黃昕一起,黃輝馮在本市能量不小,不說別的,黃昕的安全肯定到位,阿蘭跟她在一起想必是不用擔心趙家的。
阿蘭這才反應過來我什麼意思,但她沒說什麼,只是淚眼朦朧的看着我。
她就算再單純,也知道,能讓我做出讓黃昕照顧她這種舉動,足以證明事情的嚴重。
我衝蒲大爺鞠了一躬:“大爺,後會有期了。”
蒲大爺道:“我送你一程。”
我點點頭,蒲大爺既然這麼說,一定是還有些能做的事。
來不及纏綿,來不及深擁,阿蘭僅僅是抱住我一吻之後就被黃昕拉走了,黃昕也捨不得我,但她知道,現在必須遠離我。
她給父親黃輝馮打了電話,很快就會有人來接她倆,速度不會比趙家慢。
而蒲大爺進屋拿了點東西就飛快的帶我離開龍淵小區。
我們沒有走正門,而是翻牆出去的,本來這種別墅區都是有人巡邏的,但看到是蒲大爺就沒有管。
這是爲了防止從正門走正好撞見趙家的人,算算時間,差不多也該到了。
不過那些人只能撲空了,黃昕帶着阿蘭走了,我和蒲大爺也已經離開。
蒲大爺帶我攔了一輛出租車遠離了龍淵小區之後,隨便找了個地方下車,他說道:“出租公司還是能根據司機找到你,想要離開肯定不能做出租。”
“這裡離火車站也不遠,我可以直接跑去然後坐時間最近的一趟火車離開。”我說道。
蒲大爺搖搖頭:“不行,車站機場肯定已經有趙家的人在等你了,現在去就是自投羅網。”
“那我?”
“我剛纔已經給一個朋友打電話讓他開車來了,現在任何公共交通工具你都不能坐,告訴也不能走,只能坐私家車,他會帶你先走國道,然後繞路去省會,到時候我會嘗試拜託別的朋友再帶你離開,路上你自己小心了。”
我點點頭,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蒲大爺已經思考安排了這麼多。
蒲大爺從兜裡拿出一張手機卡,這是我們還沒跑的時候蒲大爺回屋裡拿的,他道:“自己的手機卡也不要用了,這是我很久之前從別的途徑買的,身份證不知道註冊的誰的,用這個能安全些,我回頭就用這張卡聯繫你。”
我立刻換掉了手機卡。
我到底還是太年輕了,如果沒有蒲大爺,我不知道死了多少次,要是我自己,肯定是要坐火車離開的,然而那會正中圈套,估計還沒上車,就被埋伏在車站的趙家人抓住了。
手機卡的問題我倒是能想到,可是沒有準備,我現在也沒處買,最主要的是我自己沒有離開的途徑,我沒有車,就算有我也不能開自己的車,那樣同樣會被抓,租車也不能,只能坐別人的車。
蒲大爺找朋友載我離開是最好的選擇了。
很快這個人就來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戴着個墨鏡,嘴角掛着微笑,跟蒲大爺打了個招呼就帶着我離開。
臨走前蒲大爺說道:“自己保重吧,我會盡量幫你離開,但我不能走。”
對此我深表理解,且不說蒲大爺憑什麼拋家舍業的跟我一起走,再說了,蒲大爺只有在這裡才能幫我離開,如果他跟我一起跑路,那不就等於明擺着跟趙家敵對麼,他留在這裡,趙家還會顧及他的影響不會動他,但蒲大爺跟我一起跑,處境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