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包綿綿沒嫁人的時候，有人會特意針對她。
現在她嫁人了好嗎，都說她是小媳婦了，也不知道這個二嫂在和她賭什麼氣。
她連孔家二哥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清楚。
真心不懂。
“小包子，我來生火。”
“那我去洗鍋。”孔尤很喜歡他們一家人的節奏，很默契，不吵不鬧，很多時候都只需要一個眼神。
包綿綿看看地上的羊羔肉，這麼好的肉質，做成什麼吃更美味。
“魏哥哥，我還是想過去那邊看看。”
包綿綿心裡有了主意，不過他們隨身的行李裡帶着的東西有限，必須就地找。
“我這裡有鹽的。”
孔尤把鍋子洗得賊亮：“還有其他的幾種調料，有些我都沒嘗過，過路人給留下的。”
包綿綿全接過來，打開一瓶，用手指沾點嚐嚐。
粗鹽，花椒，這個是腐乳？
她像是見到了什麼新奇的好東西，捧着那個大罐子，不停的笑。
“這個顏色好奇怪，味道也奇怪。”
“有酒嗎？”
“當然有，燒刀子。”
孔尤回到帳篷裡面又是一通亂翻。
他本來可以不用這麼大的動靜，孔尤就是單純點，又不傻。
既然家裡其他人，明知道阿爸固執，除了二哥還是沒有人幫忙勸一勸。
二嫂儘管很吵，但至少不是冷漠。
他討厭一家人這個樣子，在客人面前說什麼三十二口人。
其實這個家從阿媽不在以後，早就碎成了一盤散沙。
包綿綿接過牛皮水囊，瓶塞做的不錯，很密封的樣子。
她用力拔~出來的時候，發出啵的一聲。
“小包子，你在親誰？”
元白的耳朵特別尖，轉過頭看到小包子左手酒袋子，右手是個瓶塞，馬上都瞭解了。
親什麼親，包綿綿也被那一聲奇怪的聲音弄得小~臉紅撲撲的。
元魏走到她身邊，問她還要不要過去那邊看看。
包綿綿嗯了一聲，把幾種調味料都收好。
元魏不知道她在茫茫一片草原上找什麼。
看起來，她的目的很明確，找到一根折下來，放在小籃子裡，然後是下一棵。
“這些是？”
“野韭菜花，正好是這個季節。”
元魏拿過來聞一聞，味道辛辣刺激，是他沒有吃過的。
“拿來燉羊肉？”
“不是，不是，做蘸料。”
元魏看過她要的，然後下手飛快，她的小籃子很快就裝得一大半，夠用了。
等他們回去，孔西帶着二嫂又過來了。
二嫂根本就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不用正眼看她。
不好意思，包綿綿對她更加沒有興趣。
“我說了，只做我們和孔尤吃的。”
“我來找老五商量點事情。”
孔西剛纔被阿爸用鞭子抽的時候，被老五看到也就算了，被外人看到，讓他全身不舒服。
他本來以爲這幾個人已經離開了。
沒想到他媳婦說，人沒走，還回到了老五那裡。
孔西覺得這個家裡大概也只有老五能夠商量商量，不得已帶着媳婦過來說話。
“我是他二哥，這是他二嫂婀娜。”
總算知道二嫂的名字了，幸虧名字裡沒有雪。
“我，我剛纔說錯話，得罪你們了，請你們不要放在心上。”
婀娜說得特別勉強，顯然是孔西教她說的。
包綿綿和她又沒什麼仇什麼恨的，大概應付一下就過去了。
“那你們說你們的，我做吃的，用你送來的羊羔肉。”
包綿綿三個人留在帳篷外面，他們要談事，外人不參與。
元魏接過匕首，按照包綿綿說的，很快把羊羔肉切分好。
包綿綿用大鐵鍋煮開水，小鐵鍋做蘸料。
野韭菜花用石臼搗碎，元白臉上被濺到兩滴，差點辣的流眼淚。
“小包子，我不喜歡這個，我不要吃。”
“等一下弄好了就好吃了。”
包綿綿往裡面加紅腐乳，酒，香油，然後拌拌勻。
“再來嚐嚐看。”
元白剛要張嘴，元魏拉過包綿綿的手，直接送自己嘴裡。
“味道不錯。”
元白眼巴巴的看着小包子手上的蘸料全餵了哥哥，明明是讓他嘗的，他就是晚了一步！
包綿綿一聽元魏誇獎，也沒注意別的，把蘸料分成四份。
帳篷裡筷子都沒有，第一頓吃的手抓羊肉。
這一頓，包綿綿看看已經煮開的水，恐怕用手直接下去撈，不科學吧。
“小包子，我的包袱裡有筷子。”
元白去翻了翻，還真有筷子，還有勺子。
他用勺子舀了大鍋裡的開水。
“你要做什麼？”
“嚐嚐味道。”
“白水有什麼好嘗的。”
包綿綿還怕開水燙着他，把勺子搶了過來。
“不是吃火鍋嗎？”
元白到底跟着她吃了幾年，還能看出是個火鍋。
“羊肉要吃白水煮的纔好。”
元魏不聲不響的，從不遠處的小灌木上，折了一些枝條下來，指尖一撮就遞了過來。
包綿綿拿在手裡，光滑細長真和筷子一樣的。
難怪說行李裡不用裝筷子，走哪裡都能弄出像樣的。
包綿綿夾起一片羊羔肉，在開水裡燙了很短的時間，往蘸料裡一塞。
這次元白學聰明瞭，沒等小包子開口，也不問是給誰吃的。
誰手快，誰嘴大就是誰啊。
元魏對碗裡鍋裡的，從來沒有要和元白搶的意思。
元白一口下去，燙着了！
肉汁在嘴裡爆開，他還捨不得往外吐。
包綿綿在旁邊看得乾着急：“吐出來，你快吐出來。”
元白一伸脖子，直接給嚥下去了。
“有沒有燙到？”包綿綿就差把人拖過來，直接下手摸脖子了。
“不燙，一點不燙。”元白一下子沒事，眉開眼笑的，小包子做的新火鍋太好吃了。
“這種涮肉，看起來不怎麼燙，裡面都是湯水，要在蘸料裡過一下，再一口吃。”
包綿綿示範好，蘸料裡夾出鮮嫩的羔羊肉，送到元魏嘴邊。
孔西聞着香味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差點沒眼睛發紅。
這是馬努國的兩口子相處之道，簡直讓他壓根發~癢，恨不得把婀娜拖過來，塞給對面的小媳婦。
喂，你倒是也學學人家是怎麼對待自己爺們的！
同樣是男人，受到的待遇區別怎麼就辣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