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真相 僞受王爺 青豆

真相

視線轉到天憐瑜以前住的院子。

這幾天的天氣還真是不錯啊。天氣漸漸轉暖,綠色已經漸漸的映滿了眼簾,盛開的花兒也越來越多,回來的雁兒們在天空中劃過,黃鶯婉轉的啼叫着,一切都是那麼的愜意。

紫嫣紅雲霞光繞,青山綠水塵世遙;

粉鑄脂凝柔似水,桃林深處伴君嬌。

一個絕美的少年一襲白衣,坐在綠環紅繞之中,撥弄着一方古琴,

琴聲一層一層的在空中盪開,和着美麗的春光,如此的醉人,卻仍然比不過那少年低沉卻又清冽的吟唱。

在少年之前,身着一身青衣的年輕男子,正和着琴音與那美妙的歌聲,舞着一把明晃晃的軟劍。

的確是舞,真正的舞。一招過去,劍花輕揚,同着翩翩起舞的花叢之蝶,再加上舞劍之人閒適的表情,只似嬉戲。步履翩躚,身影飄搖,一把長劍彷彿如同身體的一部分,隨他起舞,如此和諧。

“劍光寒星點點,似乎每一招都是殺招,每一招都能取人性命,仔細一看,卻又只是虛幻的劍花。好一招‘假到真時真亦假,真到假時假亦真’。恭喜師兄,武功又上一層樓!”停下琴音,白衣少年略帶幾分敬佩呃說道。

轉過身,臉上的線條柔和卻絲毫不女氣,秀美的臉龐眉間卻帶着一股英氣,原來曾經軟弱的少年,十年之後,成熟與剛強讓他更具魅力。

“瑜瑜過獎了啊。你的劍術比起我,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可是師傅的關門弟子,習得了師傅和小姐的一身絕學。”收劍走回,輕輕的在瑜瑜額上彈了一彈。

“纔沒有呢!”天憐瑜捂着一點也不痛的額頭,嘟起了嘴。其實天憐瑜並沒有謙虛,翼妖妖的確沒有教過他什麼。這十年,除了第一年的前幾個月跟着母親投奔師傅,後面九年多的時間他都呆在王府之中,所以他的武功和醫術基本上都是得自王府真傳。

“呵呵,也是啊。”靈鷲突然想了起來,無奈的笑着。

“對了,師兄,不知道宮裡的那兩人怎麼樣了啊?”天憐瑜很有興趣的笑着問道。

ωwш✿TTkan✿c o

“誰知道呢......”靈鷲擡着頭,看着湛藍如洗的天空。

君霽,你又在做什麼呢?

..............................................................................................................................................................

憐君霽,他現在在做什麼呢?當然是在和皇帝辭行。

“你確定要走嗎?”疲憊的倚在牀邊,彷彿耗盡了所有的精力。

“皇上......靳焱......抱歉了......”頭低低的垂下,眼光不敢與天靳焱直視。

“如果我是你,也會怎麼做吧,畢竟已經等了十年了。”天靳焱睜開佈滿血絲的眼睛。他已經有多久沒睡了呢?日日夜夜的守候,日日夜夜的擔驚受怕,從瑜瑜失蹤到現在,從未閤眼,或者說是,不敢閤眼。

好怕,一覺醒來後,這個嬌小的可愛的人兒,就像朝雲一樣再無覓處,剛剛纔得到的歡愉,如過眼雲煙一般消散。

憐君霽又何嘗不是這樣呢?沒日沒夜的尋找着,抓着一絲希望支撐着自己不倒下。在發現那個“風兒”是假的以後,他和憐君霽都預料到了事情的嚴重,不過,無論靈鷲變成了什麼樣,憐君霽都不會再離開他了吧。

又低頭看了看仍然不見絲毫好轉的瑜瑜。

我也是一樣哦......瑜瑜......

“只不過這五年我就真的是一個人了啊。”嘆口氣,天靳焱的話中隱藏不住的寂寞和苦澀。在那個五年,至少還有一個和自己一樣寂寞的摯友陪着,聊聊天,吵吵架,日子倒也還是過了。從今天之後的五年,卻要一個人支撐了嗎?

“靳焱......”直呼着皇帝的名諱,憐君霽沒有絲毫的顧忌。人前別人都道丞相和皇帝脾氣不和,卻又怎麼會知道這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心中彆扭的友情呢?(豬:是友情,真正的友情!千萬表想歪了......衆讀者:斜視......想歪的只有你自己吧.....)

“好了,別婆婆媽媽的了,不就是五年嗎?看好你的靈鷲,五年後我就來找你,到時候我們再繼續對着幹吧!”翻身坐直,在憐君霽胸口上打了一拳,天靳焱笑着說道。

“微臣是怕自己走後沒人幫陛下您收拾爛攤子,到時候民衆堪憂啊。”笑了笑,擠出一副苦惱的表情,憐君霽正兒八經的說道。

“你找死!”天靳焱劍眉一揚,好像十分生氣的喝道。

“臣不敢。”一句官場套詞被他說得吊兒郎當的,逗得天靳焱不禁笑出了聲。

“好啦好啦,都收拾好了嗎?馬上她們就會來了吧。”天靳焱收斂了笑容,有些呆呆的望着打開的門扉。

憐君霽沒有說話,只是陪着天靳焱盯着外面仍然明亮的天色。

夜晚,總算來臨了。

沒有任何的起伏,翼妖妖和仍然穿着女裝的風盈袖進了宮,抱走了瑜瑜,卻沒有立即走。

“馬車出了一點事,君霽你先去把靈鷲帶過來吧?”翼妖妖平靜的說道。

“靈兒一個人在那裡?”憐君霽一聽就急了,現在靈鷲身負重傷,怎麼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那裡呢?

“放心吧,我有派人暗中守着,但是靈鷲最近情緒波動很大,根本不準其他人近他的身。我還要來接瑜瑜,只好讓你跑一趟了。”翼妖妖的話中滿含着心疼,風盈袖也苦着臉,低頭不語。

憐君霽點了點頭,立刻騎了匹快馬,向着那個小屋奔去。

翼妖妖和風盈袖對視了一眼,然後向天靳焱告辭:“太后那裡我就改日再來拜訪了。唉,你也不要太難過了,瑜瑜的毒一定沒事的。”

天靳焱癡癡的看着瑜瑜被風盈袖抱上馬車,才點頭回應:“一切就拜託你了。”

翼妖妖神色凝重的點點頭,登上馬車,絕塵而去。

天靳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宮的,周圍的太監宮女甚至嬪妃,都看着這個臉色異常陰暗的皇帝,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都躲得遠遠的。等天靳焱反應過來,他已經走回自己的寢宮,像是習慣一樣,坐在牀邊,看着空空的牀鋪發呆。

突然,他看見在潔白的被褥中,一封顯眼的紅色信箋露出一角。

剛纔還沒有啊,這是......天靳焱一驚,立刻打開信箋......

“這什麼意思......來人!備馬!朕要出宮!”

憐君霽一進小屋,卻不見靈鷲的人影,心裡一驚,立刻衝進去,卻只看到一封紅色信箋鋪展在桌上,忙拿起查看,也不管這是否有毒,是否是陷阱。

“這裡是......”有些驚訝,然後立刻轉身衝到屋外,跨上馬飛奔而去。

“你們在幹嘛?”

真是巧啊,兩個氣喘吁吁的人竟然同時到達,又同時問出這句話。

瑜瑜嚇了一跳,連忙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嗚,怪不得今天吃晚飯的時候,師傅特意提醒自己縮回這個樣子,唉,這樣子就結束了啊,真是沒趣啊。

“夜宵,吃燒烤。”靈鷲嘴裡塞滿了剛剛烤好的土豆片,含糊不清的說道。這兩個魯莽的闖進來,太過驚訝,連給皇帝請安都忘了。

“你......你們沒事?!”憐君霽在靈鷲身上打量了又打量,咦?沒瘸也沒毀容,神清氣爽......“咳咳咳!嗆到了!”靈鷲不斷的咳嗽,連眼淚都出來了。

“用不着這麼急嘛!慢一點,唉......”憐君霽連忙幫他拍着背,瑜瑜立刻遞了一杯水過去。

“瑜瑜......你的毒......”天靳焱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瑜瑜不明所以:“什麼毒?”靈鷲也疑惑的看着他們兩。

現在,憐君霽和天靳焱腦袋中的某根弦“嘣”的一聲斷了......“我靠!被耍了!”吼聲直衝雲霄,不過正坐在馬車上回去的翼妖妖等人卻是沒聽到的,但是猜到了倒是肯定的。

伸伸懶腰,一個神色慵懶的男子毫無姿態的躺在車座上,霸佔了一邊的車座。

“我說師傅啊,您竟然讓我用縮骨功縮成小孩子的模樣,還貼了那麼一張像鬼一樣鐵青的臉皮,還把我丟到那裡還不准我動,你知不知道我差一點就憋死了啊?”非常不高興的埋怨到,那男子用手撐起臉。雖然是在暗淡的夜色中,隱約的月光仍然勾勒出他無比英俊的面容。

“沒辦法啊,那裡那麼危險,也只有你葉旌寒能保證安全嘛。”翼妖妖笑着說道,絲毫沒有愧疚的意思。

“不過這幾天太忙了,還沒有見到那個小師弟呃。”風盈袖似乎愛上了這套女裝,都不肯換下來。

“是啊是啊,用龜息功躺了那麼多天,卻連這個事件的主角都沒見到。喂,師傅,你說那小師弟到底長啥樣啊,怎麼能迷的那個冷酷無情的皇帝神魂顛倒啊。”葉旌寒也好奇的問道。

“嘿嘿,現在的他那當然是非常的可愛囉。不過呢......”翼妖妖神秘的笑道。

“不過什麼?”風盈袖疑惑的問道,不過翼妖妖只是保持這那副蒙娜麗莎式的微笑,並沒有回答。她不回答,這兩個人也不敢問。要知道這個師傅發個神經,還不把他們玩死。不過心裡倒更加好奇這個從未見面的師弟了。

不過呢,翼妖妖陰笑着,現在是可愛,那娃娃恢復本來的樣子後,那就是......嘿嘿......

“師兄啊,”瑜瑜趁那兩個人還在捶胸頓足,指天罵地(其實是罵翼妖妖和那個肯定知道真相的無量太后......囧......),趴在靈鷲的耳邊,輕輕的說道,“我覺得啊,那件事舅舅的確是有錯的,雖然你原諒他了,但是要一點小小的補償是一定要有的,嘿嘿。”

靈鷲眼睛一亮,補償啊......突然想到一個很好的注意......嘿嘿......

“你說的對,瑜瑜,真是太聰明瞭!”靈鷲誇獎着這個調皮蛋,順便塞了一塊剛剛烤好的肉到瑜瑜的嘴裡。

瑜瑜美美的嚼着嘴中的肉,貌似單純的他,知不知道他的這句話到底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也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