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只被齊飛瞧見了,而齊飛也只看到那人的眼神,並沒瞧清楚那人長什麼樣子,大概只能判斷那是以男的。
齊飛沒有多想,或許那只是某個找錯了包廂的人,至於眼神不對勁這個事情,齊飛現在看誰都覺得眼神不對。
不一會兒,菜上來了,在這之前,黑子給齊飛分別介紹了一下那三個人。
年紀最大的那個,三十二歲,退伍軍人,皮膚黝黑國字臉,眼神透着股狠辣勁兒,名字叫唐超;第二個二十八歲,之前當過散打教練,個子較高,樣子比較斯文,白白淨淨的還戴着一副眼鏡,怎麼看都更像一個還在念大學的學生,名字叫賀小春;第三個二十五歲,個子比較矮長得跟木樁一樣敦實,樣子也憨厚,但是有過五年的私人保鏢經驗,名字叫張留。
黑子說這三人的身手他都檢驗過,全部過硬,這一點幾乎是不相上下,所以要選的話還得看看其餘的表現。
說實話,齊飛也搞不清李軒要的是什麼樣子的,如果根據黑子和毛球的標準來看,這三個人似乎都缺了點什麼。
齊飛也說不上來,只好邊吃飯邊看情況。
這三人也都很清楚自己是來應聘什麼工作的,也知道決定權就在面前這個叫齊飛的男人手中,所以三人對齊飛也很客氣,席間不斷給齊飛敬酒。
當然了,齊飛喝多少他們不會在意,反正敬一次,他們都會把自己的杯子喝空。
齊飛悄悄看了看黑子,這傢伙狀態還是沒回復過來,樣子渾渾噩噩的,自顧自地喝着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他孃的到底該怎麼選?齊飛心裡直犯嘀咕。
原先齊飛還想着在席間看看三人的表現,不過他漸漸的發現,這三人絕對都是飯局酒席的老手,齊飛自己都暗暗自愧不如,如此說來,基本上還是不能選出人來。
齊飛暗暗琢磨,如果是李軒,他會怎麼選?
順着想下去,齊飛開始以李軒的角度來進行思索了。
齊飛心想,當初李軒看中自己,一個是身手,一個是在濱港沒有背景,還有一個估計是看着不像有本事有膽子敢叛主的人。
想到這,齊飛開口問到:“你們三位當中,有沒有濱港本地的?”
三人以爲齊飛會優先本地人,奈何他們其實都是外地的,他們倒是想說自己是本地人,不過這念頭很快被打消了下去,原因很簡單,一開始就忽悠上級,就算被選上了,以後還能混得好麼?
三人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是外地的。
齊飛又問到:“你們都在這住多久了?”
“一年。”
“八個月。”
“半年。”
齊飛愣了一下,這也沒多少差別啊……
齊飛還打算問一些問題,不過思索片刻,還是得分開問比較好一點,這樣能讓他們不受旁人的影響。
“嗯……”齊飛點了點頭繼續說到:“好吧,先吃飯,都吃飽喝足。”
黑子坐在一旁,還是在神遊外太空,一個多小時之後,這頓飯總算吃完了。
齊飛注意到,飯桌上那個張留的話最多,別看他人憨厚,嘴皮子功夫還挺厲害,齊飛覺得李軒不喜歡手下多說話多過問什麼,既然這樣的話
,張留可以作爲預備剔除對象了。
如果三人的區別不是特別明顯的話,那就只能從最細微的差距入手,將某些細節作爲參考條件。
吃完飯,齊飛過去結賬,那三個人都搶着買單,最終齊飛示意都別搶,還是讓我來。
結完賬之後,齊飛說要帶三人去酒吧,其實他也就這麼一說,腦子裡根本沒有什麼計劃和安排,總之走一步看一步了,大不了通過三人在各種場合下的表現來進行綜合評判。
剛出酒樓大門,齊飛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當初李軒通過讓黑子假扮殺手的方式來試探自己,也許自己也可以運用這個辦法來試試他們三個。
不過這事情還得黑子來配合,不然齊飛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人,可是黑子這狀態,能不能行都是個問題。
就在齊飛準備上車的時候,突然有個渾身邋遢的男人冒冒失失地衝了過來,三個想要應聘的人立馬有了反應,紛紛上前阻攔。
有意思的是,也不知道是三人一起出手相互干擾了還是怎麼的,那個邋遢的傢伙居然根本就沒被攔住,似乎是很隨意的就避開了那三個人,動作都極爲自然,絲毫看不出他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齊飛沒注意那麼多,畢竟他這會兒滿腦子都想着該從那三人裡邊選誰纔好,一不留神,就被那個流浪漢人撞了個滿懷。
齊飛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側身躲避,那個流浪漢人哈腰點頭忙不迭說不好意思撞到先生您了。
要是換做以往,黑子必定會上去揪住流浪漢的領子破口大罵一番,甚至會動手揍人,不過這次他毫無反應。
齊飛也不打算追究什麼,至於那三個過來應聘的傢伙,眼瞅着這是個表現的機會,於是紛紛上前想要抓住流浪漢。
齊飛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猛然發現好像錢包不見了,他迅速伸手進去摸索了一番,果然!
不用說,錢包必定是被那個流浪漢給順走的,齊飛當即沉着臉說到,把那傢伙給我抓過來!
齊飛一下令,他旁邊的三個人更是來了動力,立馬瘋狗一般朝着流浪漢衝了過去,二話不說便開始動手。
齊飛可沒想讓他們打人,他只想追回自己的錢包,見到這架勢,他準備朝那三人喊一聲不要亂來,可是下一秒,讓齊飛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流浪漢躲也不躲,任由那三人追到了面前將他包圍,接着三人同時出手想要將他收拾一頓,沒想到流浪漢先發制人,幾下子就將那三人給逼退了。
將三人逼退之後,流浪漢更是極爲囂張地朝齊飛揚了揚手裡的錢包,並且對着那三人勾了勾手指頭。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就是在赤裸裸地挑釁別人。
被流浪漢這麼囂張的挑釁了,那三人瞬間來了脾氣,唐超以擒拿手第一個發起了攻擊,讓他吃驚的是,不論自己怎麼攻擊,眼前的流浪漢都可以輕易化解,這傢伙比泥鰍還滑溜,抓都抓不住。
見唐超沒能佔到便宜,賀小春也動手了,猛地一個高難度迴旋踢踹向流浪漢的左側太陽穴,其動作之快連齊飛都暗暗叫好。
流浪漢見此情況,怪叫了一聲,忽然扣住了唐超的手腕,將他生生拉到了自己面前,只聽見一聲悶響,賀小
春的腳踢在了唐超的肩膀上,疼得唐超臉都青了。
終於,張留也出手了,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躥了過去,雙臂從後面用力抱住了流浪漢的腰,接着低吼一聲,將流浪漢往上掀起,看他的動作,應該是想來一個背摔。
背摔這種技能用得好殺傷力極大,用得不好容易傷着自己,不過看張留的手法,倒是格外的熟練,應該之前沒少這樣摔過人。
流浪漢咦了一聲,整個人被張留掀起來,眼看着就要被摔到地上去的時候,他竟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解開了張留的雙手。
張留顯然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短短的一瞬間,他已經慌了神,而他自己也已經往後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流浪漢順勢一屁股坐了下去,狠狠壓在了張留的胸口上。
張留被他壓得差點沒背過氣,躺在地上掙扎了好幾下都沒能爬起來。
流浪漢坐在張留身上,旁若無人地打開了齊飛的錢包,掏出票子看了看,發現大概有一千多塊錢,可是他卻皺起了眉頭,冷笑着說了一句:“看你穿得人模狗樣的,錢包里居然就這麼點錢,真他媽讓老子失望。”
事情都發展到這種程度了,黑子就算狀態再不對也回過了神,流浪漢實在太過囂張,黑子大罵了一句“幹你孃!”然後大步走過去就要動手。
齊飛的眼神在這一刻卻顯得有些異樣,他也快步跟了上去,就在黑子要動手的時候,齊飛急忙拉住了他的手臂。
“黑子,住手!”齊飛低聲說到。
黑子一臉不解:“飛哥你這是做什麼?你難道認識他?”
“我不認識。”齊飛搖了搖頭。
“那你……”
齊飛示意唐超和賀小春也別再動手,然後盯着流浪漢說到:“要是嫌少的話,你大可不要,將錢包還給我,還有,你必須從別人身上下來了,不然我會對你動手。”
眼前這個流浪漢,身上穿着一件破爛的風衣,褲子應該是牛仔的,不過和衣服一樣,都看不出顏色了,到處都是洞,而且他的頭髮又長又髒,幾乎將他整個臉都給遮住了。
聽到齊飛這麼說,流浪漢擡起了頭,然後撩開了面前的頭髮,露出一雙精光閃爍的眼睛:“你對我動手?信不信我把你扔到路邊綠化帶裡然後堆上雪造成一個活雪人?”
這話極其不客氣,但是齊飛聽着倒覺得蠻喜感的,黑子臉色陰沉,右手慢慢摸向了腰間,齊飛察覺到他是想掏槍,於是伸手按住了黑子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要冷靜。
這可是在大街上,儘管天氣嚴寒路邊的行人不是很多,但畢竟是光天化日,難保會被人發現。
黑子強忍着怒火,沒再掏手槍了,他想看看齊飛到底怎麼收拾這個傢伙。
齊飛對流浪漢說到:“你嫌我錢少是麼,那麼你需要的是更多的錢?”
“你這不是屁話麼。”流浪漢翻了個白眼。
“一千多塊在你眼裡都太少,你這扒手還真是當出一定水平了啊。”
流浪漢慢悠悠地站起了身,被他坐着的張留總算能爬起來了,要不是看在齊飛正在和這流浪漢說話,張留真是恨不得去跟人拼命。
“你覺得,多少錢纔算多?”齊飛眯着眼盯着流浪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