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酌

當官 僞受王爺 青豆

當官當官

說到京城,就不能不說到京兆尹。

不知道什麼是京兆尹?那我來解釋一下吧。

京兆尹,官名,爲三輔之一。秦以內史掌治京師,漢武帝時分置左右內史,太初元年(公元前104年)改右內史爲京兆尹,分原右內史東半部爲其轄區,因地屬畿輔,故不稱郡。職掌相當於郡太守,但參與朝議。治所在長安。三國魏轄區改稱京兆郡,官名改稱太守。西魏、周、隋仍稱郡,改太守爲尹。唐開元初改雍州爲京兆尹,並增設少尹,以理府事。後世不置,但爲京兆尹。習慣上稱呼京師所在地行政長官官職爲正四品上。

——以上摘自詞典

啊,那個呢,這個就是偶們世界的京兆尹了。在偶筆下的世界,京兆尹就是最後所說的,習慣上所稱呼的京師所在地行政長官。

話說這個官職真是如同雞肋,是好又不好啊。

說它不好呢,外地的地方官可是非常垂涎這個職位的。

要說天下之大,最容易發達的當然還是在天子腳下呢。你說你在外地混的再好,如果天子不知道,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就算你在羣衆中聲望再高,只要上面的人稍稍矇蔽一下,再黑的照樣是白的,再白的他也給你抹成黑的,如果你是爲了錢大可以冒着危險嘆了就走,但是你想出“官”投地,混得好一點,弄一箇中央大員的高帽子噹噹,那就要經過千辛萬苦,既要“欺上”,即打點好上面,搞好各級人物關係。逢年過節示示好,就是不逢年過節也要示示好,即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製造條件也要上,美女美食美衣美寶樣樣齊全絕對不能少,那是花費巨大啊。還有“瞞下”,即欺騙好人民大衆,讓下面的人被賣了還要連聲說賣得好。要知道“欺上”是要花資本的,所謂有水必有源,大家心裡都明白,我就不說是什麼了。反正呢,在這種情況你不但不能弄得羣中怨聲載道,反而要他們人人稱頌,恨不得你再剝削他一兩年。

終上所述呢,所以還是京兆尹好啊。

但是說它好呢,它又是非常窩囊難當的一個職業。

話說京城裡邊雲高水深,臥虎藏龍,皇親國戚數百人,滿朝文武數千人,都集中在這巴掌大的地兒上了。你一個小小的正四品京兆尹能管些什麼啊?難不成哪天某個尚書的不成器的兒子又強搶民女了,某個將軍的不爭氣的兒子又打死無辜了,某個王爺的仗主欺人的僕人又豪奪民財了,你還能把他們抓了不成?要知道,就算是任何一個大人物的包衣奴才,都比你一個四品官員金貴,因爲打狗還要看主人嘛。但是呢,你如果什麼都不做,任憑那羣紈絝子弟胡來亂搞,京城的治安必定會大亂,到時候,皇帝就會親自下令要你的烏紗帽了。所以呢,你只能一會兒依附這個勢力,整整那幫勢力,一會兒依附那個勢力,弄弄這個勢力,而且還要表現自己很廉潔很公正的樣子,絕對不能顯得自己像個牆頭草似的,雖然你的確是牆頭草。

反正呢,這個伴君如伴虎,要在京城危機重重的地方混下去,確實不容易啊。

而現在,在大堂之上,京兆尹的位置上,卻有人完全不怕什麼流言蜚語影響自己的前程,自顧

自的明目張膽的一口糕點一口茶水還有人幫着擦着嘴巴,一隻手還拿着驚堂木猛拍,口中含混不清的說着:“嗚,有十麼事葵託!”

見下面的人完全不明所以的樣子,旁邊幫着擦嘴巴的人連忙接道:“王爺問你有什麼事就快說!”

下面的人一副完全被驚傻的樣子,看了看旁邊自己要告的人,兩人“深情”對望一下,非常有默契的異口同聲幾乎同時脫口而出:“不!小民沒什麼事!打擾王爺吃東西了,小的該死!小的這就走!”

說完,兩人同時彈跳起來,拔腿而逃。

“跪了兩小時了,還能跑得那麼迅速,體力還真是好啊。師兄,讓他們充軍去怎麼樣?”瑜瑜調皮的眨眨眼睛。

靈鷲嘆了口氣,寵溺的摸摸瑜瑜的腦袋:“鬼精靈!”

瑜瑜撇撇嘴,這也不能怪他啊,要知道這兩人有多麼無聊嗎?不就是張三的雞跑到了李四的院子中,雖然最後回來了,但是張三說他的雞一天要生三個雞蛋,而那雞在李四的院子中呆了一天,肯定雞已經把雞蛋生到李四家裡了,叫李四還他雞蛋。而李四則不願意給張三三個雞蛋,他說張三的雞不是母雞而是公雞,公雞又怎麼可能會生蛋?所以兩人就鬧到衙門中來了。

這種無聊的事瑜瑜當然不會給他認認真真的去調解。他不過就完全不理會跪在大堂上的兩人,等他們互相扯皮,扯的口沫橫飛口乾舌燥,任堂下風生水起,他在坐上自在逍遙。吃吃焱哥哥特意吩咐廚子特製的糕點,喝喝太后媽媽從無數貢品中選出來的特等清茶,旁邊的御前帶刀一品外加穿着黃馬褂的侍衛幫着他摻着茶,擦着嘴角的食物殘渣,而真正的京兆尹大人則拱手站在身後連頭也不敢擡。就這樣,一分兩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兩人已經安靜或者說呆滯很久了,瑜瑜才擡起頭貌似非常驚訝這裡何時有兩個人似的,嘴中包滿食物含糊不清的問了一句。然後呢,就如開始所看到的了。

“伊哥哥,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瑜瑜滿眼的笑意。

被王爺叫着“哥哥”,卻絲毫不誠惶誠恐的伊寧擡起頭,也是滿臉溫柔的笑意。

“王爺,無聊的小民的無聊糾紛大大減少,這兩個人貌似是剛從外面回來,還不知道這兩天京城的事情纔會冒冒失失的闖過來。”

瑜瑜接任這裡已經有三天了。

點點頭,眼中頗爲欣賞的看着伊寧:“伊哥哥,沒事了我們就一起去釣魚吧。”

靈鷲微微一笑:“瑜瑜,論釣魚的話你可是絕對贏不了伊兄的哦。”

伊寧又笑了笑,不知可否。

這兩天,京城發生的最大的事,莫過於新封的王爺天憐瑜到京城的衙門裡試練。

這兩天,京城發生的第二大的事,莫過於新封的王爺天憐瑜一到衙門就頒佈聖旨,原京兆尹因

貪污玩忽職守等各項罪行貶爲庶民,而原來不過是堂上一個完全不爲人所知的小衙內伊寧,卻突然青雲直上,直接由無品跳爲正四品。

這兩天,京城中最恐怖的事,莫過於因爲瑜親王自從封王之後便未回宮而心情惡劣程度累日俱加的當今聖上天靳焱引來的強烈低氣壓。

這兩天京城第二恐怖的事,也是低氣壓,不過這個是因爲某親親愛人要陪同王爺試練而N天不回家N還爲未知數的丞相大人的心情指數了啊。

總之,最近的京城不太平,最近的京城很有趣。

作爲京兆尹,並不是不是每一天都是那麼悠閒的。

除了平民的無聊吵鬧,紈絝子弟惡奴才的仗勢欺人,也許,還會遇到真正的麻煩事。雖然這種機率很小,但是絕不是沒有。

當然,像這種本來是平常的案件,最後因爲某些人秉着認真的態度翻出不平常的事情,最後麻煩的要死的事件,也是有可能發生的。

比如說這件事。

在衙門已經混了半月有餘的瑜瑜等人,正在他們扳着手指數着離去泰山祭祖即自己解脫還有多少天時,一個算是比較轟動但是在當時還是算是比較簡單的案子讓無聊的衆人稍稍興奮了一下子,不過沒想到的是,這一興奮,就過頭了,最後麻煩的要死。

像是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瑜瑜難得嚴肅的坐在那裡思考着,靈鷲也按着劍緊鎖着眉頭,至於伊寧,就在旁邊解釋他所查到的事。

這件事的確算是比較嚴重的了。

就在幾個時辰前,有個在郊外的一條河裡打魚的人漁網一撈,竟然撈起一具死屍,嚇了個半死,連忙來報官。當時瑜瑜因爲天靳焱的關係還在皇宮未歸(是什麼原因大家自己心裡清楚就行了,嘿嘿~~~~~),便由伊寧派人保護了現場,並派人查清死者的身份。沒想到那死者的來頭還並不小,竟然是兵部的一個侍郎。伊寧算着憑丞相和皇上的纏人程度,恐怕瑜瑜和靈鷲還有好一陣子才能過來,於是便先行做主,處理這件事情。

根據家人的說法,這個人是一大早說是要去附近轉轉,早晨散步是他的習慣,所以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他去散步的時候習慣只帶一個隨從,而且都是固定的一個。而這次卻沒有發現附近有那個隨從的蹤跡,後來在一家茶館裡找到了他。於是,那個侍郎家中的人便認定是那個隨從害死了他家老爺,至少也是合夥害死。

這件事疑點叢叢,讓許久沒有動過腦子的伊寧也不得不思索了一陣子。

首先,那個侍郎爲什麼會出現到如此荒涼的地方?

那個地點離城也算是不遠了,離官道很遠,周圍很是荒涼,只有一些以打魚和打獵爲生的人出現在附近,一個只是散散步的人,有必要跑那麼遠嗎?是不是有誰把他擄走了?但是據守門的士兵說,這個人每天早晨都要從這個門裡出去,曾經盤查了一次,他自己說自己是跑貨商人,一大早要去農戶家收購新鮮的蔬菜肉類之類的東西來賣。

說謊。爲什麼他要說謊?

再次,就是那個隨從。似乎這個隨從也非常可疑,但是據茶樓老闆說,幾乎每天早晨同一時刻,這個人都回來這裡聽聽曲喝喝茶,而且按照他來茶樓的時間,根本不可能作案。並且聽聞這個隨從是在平時最得寵的一個,辦事很是認真負責,不可能扔下主子。伊寧仔細查問了那個人,竟然得知,這是那個侍郎的命令,要他僞裝和自己一起出門,然後在離家門不遠處的一個街道分道揚鑣,接着他就在這家茶樓中等待主子回來,在一起回去。

當了那麼多年的僕人,他也知道什麼能問,什麼不能問。所以他只是嚴格的保守秘密,遵照主子的命令罷了。

那麼,那個人又爲什麼這麼大非周折呢?什麼事情連家人也要瞞着?

最後,是那個侍郎的死亡原因。

檢驗屍體死者的屍體,可看到受害者的氣道和腹部有水和肺部腫脹,從死者頭骨的頂門穴灌水得到大量泥沙,說明死者的確是溺水而亡,至少在水中的時候是活着的,這樣纔會吸入河底泥沙嗆水致死。

但是,如果是活着,爲了救命,死者應該亂抓靠近他身邊的東西。然而,死者身上甚至連一道湖底石頭樹枝劃過的傷痕都沒有,難道他是自殺?沒可能啊。

再者,他的臉上有着明顯驚異的表情,死的時候不是應該是恐懼嗎?難道他沒辦法換表情?

“所以,應該是被點了穴扔下去了,而且那個人還是他絕對認爲不會殺他的人。”拖着嚴重的黑眼圈,靈鷲打着哈欠說道。

“那麼,是不是應該從那個人所熟識的並且會武功的人中尋找?”靈鷲示意兩人。

“我原來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後來查了一下,發現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啊。”伊寧嘆口氣,

“不但不簡單,而且非常麻煩。”

“有什麼就快說!別賣關子了!”靈鷲很沒好氣的打斷道,困死他了。

“不是點穴,是中毒。”看着兩人瞬間凝重的神色,伊寧接着說道,“有這種瞬間麻痹的功效,還可以模糊死亡時間,你們也知道是什麼了吧。”

“真是大手筆啊。如果不是我們幾人接了這個案子,恐怕這件事就那麼過去了。”靈鷲苦笑着,“不過人算不如天算,這件事是註定要水落石出的啊。”

“這樣子的話,他那種偷偷摸摸的行爲也可以解釋了。”伊寧接着說道,“事實上,附近是一大片白樺林。割掉白樺樹的樹皮,就可以在裡面傳遞信息了,然後再把樹皮蓋回去,非常隱蔽,很不容易被發現,更何況那是一大片樹林。”

“瑜瑜,接下來你要怎麼辦呢?”靈鷲問着一直沉默不語的瑜瑜。

“瑜瑜?”見瑜瑜沒有反應,靈鷲又問了一聲。

伊寧不動神色的走過去,用手指輕輕一撮“嘭!”倒下去了!

“痛!痛!痛!”瑜瑜揉着磕到桌面上的額頭,淚眼婆娑。

“我們正在談正事,你竟然睡着了?!”伊寧眉毛一挑。

“啊,嘻嘻,那個,這個,嘿嘿真不好意思,再說一次好不好?”瑜瑜自知理虧,陪笑道,心裡在流淚,嗚嗚,都怪焱哥哥,那麼的誘人咳咳,看來這麼多天沒見面他也想的不行了吧,嘿嘿,竟然主動誘惑啊,想着想着,臉上不禁又露出一副陶醉的笑容。

看着天憐瑜這副不應該出現在他小孩一般的臉上的表情,一個無奈挑眉毛,一個無奈的跟着嘆氣

可憐的皇帝啊

“這麼說,的確有些嚴重了。不過,或許不是那樣的。”瑜瑜喝了口茶提提神。

“不是什麼難道是!”靈鷲突然想到什麼,恍然大悟的樣子。

“回去問問不就知道了。”伊寧也愣了過來,讚賞的看着不斷的打着哈欠的瑜瑜。

“回去啊,嘿嘿。“天憐瑜臉上又露出陶醉的笑容,不知道神遊到什麼地方去了。

兩人繼續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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