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最近奇怪的很。
何辰坐在花園裡看着書, 眼神不住特瞟着蹲在花架前發呆的程越。
忽然程越的手機響了。何辰繃直了背,緊緊的盯着他,手裡的書也不自覺的握得更緊了。
是電話。
何辰豎着耳朵聽。
“哦, 我知道了。”
“這種事……”
“哎, 我現在挺好的, 你不用……”
“見面說吧。”
還見面?
何辰皺起了眉頭。
只見程越起身拍拍衣服, 就往屋裡走。
何辰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幹嘛去?”
“有點事出去。”程越回答的懶洋洋的。
“我送你?”何辰試探, 本以爲程越會拒絕,沒想到程越卻答應了。
一路上程越的臉色不太好,微微蹙着眉望着車窗外。
何辰幾次想問, 可看着程越的臉色也不好開口。只是心裡不是很痛快,身爲程越的枕邊人, 居然還明目張膽的隱藏心事?
這小傢伙有點過分了。
程越要去的地點是成峰酒店。
一聽酒店, 何辰眉毛挑了老高。程越也看出他的不放心, 說:“我和朋友談事情,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在外面等着, 很快就出來。”
“談什麼事兒非得在酒店?找個咖啡館不行?”何辰語氣不爽。
“……”程越沒說話。
那家酒店何辰還算熟悉,當年他還年輕的時候跟着叔叔和哥哥參與過設計。
想着一會要把自己家小朋友放進去見陌生人,心裡就一陣不痛快。
“我跟你一起進去。”何辰說道。
“哎?”
“你不說你去幹嘛,既然你不告訴我,我必須得跟着你。”何辰語氣堅定。
“我一開始是覺得這事兒沒必要跟你說, 都是自己的小事兒。”程越看着何辰嘟囔道。
“你不說只會讓我胡思亂想, 你的任何事對我來說都很重要, 而且看得出來你最近都魂不守舍的, 別瞞我。”紅燈, 何辰轉頭定定的望着程越。
程越抿了抿嘴脣,如實招來。
鄧艾倫是來找程越商量關於《MISS》抄襲這件事的 。
程越幾年前還是首席小提琴手的時候, 自己寫過一首曲子《MISS》,而且還斬獲了不少的獎項。天才音樂美少年等等鋪天蓋地的讚美,連外媒也報道了這個天才少年作曲家小提琴家。
可是好景不長,憑空出現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自稱是作曲家的人,狀告程越抄襲。
那人拿了不少手稿作爲證據,而且似乎有些背景,那時的程越隻身一人,面對這樣的飛來橫禍,和鋪天蓋地的辱罵,不知所措,他向大家解釋他沒有抄襲,擺出自己的手稿等一堆證據,都輕飄飄的被謾罵淹沒了。
樂團是堅決站在程越這一邊的,程越也爲了不讓樂團爲難,主動請離。鄧艾倫知道他熱愛樂團,熱愛小提琴,勸了程越很久纔將他勸回來,雖然不是首席,但好在還在樂團裡。
“那段時間我經常一個蹲在家裡,看到小提琴就恐懼。原來毀掉一個人是這麼簡單。”程越揉着太陽穴,語氣雖然淡淡的,可其中摻雜着的的悲哀讓何辰心底一痛。
忽然知道愛人曾經獨自承受着痛苦,這種滋味在何辰的心裡不斷翻涌着。握着方向盤的手,爆出了青筋。
“天才擁有更多的榮耀,也容易承受更多人的惡意。”何辰停了車,伸手揉了揉程越的頭,“到了。”
“我都沒事了。”程越衝何辰笑了笑,“今天鄧艾倫找我來,就是爲了這件事,說是找到了能幫我證明清白的證據。”
“嗯。”
“但是我覺得已經過去很久了,不想再翻出來…或者說,我已經沒勇氣再面對我的曲子了。我很怕,我很抱歉,我沒能保護好它。”
“那現在正是一個機會,程越,你今天來了,不正是想爲自己的作品正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