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的事兒其實特別矛盾,眼睜睜瞅着秀秀被欺負,我坐視不理,那特麼還不如頭畜生有人味,可一旦動手,就預示着我肯定會和吳悠撕破臉皮,吳悠家族在山城肯定有相當能耐,不然一向懶得走人情禮往的張星宇不會表現的那麼殷勤。
動完手以後,我其實就後悔了,但這種後悔於事無補,如果我服軟道歉的話,只能讓吳悠更加有恃無恐,所以我和張星宇纔有了那幾秒鐘的眼神對視。
或許這就是我倆之間的默契吧,整個過程我們沒有任何事先的彩排,完完全全就是他在憑着感覺補救,拿撤資當噱頭跟我翻臉,完事氣沖沖的護佑吳悠離開。
說的再通俗點就是,這事兒吳悠只能含恨硬嚥下去,因爲張星宇剛剛說的很明白,頭狼有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吳悠如果再死咬着不放,那就是恩將仇報,儘管這“嗯”可能有點牽強。
我估計吳悠往後都不會再跟我有任何交集了,但卻跟張星宇有了更進一步的關係,罵一個捧一個,撐到底我們沒有實質性的損失。
從衛生間裡出來,江靜雅她們幾個女孩和秀秀已經不在了,我搓了搓僵硬的臉蛋,又推門走進王志梅所在的包間,屋裡盧波波、蘇偉康正跟梅姐的幾個同事舉杯換盞,好不熱鬧。
唯獨冉光曙倚在角落裡無人問津,他自己好像還挺享受,低頭把玩着手機。
我端起酒杯朝着衆人憨笑:“不好意思啊梅姐,剛纔出了點小變故。”
“沒事,沒事!”
“來,爲了感謝小王朗的熱情招待,咱們共同舉杯。”
王志梅和他幾個同事明顯都喝高興了,紛紛舉杯跟我碰了一下。
就在這時候,冉光曙突然捧着手機哈哈大笑起來:“誒我去,貓狗鬥,太特麼有意思啦,你們看看這隻貓和這條狗撕咬的多兇吶,原因就是一根沒有肉的破骨頭..”
面對冉光曙極不和諧的聲音,王志梅皺了皺眉頭低喃:“冉哥。”
冉光曙裝腔作勢的拍了拍腦門,隨即端起酒杯輕笑:“啊?喝酒啊,不好意思哈,剛纔光顧着看小視頻了,沒注意到,來來來,我先乾爲敬..”
儘管我特別膈應他,可又不能真像揍吳悠似的磕他一頓,索性就當沒聽見,繼續招呼其他人。
半個小時後,看大家都酒足飯飽,我交代盧波波把他們送去提前訂好的酒店,然後又告訴王志梅這幾天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可以交代蘇偉康去辦,我則準備繼續今天的第三場,再陪阿義喝兩杯,好好問問他的近況和崇市現在是個啥局面。
王志梅也好,吳悠也罷,他們與我的關係更像是合作關係,可阿義不同,他是陪我們一路走過來的兄弟,也是現在我們唯一留在崇市的眼睛。
將他們送到電梯口,冉光曙很突兀的又走了出來,表情平靜的看向我問:“王朗,你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聊聊。”
王志梅幾乎起火:“冉哥,先回酒店,咱們指定一下接下來的詳細計劃行麼?”
冉光曙不爲所動的豁牙笑了笑:“計劃是你這個領導指定的,商量好我負責什麼,你直接給我下命令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