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了市局。
“師姐,這邊。”鍾婉招手。
顧笙走上前,“那麼憔悴,昨晚熬通宵了?”
“研究了一下轉冥。”鍾婉走到前面帶路,“人在審訊室裡,宋隊正在審問他。”
三人到了審訊室,鍾婉擡手叩門,聽到裡面宋弘宇說進,才推開門進去。
宋弘宇起身接顧笙,“笙笙,這人聲稱認識你,你真的認識他?”
“認識,他就是我昨晚說的那個對毒藥也很熟悉的朋友。”顧笙走上前。
宴蘅轉頭看她,“阿笙。”
“你鬼鬼祟祟的去案發現場幹嘛?”
“我看到了我們藥王谷的密令,一路找過去的。”宴蘅起身,把椅子挪到顧笙旁邊,“阿笙,你傷還沒好全,你坐。”
“傷?!”宋弘宇瞪大眼睛,緊張的拉過顧笙上下檢查,“笙笙,你哪裡傷着了?”
傅庭之站在後面瞥了宴蘅一眼,心說原來顧笙摔斷腿的時候宴蘅竟然也在旁邊,兩人關係倒是挺好。
哼哼!
“三哥,我就是隨便摔了一下,沒事。”顧笙壓低了聲音,“你別這樣跟我拉拉扯扯,庭之不知道我們是兄妹呢。”
“我管他。”宋弘宇也壓低了聲音,“昨天的事情我回去之後跟老爺子說了,老爺子讓你今晚回家去呢。”
“知道了,你先鬆手。”等宋弘宇鬆開,顧笙才坐到椅子上,“你們藥王谷不是都沒影兒了嗎?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弟子?”
“我還有個師兄,是我師父師孃的兒子。但是他身體一直不好,用藥保着命。師父師孃去世之後,他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宴蘅解釋,“前天我沒事出門隨便走走,突然看到街邊的牆角上有我們藥王谷的密令,一直追着找了很久,最後才找到那個小區。然後就被他們抓了回來。”
“藥王谷的人,倒確實對各種藥都很瞭解。”顧笙點頭,“你就沒有其他能聯繫上你師兄的辦法?”
宴蘅搖頭,“我師兄不怎麼喜歡我。”
鍾婉道:“所以給伏東明下毒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藥王谷的人。”
“能那麼準確的控制好轉冥毒發的時間,確實有可能。”顧笙點頭,“宴蘅,你留個你們藥王谷的密令呢,看看你師兄會不會去找你。”
宴蘅點頭。
宋弘宇道:“那我們先佈置一下,把人專門引到一個地方去。”
做好佈置,宴蘅去留了好幾處密令,指引的最終地址是他們安排好的一棟無人居住的廢棄小樓。
宴蘅一人站在小樓外長滿青苔的壩子上,顧笙他們則蹲在後面一面斷牆後。
“能等來人嗎?萬一宴蘅的師兄根本沒看到藥王谷的密令呢?”鍾婉問。
“那就不知道了,看看我們運氣好不好吧。”顧笙轉頭,“老公,你腿這麼蹲着沒有覺得不舒服吧?”
“我沒事。”傅庭之搖頭。
宋弘宇嚴肅了聲音,“來人了。”
爲了不打草驚蛇,只有他們幾個過來蹲守,並沒有帶其他人。
聞言幾人都收了聲看過去,但是來的人不是宴蘅的師兄,卻是一個小姑娘。
宋弘宇皺眉,“怎麼是伏心心?”
“死者伏東明的女兒,伏心心?”顧笙挑眉。
“是。”宋弘宇也沒想到這個時候出現的竟然會是伏心心。
這裡是他們設的局,如果說伏心心是恰巧闖入的,那也巧的太讓人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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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宴蘅看着走近的伏心心。
伏心心走到距離他兩米處的位置停下,並不回答。
十五歲的小姑娘,身量還沒有完全長開,連五官中都還透露着一股稚嫩。
她不說話,微微偏了頭看宴蘅。
忽然,她拉開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個笑容非常的詭異,透着濃濃的不懷好意,讓她本來挺好看的一雙眼睛也變得像蛇眼一樣。
“知道藥王谷的密令,你就是師傅說的那個唯一的掃把星師弟吧?”雖是問句,但語氣十分肯定。
“你是我師兄的徒弟?”宴蘅神色略微變了變,步子往前踏出了兩步,“我師兄還活着嗎?他在哪裡?”
“徒弟算不上。師父說我資質平庸,看不上我這樣一個徒弟,也就是偶爾教我一點本事而已。”伏心心明明只是一個小姑娘,這會兒說話的語氣卻像個成年人,處處透着詭異。
“你刻意在我原來住的小區留下密令引我來這裡,想幹什麼?”
“我以爲留下密令的是我師兄。我師兄人呢?”
“師父身體不好,畏寒怕熱,這個季節在國外療養。”伏心心冷冷一笑,“你找我師父做什麼?”
“據我所知,我師父對你厭惡的很,你想見他,他未必想見你。”
宴蘅被觸到心裡的痛楚,面色變了變。
伏心心從兜裡摸出一把摺疊刀,“既然我師父那麼討厭你,不如我替他殺了你,說不定他一高興,就願意真正收我這個徒弟了。”
“殺人的轉冥是你下的?”宴蘅問出此行的目的。
“是啊,這是師父交給我的第一份毒藥,用在伏東明身上完全就是浪費。但我得報仇。”
“報仇?伏東明是你父親,你跟他有什麼仇?”
“哈哈哈哈,這就是你不該知道的了。”伏心心笑的有些癲狂,“你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不過跟你說也沒意思。”
伏心心打開摺疊刀,“師叔,你反正也是個剋死身邊人的掃把星,不如早點死,拿你的命成全我一顆拜師的心。”
“伏心心,放下手裡的武器!”宋弘宇一個躍身衝出去,身手敏捷迅急。
“你算計我!”伏心心神色一變,一個箭步衝上前,抓住宴蘅的手一個反鉗,用刀比着宴蘅的脖子,“你們不許過來!”
宋弘宇停下腳步,“伏心心,你不要一錯再錯,把刀放下。”
“少廢話!退後!”伏心心目露兇狠,刀刃向上一壓,宴蘅的脖子上已經多了一條血線。
顧笙走上前,“伏心心,你一個小姑娘押着他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不吃力嗎?”
“你放開他,我來給你當人質。正好我挺好奇一個親生女兒跟自己的親生父親到底有多大的仇怨,竟然能下得去死手。不如你給我說說,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你別過來!” 伏心心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