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正午,衆人在一片小樹林中歇息,拿出乾糧水囊圍坐兩堆。
謝厄指着前面遙遠的一座大山影子對成安二人說道:“前面就是大洪山吧?我多年未曾走過這條路了,你們呢?”
成安明白謝厄的意思,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一路直下一村鎮流陽鎮,途中會經過兩股盜匪的勢力範圍,分別是虎寨和青嶺的強人,不過他們的據點都離官道百里以上。”
東習苦着臉啃着乾糧說道:“他們不會傻得奔行百里之外來搶這些乾糧吧?”
呂震說道:“杜大俠說得沒錯,前面五十里的大洪山就屬於虎寨的勢力範圍,本來我們可以多走三十幾裡通過另一條小道繞過大洪山,但是……”
“是我拖累你們了。”這時公主幽幽的說道。
“公主怎能這樣說呢?屬下等人的任務就是護送公主。我們到達大洪山的時候,應該就是黃昏時分了,那時正好乘天黑遠離大洪山。”劉忠安慰公主道。“就算會碰上出來作案的盜匪,也不過是一小股而已,有宋大俠他們在,公主請不要擔心。”
謝厄望着公主,點了點頭。
天黑下來的時候,衆人終於來到大洪山腳下。不敢稍作歇息,小心翼翼的隨着官道前行,欲乘黑穿越大洪山。
傍晚的涼風吹得山林樹木沙沙的搖晃着,山脊上偶爾傳來陣陣野獸蒼涼的叫聲。
這時,官道已經延伸至大洪山的腹地,兩旁的高高聳立的陡峭山崖,讓謝厄有着沉沉的壓抑感受。這種地勢,從來就是伏擊最佳選擇,謝厄雖然沒有行道江湖的經驗,但也瞭解這種最淺顯的常識,心裡不禁罵道:當初修官道這個人肯定是強盜,什麼地方不選,偏走這裡過。
對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謝厄心中嘆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衆侍衛勒住坐騎,齊齊拔出兵器,在馬車旁嚴陣以待。謝厄三人倒是鎮定,停馬
站在最前面。
只見一行奔來二十餘騎,迅速靠近。帶頭一勒馬,只見馬匹前蹄揚起,發出一聲嘶鳴。謝厄微微一笑,這個動作就等於“下馬威”了。
只見這領頭的四十幾歲,也不廢話,張口說道:“留下馬車、馬匹,讓你等自由離去。”
這時右面山崖上隱藏有兩個人影,一黑一白,臉上都蒙着黑紗,正靜靜的注視着下面的情形。
“呵呵,準備看戲吧。”青衣人陰陰的笑着,一副得意的表情。
“是使者安派的?”白衣人問道。
青衣人怪異的眼神,看着白衣人說道:“有人出五萬兩白銀,要他們生擒車中人。”
緩了一緩又說道,“不過,我沒想到他們居然出動了這麼多人手。看來五萬兩白銀確實讓人心動。”
說着又望了一下山谷一眼,說:“先看看這個謝厄有多大本事,被你說得那麼可怕。
必要時,助他們一臂之力。”
“是,屬下知道了。”白衣人答道。
“別搞錯了,雪娜姑娘,是助謝厄他們一臂之力。”青衣人嘿嘿的笑道,指了指同在山崖上幾十米遠的十幾個蜷伏的人影。
“什麼?”白衣人一陣不解。
“別問那麼多了,好戲要開場了。”青衣人突然不耐煩的說。
“前面的就是虎寨的英雄好漢了?”謝厄說道。
那人說道:“我是寨主呂梁,記住了。”這是個乾脆的強盜。
這時呂震跳下馬車,走到謝厄身旁,對那個領頭的一抱拳說道:“呂寨主請了,車上並沒有貴重物品,這是紋銀五千兩,不成敬意。”說完從懷裡取出一張銀票,走過去遞給了呂梁。
呂梁接過銀票後,看了一眼,隨即放入懷裡,說道:“馬匹可
以騎走,車留下。”
“爲什麼要留車?”呂震問道。
“車上是什麼?”呂梁笑着問道。
“是女眷,又不是財物!”呂震頓了一下說道。
“那就沒錯了。再重複一次,你們騎馬走人,車和女人留下。”
呂震大怒:“就憑你們?”
呂梁哈哈一陣大笑,這時前前後後,奔來的人羣不下一百人,形成了包圍之勢。右面山崖又出現了十幾名箭手,將箭矢對準了謝厄等人,謝厄衆人的馬匹開始不安的譟動起來。
謝厄震驚不已,這時呂震低聲對謝厄說道:“宋大俠,沒時間了,你們帶着公主三個往前衝,我和其他兄弟們斷後。”
“你們還要商量嗎?”呂梁大聲說道。
“等等!讓我和車上的人說幾句話。”謝厄恢復鎮靜向呂梁說道。
“哼,量你也不敢搞出什麼名堂!”呂梁一臉輕蔑。
謝厄三人和呂震退到馬車處,向馬車裡輕聲說着什麼。
“你們商量好了麼?再不照做,就將你們一個不留!”呂梁已經顯得很不耐煩了。
呂震的眼光,緩緩的從六名侍衛的臉上掠過,卻見衆人都是一股堅毅的神情。呂震的眼中閃過一絲哀傷,然後將目光放在謝厄臉上,代表着千言萬語。謝厄望着呂震,點點頭,呂震突然笑了,眼光掃過了東習和成安,那是一種信任、發自內心的信任。
呂震解開栓在車轅上的兩匹拉車的馬,躍上其中一匹,突然一揮刀砍向另外一匹馬的脖子。“商量好了!”呂震大聲回答道。
話聲響聲的同時,三個蒙面的女子,從馬車中出來,謝厄一手拉起公主上了自己的馬匹,成安和東習各自拉起水麗和香兒。呂震等侍衛挾着刀光,催着坐騎猛虎般的向呂梁等人撲去。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間完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