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送鐲子給琳琅,柔妃也是看見的,她哪裡敢要?
“不行,姐姐,這個是獨孤玦皇族,只傳給兒媳的,太后給你戴上,你就不能轉贈給別人的。王爺要是看見這個落在我這裡,我們兩個都吃不了兜着走。”
聽柔妃說的這麼嚴重,琳琅也不敢再硬往她懷裡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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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獨孤玦很忙碌,琳琅在他需要的時候就跟着出去做擺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溫柔策略奏效了,當他們一起出現在衆人面前時,獨孤玦對她會特別注意,比如給她整整衣衫,撩撩鬢髮。她還真有些不習慣。
看到那些大臣們有些詫異的眼神,琳琅知道能得享攝政王這麼冷酷的傢伙如此待遇的,恐怕還只有她。
她也特別配合,每當這時就會對獨孤玦報以甜甜的笑,可惜這時在古代,如果獨孤玦能答應她給巧慧和榮兒解藥的話,琳琅覺得就算當衆親吻一下,也是可以豁出去的。
只是琳琅沒有注意,獨孤玦這些舉動,在女王在場的時候,會做的特別的積極。
而每天晚上,獨孤玦和琳琅,柔妃,麗夫人一起吃完飯,再不是慣常偶爾會要柔妃留下來,而是天天都要琳琅伺候他。
柔妃倒沒有什麼,淺淺一笑,帶着煙兒道別離去。
麗夫人則是氣呼呼地,王爺這是什麼意思?帶她來又完全不理她,她那一身本事難道還不如琳琅?
而在獨孤玦屋裡,通常是琳琅一邊爲獨孤玦按摩那條瘸腿,一邊說些笑話樂事給他聽。
那時的獨孤玦,顯得特別沉靜,周身沒有了酷烈的寒意,雖然聽到妙處,琳琅樂不可支,而他只是脣角微微上揚,不會象別人那樣開懷大笑,但是琳琅已經很有成就感了。
獨孤玦現在不是不掐她的脖子了嗎?不是還能這麼和平相處的說說笑笑?那麼,她是不是該再表現的好些,看看柔妃說的獨孤玦會把她當自己人看,對她會有更好的回報?
她可不只是想爭取行動的自由,更是爲了爲巧慧和榮兒爭取解毒藥丸。
於是這天,在琳琅又說了一個自覺很樂的笑話,笑得外面的劉濤都聽見了直皺眉,王爺真的喜歡上這個有些瘋瘋癲癲的小王妃了?
獨孤玦卻是冷靜的看着琳琅,她有些訕訕地按了獨孤玦的腿,又跑到他身後按脖子道:“王爺,我都搜腸刮肚了,你都不笑一下,很打擊人耶,再這樣,我就不說了。”
“不說就不說。”獨孤玦揹着琳琅,有些忍不住笑意,但是語氣卻依舊冰冷。
啊?她不過撒撒嬌,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還就這麼不客氣。
琳琅眼珠子一轉道:”王爺,我知道你爲什麼不笑了。不是我說的不好,而是你有心事。”
“本王能有什麼心事?”獨孤玦合上手中看了半天,因爲聽琳琅說笑話根本沒有看多少的書問。
“你——王爺,不如我們玩個小遊戲吧。”琳琅不等獨孤玦開口——他開口,肯定是不同意,便說:“如果我猜中了,還幫了你,以後就讓我自由出入王府怎麼樣?”
自由出入?好讓你逃?獨孤玦怎麼會做這種蠢事?不過,他倒想聽聽琳琅會說些什麼,於是說:“你先說來聽聽。”
“你先答應我嘛。”
“你沒資格跟本王講條件。”獨孤玦態度強硬。
“我也許能幫你。”琳琅認真道。
“一定要講條件,也行。”獨孤玦在樹上敲了敲道:“如果你猜不着本王的心事,那麼從此以後就天天睡柴房。”
這怎麼行?這條件太不公平了,琳琅在心裡迅速划算了一下,就算她猜對了,獨孤玦只用說不對,她豈不是真要一直睡柴房?
算了算了,現代人不和這迂腐的古人一般見識。
琳琅嘟嘟嘴,不情願道:“難道我說對了,就什麼獎勵都沒有?”
“那要看你說的是什麼,如何幫本王,本王心情好,也許會考慮你的條件。”獨孤玦又給琳琅打了一劑強心針。
琳琅馬上來了精神,手下按的也有勁了:“我猜王爺是爲了那個活口心煩,對不對?”
那個被琳琅誤打誤撞來的唯一活口,因爲被劉濤帶人全天嚴密看管,沒有了自殺的機會,倒是好生生的活着,只是這幾天了,卻一直問不出一點有用的東西來,很是叫人喪氣。
獨孤玦也親自省了兩回,同樣毫無頭緒,那傢伙不單抱定必死的決心,而且還熬得住重重刑罰和威脅,就是不開口。
他的確爲這事情頭疼。
“算你猜對了,不過,劉將軍手段用盡,一個求死的人,還有什麼能讓他開口?”獨孤玦回身要琳琅停下手,看看她因爲一直賣力按摩,額上顯出的薄汗,指指一邊的凳子:“坐下說。”
琳琅一笑,兩個梨渦分外甜美,坐下來,手裡也不閒着,爲獨孤玦倒上一杯茶水,被他推了回去:“本王不渴,你喝吧。”
琳琅又累又渴,也不客氣了,咕咚咚灌了兩杯道:“王爺是不是覺得刑罰過重怕他死了,可是現在也沒有好辦法讓他開口?”
獨孤玦點頭,被琳琅猜中,他並不覺得丟面子,現在怎麼審問犯人是緊要問題,所以,他感興趣的是琳琅能有什麼好辦法。
“王爺,我沒有審問過犯人,但是看過許多書,也知道些小花招,要不要試試看?”琳琅眼中滿是頑皮的笑意。
“你打算怎麼做?”獨孤玦看她眼中得意的模樣,溫暖的燭火在跳躍,心裡撲通一下。
琳琅湊到他耳邊,神秘道:“這個計劃就咱們兩個知道,王爺得大力配合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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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用來關押犯人的屋子裡,一個全身是傷,四肢都被鐵鏈牢牢綁住分開的黑衣人,垂着頭,亂蓬蓬的頭髮遮住了他的臉。
牆角的火把燃燒着,不是發出噼啪聲,兩個侍衛,腰間懸着佩刀,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邊,不時地瞟一眼這個要犯。
只聽外面有人說話,不一會,門鎖打開,劉濤帶着獨孤玦和琳琅走了進來。
安頓獨孤玦和琳琅在凳子上坐下,劉濤問那兩個侍衛:“他醒着嗎?”
一個侍衛回答:“好像睡着了,弄醒他嗎?”
劉濤點頭,那侍衛便伸手用力去搖晃黑衣人:“喂,醒醒,王爺來了。”
琳琅見黑衣人手指頭微微動彈了一下,起身走過去假意呵斥那侍衛道:“難怪人家不理你,真是粗魯,有這麼叫人起牀的嗎?”
“是,王妃,卑職錯了。”
琳琅揮手示意他站過一邊,輕輕撩起黑衣人的頭髮,嘖嘖嘆道:“看看,這麼年輕,還是個小帥哥呢?真是的,你們怎麼忍心下手把人打成這樣?快醒醒呀,小帥哥。”
她叫的甜香軟糯,就像是吃了滿嘴的蜜糖一樣,旁邊倆個侍衛不由得一哆嗦,就連獨孤玦也看着自己手臂上起了一溜雞皮疙瘩。
黑衣人慢慢擡頭睜開眼,只見眼前一個橙色衣衫的少女,清澈的大眼正定定的看着他,一臉的同情,一時間弄不清狀況了。
“你叫什麼名字呀?我叫琳琅,薛琳琅。”琳琅非常溫柔地問。
“高馳。”恍惚間,他下意識地回答。
獨孤玦十分不高興琳琅這種無異於當着他面紅杏出牆的舉動,先前商量審問方案的時候,琳琅可沒有說要這麼親密的審問,他正要發作吼她一頓,沒想到,幾日來問不出來的名字,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到手了。
獨孤玦鬆開緊握的拳頭,只聽那邊琳琅又輕言細語道:“我從泉國來的,一路上走了好多天,好辛苦啊,幾次都差點沒命,你呢,從那兒來呀?不會是和我一個地方的吧?如果你也是泉國的就好了,俗話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我真想泉國了呢。”
“我不是泉國人,我是……”黑衣人正要說,旁邊一個侍衛沒想到琳琅這麼溫柔的審法,居然也能問出答案來,一激動,腳下不小心絆着了地上的刑具,發出咣噹一聲。
黑衣人猛然一擡頭,看到了琳琅身後的劉濤,獨孤玦,立時臉色大變,一臉懊喪地閉上了嘴,任琳琅再怎麼誘導都不說半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