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嬌嬌,你爸爸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他怎麼可能害你。”柳如蘭心裡也慌,但還要柔聲安慰,“你爸爸讓我們在這裡等着,一定是要把我們先暫時送走,讓別人找不到我們。你上一次碰那個玩意兒是多久以前?”
顧嬌嬌的眼神飄忽,柳如蘭加重了語氣,“嬌嬌,這種時候你一定要說老實話。”
顧嬌嬌有些心虛,“昨……昨晚。”
“昨晚?昨晚你不是告訴我們去見一個在懷市的朋友嗎?”柳如蘭恨鐵不成鋼。
“媽媽,我知道錯了。這一次你一定要幫幫我,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顧嬌嬌哀求。
“那我們至少應該躲半年以上,否則對方檢測你的毛髮,出了結果,我們到時候再想抹平這件事情就不可能,你的一生也跟着毀了,至少傅家和宋家就不可能會相中一個吸一毒的兒媳。”柳如蘭氣的忍不住在顧嬌嬌的手臂上打了一巴掌,“你一向懂事,知道自己要什麼,這件事怎麼就犯傻了啊。你真是氣死我了。”
“媽媽,不行,我身上一定不能有這個污點。是顧笙,一定是顧笙!她就是要毀了我!”
“這種時候,除了顧笙,也確實不會有人那麼湊巧的對付你。”柳如蘭皺眉沉思,“可顧笙來我們顧家這幾年,我們一直苛待着她,也從來沒帶她去參加過任何聚會,她根本不可能認識有本事的人,她怎麼可能是你的對手呢。”
“暫時不想這些了。我們下樓去等車,先離開再說。”
顧嬌嬌這邊直接關了手機躲出去,徐慧那邊火燒螞蟻一樣急的團團轉,又根本找不到人。
網上的負面消息像浪潮一樣壓過來,原本談好的代言一個接一個的被退掉,原本代言過的產品因爲顧嬌嬌的人設破滅。有損產品形象,有違合同裡簽訂的內容,一個接一個的聯繫徐慧,要求他們賠償違約金。
那麼多的錢,徐慧就是一個打工的經紀人,哪裡賠的起,直接被幾個品牌方告上了法庭。
賠不出錢,那就去坐牢。
徐慧這時候才終於明白過來,什麼靠上顧家,那都是她一個人的春秋大夢而已。別說顧家,就是顧嬌嬌也不可能管她的死活。
除此之外,還有工作人員爆出他們工作室與員工簽訂的不平等合同,當天徐慧就被有關部門約談,直接被帶走了。
顧興成安排車將顧嬌嬌和柳如蘭秘密的送回了京市郊外的一棟別墅,同時還另外安排了一場所謂的綁架失蹤。
顧嬌嬌和柳如蘭被綁架失蹤了,人都找不到,顧嬌嬌自然沒辦法被帶去做毒檢。
只要躲上半年,到時候什麼都檢查不出來,他們再反擊不遲。
豪門大小姐和太太被綁架了,這當然是一個喜聞樂見的新聞。
更何況顧興成爲了做戲做足,幾天時間故意把這件事情鬧的滿城皆知。
顧笙看到網上放出來的新聞消息,一下就笑了。
老者瞥她一眼,“臭丫頭,樂什麼呢?我跟你說,你第一次去鬼市,可別亂說話。小心我們門都沒進去就被打出來了。”
“我知道。”顧笙收起手機,“師父,你還記得我奶奶吧?”
“當然記得,不是八年前死了嗎,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奶奶死後,她求她兒子把我帶走,也就是我去的顧家,還哄騙我說顧興成和柳如蘭就是我的親生父母。現在我跟顧家徹底翻了臉,給了他們一點教訓。顧嬌嬌吸一毒,我舉報了。你知道顧興成和柳如蘭怎麼做的嗎?”
顧笙說起這個都覺得好笑,不由的深深懷疑顧嬌嬌的蠢怕是受她父母的遺傳。
“他們自導自演了一出綁架戲碼,把顧嬌嬌給藏了起來。他們以爲只要那麼藏上半年,毒檢就檢查不出來了。”
“他們怕是不知道,顧嬌嬌碰那個玩意兒已經半年多了,早就上了癮,一兩天可能還勉強能忍住,時間一長,怕不是想憋死她。”
“我太瞭解顧嬌嬌了。她驕縱自大,毫無自制力,滿嘴謊言,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誰都可以利用。等着吧,不用別人找,她自己就會想方設法的逃出來。”
“不過,我不會急着去抓人。我知道顧興成把她藏在哪裡,拿到龍血草我就回京市去甕中抓鱉。”
顧笙從來不是心軟的人,她警告過顧嬌嬌他們不要再惹她,是顧嬌嬌自己一再作死。她爲了耳根清靜,也只能斬草除根了。
車子停在一棟帶着古韻風格的中式庭院門口,門口還守着兩個穿着中山服的侍者。
顧笙把車停在外面的停車壩裡,跟老者一起上前。
其中一名侍者伸手攔住他們,“可有請帖?”
“有的。”老者從麻布兜裡摸出一張請帖遞上去,侍者翻開檢查,看清人名,態度瞬間熱情起來。
“原來是鍾神醫,裡面請!”
“神醫不敢當,就是一個山野的赤腳大夫而已。”鍾老頭呵呵的笑兩聲,接回請帖,帶着顧笙入內。
走進了大門,並不是直着往裡面走,而是有兩排向下的臺階。
下了臺階,還要再過一道木門,進去之後纔是真正的別有洞天。
放眼望去,全是臨時支起擺滿了各種老舊物件的攤位。
瓷器,古畫,各種掛飾,手釧簪子,甚至還有所謂的丹藥。
來鬼市擺攤的賣家多,聞訊來逛的買家也不少。
識不識貨不知道,反正都很有錢。
鍾老頭帶着顧笙直奔鬼市的街尾,最後停在一個最不起眼,毫無人問津的地攤兒面前。
顧笙看了一眼。
地攤兒就只是隨便的鋪了一塊麻布,很不走心的在上面擺了幾堆草藥。
老闆則席地坐在地攤兒後面,雙手環胸,腦袋垂在胸口前,打着瞌睡。
鍾老頭卻收了一貫的賴皮性格,恭恭敬敬的俯身道:“先生,老頭子有事相求。”
抄着手在攤位後頭打瞌睡的人半眯半睜人掀開眼皮,微微擡頭睨了鍾老頭和顧笙一眼,沒什麼興趣的縮縮肩膀,又重新閉上眼睛打盹,“不幫。”
鍾老頭面上的神色凝滯了一瞬,聲音輕而誠懇,“先生,此事非常緊急,且非先生不可,求先生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