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正當途徑來的啦!”盼珊雖然有些心虛那通過買自己彩頭得來的錢是不是正當所得,但還是一臉正色地回答道。
“正當所得?爺爺給的,我怎麼不記得爺爺身上會有超過十銀珠以上的錢。”盼晰說得異常淡然,讓其餘兩人都很不解。
盼珊突然問道:“你知道袋子裡的是靈珠而不是銀珠或者天幣、賦幣?!”
“嗯。”盼晰承認。
這時,火思樂就像是看見救星一般望着盼珊,眼中的興奮頃刻迸發,說道:“你居然這麼有錢!我將自己多年來攢下的錢都帶來了也只有七八十個銀珠,而你的那個袋子裡起碼是五十以上的靈珠!”
之前沒說還好,盼珊終於想到當初自己只是借了煜城二十個天幣拿給越榮軒賭,但是等到他拿給自己的時候就變成五十八個靈珠了,她還清楚的記得,那廝說他已經從中取過他的那一份了,可是現在想想,好像那時的錢掙得也太容易了,容易到根本不像是真的。
“難不成,是越榮軒故意給自己的?”盼珊訝異自己竟然會有這種想法,後來一想又覺得不可能,畢竟越榮軒還是一個小孩子,當大人的再怎麼樣也不會給一個小孩子那麼多錢的。
最後,盼珊將兩人拉到了一個人少的地方,再次掏出了那個錢袋,要把錢分給兩人。
“我不要!”就在盼珊將五個靈珠交給火思樂的時候,她的雙手擺得跟電風扇一樣,說道:“我存不住錢的,當初要不是帶來的錢都花光了,我怎麼可能到深山老林裡委屈自己呢!我看,這錢還是你拿着吧,到時候有什麼需要的我跟你說就是了。”
盼珊一笑,沒想到這火思樂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於是回道:“那好,你有什麼需要不要客氣,一定要說。”然後就要再分給盼晰一些,卻又被推了回來。
“我不會使錢,你看着用吧,有什麼需要的我也會說的。”
盼晰表情不多,盼珊也對此不抱什麼希望了,於是只得將錢袋放回去,不無感嘆地說道:“這年頭,錢都送不出去了,稀奇,真稀奇!”
當三人再次回到人頭攢動的大街上的時候,突然引來了很多人的矚目。
本來三個都非常漂亮的小姑年站在一起應該是很惹眼沒錯,可問題是,三人爲了趕路方便,個子稍大些的火思樂和盼晰都裝扮成了男孩子,還把臉和脖子都塗黑了,至於盼珊,那身被黑熊濺了一臉血的衣服就沒有下過身!
所以,現在三人招來人們的注意就太奇怪了。
“怎麼的,咱仨很奇怪嗎?”盼珊看看自己又看看別人,向另外兩人問道。
“不知道。”火思樂和盼晰異口同聲,有默契得很。
“那爲什麼……”盼珊的後半句“人們老是看着我們”還沒說出口,就聽見前面有人在鬧騰,而且那個鬧騰的中心似乎正往三人所在的方向移動着。
“我們靜觀其變,一旦發現不對勁,馬上就走!”經過半個月的相處,火思樂知道盼珊和盼晰都是實力不俗的孩子,所以在囑咐的時候順便把兩人的能力水平加了進去。
“嗯。”盼晰點頭,瞬間消失了身影。
“放心。”盼珊笑了笑,然後暗自律動着手指,感知結界慢慢向前面延伸過去。
“怎麼樣?”火思樂問道。
“人數大概在十幾個的樣子,穿着統一的衣服,個個都是不低於三階賦師的中青年。”盼珊一邊盡力在喧鬧的街上平靜下來以更清楚地“看見”那邊的情況。
“能看出來是什麼人麼?”盼晰不無憂心地問道。
“看不太出來,”盼珊突然問火思樂:“九天大陸上有沒有什麼職權部門是專門用來管理人們的?”
“職權部門?那是什麼?”火思樂不解道。
“就是以某個個人或者組織爲首的,通過暴力或者政治手段對一定區域內百姓的統治或者管轄的一羣人。”盼珊歪着腦袋想了想,覺得這麼說火思樂應該能懂了吧。
“哦……我知道了!你說的是衛隊,像這種兩天接壤的小城總是會自己養着一羣人來保護來往的客商行人,他們就叫衛隊!”火思樂雙掌合擊,解釋道。
盼珊點點頭,又道:“我看那些人應該就是你說的什麼衛隊。”
盼晰輕輕吁了一口氣,顯然沒有了之前的緊張感。
盼珊見她這般,不由有些心疼,這段日子兩人和火思樂三人躲避着三股甚至更多勢力的尋找,杯弓蛇影也是正常的,可是,讓一個剛剛十歲的小姑娘經歷這樣的事情,自己還是殘忍了些。
就在幾人以爲沒什麼可擔心的了時候,那羣人竟然以更快地速度向她們走來!
“怎麼回事?!”盼珊一皺眉頭,拉着盼晰、火思樂二人就往其它人多的地方鑽去。
“又怎麼……”火思樂剛開口就發現了之前盼珊發現的異動,不由住了嘴。
連火思樂一個強攻系的人都能感知到的距離,可想而知那羣人離盼珊她們已經非常近了。
“抓騙子,抓騙子!”人羣中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喊叫聲,把盼珊幾人頓時叫蒙了,隨後再一想:哦,原來是衛隊在抓騙子,而那個騙子正好在她們所在的方向。
盼珊咧嘴笑了笑,然後對盼晰和火思樂說道:“這種事情總會很麻煩,我們還是趕緊走得好!”
有時候,真的是你怕什麼他就來什麼!
盼珊的話音還沒落,她們身後的人羣裡就有人把火思樂往前一推,還嚷嚷着:“就是他!他就是那個小騙子!”
三個小姑娘登時一愣,這算什麼?栽贓陷害?還是被認錯了?
盼珊條件反射性地回身看向人羣,卻遇見了一雙滿是奸計得逞的眼睛,箇中得意之色不比之前盼珊逗弄火思樂成功時來得少!
再要仔細看去,那雙眼睛又隱沒在了人羣裡,怎麼也找不到了。
衛隊已經將人羣團團圍住,有個穿着比其它衛隊成員稍微不同的人上前問道:“剛纔說的騙子是哪個?”
人們當然看到了火思樂被人從人羣中推了出去,所以不約而同地指向火思樂,意思她就是衛隊正在捉捕的罪犯。
按照火思樂的行事風格,盼珊沒打着她們能在這件事中簡簡單單地脫身。
“放屁!你哪隻眼看見小爺騙人了!”火思樂上前一步,雙手叉腰大聲吼道。
“城中有人舉報說一個少年模樣的人總是在城中欺老騙少,城中很多人都被他騙過,所以我們奉命來捉捕那人!”那人鐵面陳述。
盼珊暗道:“看來這個穿的不太一樣的大叔是這個小隊的負責人之類的,說話的都是他。那要是想要解決當前的問題,解決他應該就可以了。”
於是她上前一步,對着小隊負責人說道:“大叔,我來作證,她不是騙子!”
那負責人一看旁邊有個又髒又小的女娃站出來給火思樂作證,不由有些奇怪,問道:“你知道作證是什麼嗎?而且你又如何證明他就不是在城中作亂的小騙子?”
盼珊心中冷笑:“等得就是你問我!”
她面上的神色不變,保持着那種見了生人的膽怯而又必須出來作證的堅持,說道:“首先,我們三人都是剛剛到達這鬼城的,您說的那個行騙多日不成立。”盼珊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盼晰和火思樂。
然後接着道:“其次,您剛剛也說過,那個行騙的人是個少年,可是,站在您面前的這位可是個姑娘,爲了我們趕路方便才女扮男裝的!”
盼珊說完,火思樂一臉傲氣地扯掉了頭上的男式髮髻,然後用袖子使勁擦了擦臉上的灰土。
這下,輪到衆人驚異了,毀掉裝扮的火思樂雖然有些狼狽,但仍舊抹滅不了那與生俱來的野性的漂亮。
“這……可是”負責人也有所猶豫,盼珊趕忙堵住了他想要反駁的話語,說道:“還有,那就是我知道誰纔是真正的騙子!”
這句話頓時激起了人羣中的騷動,所有人都在四下觀察那個所謂的騙子是不是在自己的周圍。
“哼!你們沒準是同夥也說不定!”一個不知是衛隊還是觀望的人羣中的一個人大聲喊道,聽上去也知道是個火氣正旺青年。
這下火思樂可是忍無可忍了,自己被抓住沒什麼,可是現在自己不是一個人,而且一旦被抓,家裡人說不定也會知道,到時候這次離家出走就更沒有意義了!
於是,火思樂快速將頭髮挽成了原來的模樣,雙腳開立,喊道:“盼珊盼晰,跟他們費什麼話,咱們難道還要教這些人誣陷了去?”然後對二人做了一個“速戰速決”的口型,便接着說道:“天賦,洛雲鞭,開!”
“不好!他們是修煉者,小心應付,抓回去再說!”負責人衝着整個衛隊的人喊道。
盼珊撇嘴,要不是這句話,沒準自己還會勸火思樂換個解決方法,可是現在……
“來了!”盼珊也不多廢話,手指暗自飛速律動,將其餘兩人都包裹在了自己的防護結界中。
盼晰算是木本水源裡爲數不多的比較瞭解盼珊性格的人了,與盼珊錯身而過的時候看了一眼,然後幾個移步就隱沒在了人羣中。
一時間,三個女孩各就各位,與服裝同一的衛隊形成了鮮明的對戰陣勢。
盼珊扭頭對火思樂笑道:“我突然發現咱們的默契不錯!”
火思樂也笑了,回道:“這就是緣分哪!”
語畢,兩人一個揮鞭橫掃,另一個不停編織一個又一個性質不一的結界,暗處還有盼晰是不是發出的奇襲,頓時,場上的情況精彩無比。
那些從未見過羣戰的人們早已被上竄下跳的對戰雙方吸引得走不動道了,一個個都在恨自己爲什麼不多張幾雙眼睛。
火思樂的揮鞭風格走的是明快狠辣的路線,那些不要命往前衝的人幾乎都掛了彩。
而盼珊除了一方面對火思樂進行攻擊輔助,另一方面還要依靠防護結界護得三人周全,所以,雖然她在三人中活動量最小,卻是使得整個對戰場不傾斜向大人們那一方的重要所在。
衛隊的外圈已經被盼晰的遊擊打法解決了不少,而正中間的那些實力不俗的也被火思樂牽制得死死的。
盼珊不由暗自慶幸道:“幸虧這隻衛隊人數不多實力也不怎麼地,不然,今天的事情就麻煩了。”
然後,盼珊用千絲劫將人羣裡的一個人團團裹住並動用天引拋向了遠處,對其餘二人喊道:“此時不撤更待何時!”
於是,三個人一溜煙兒就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徒留下那些還以爲自己仍在酣戰的衛隊隊員們扔技能揮兵器,和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圍觀者們……
“盼珊,怎麼這麼早就撤了?他們那麼欺負人,咱們要是不給他們一點教訓還不是助長了他們的惡風惡氣!”
盼珊白了她一眼,道:“是難平你心中的那口惡氣吧!”
火思樂尷尬地笑了笑,然後發現了一旁被千絲劫捆得一動不動的人,問道:“這人是誰?”
盼晰走上前去,居然對着其餘兩人笑了,說道:“這就是整件事的罪魁禍首!
盼珊一早就發現他了,於是讓我在暗處看着別讓他跑了,沒想到,人家也是個不怕事兒的主,居然根本沒有逃跑的意思,在人羣中還對咱們三個品頭論足來着!”
盼珊和火思樂相視一眼,二人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可置信——很明顯,盼晰今天的心情大好!
盼珊動用賦力輕輕一扯,那少年清秀的臉上頓時變成了血紅色,“說!爲什麼陷害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