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馭仙宗門下弟子鐘山,他旁邊站着的便是飛劍道長無疑了。
飛劍看着那人,神色淡定,朗朗說道:“原來是嗜血魔王大駕,馭仙宗飛劍有失遠迎了。”
青衣女子聽後臉上神色爲之一震,沒想到這人就是魔教中專門攝人精魄,吸取活人精氣的嗜血魔王,在魔教中雖算不上數一數二的人物,倒也是個厲害人物,想不到今日竟讓自己遇上了,怪不得剛纔居然能夠擋下那招“朝鳳萬劍式”,如今看到馭仙宗的飛劍道長親自前來,當下也是心寬不已。
嗜血魔王看見飛劍道人居然親自前來,還帶了一個幫手,仔細一看那青年手裡握的居然是紫霜神劍,自己剛纔和那女子鬥法之時,胸口已然受了些傷,只是剛纔強忍着沒發作,如果再和飛劍硬鬥,恐怕自己要栽在此地了。
想到此處,嗜血魔王決定趁機逃跑爲妙,忽然一把抓起地上的謝厄,化作一道黑光朝玉上飛去。
飛劍面色一沉,當即說道:“鐘山,你先去看看凌姑娘傷勢如何?”話畢,也化作一道綠光朝嗜血魔王的方向追去。
飛劍早猜到嗜血魔王可能會逃跑,只是沒想到此人臨走之時還捉了那青年,當下默唸口訣,祭起清水流光劍朝那魔王射去。
嗜血魔王感應到身後一道強勁的劍氣,知是後面飛劍追來,暗叫不妙,將謝厄扛在身後。飛劍見此,又默唸口訣,只見那清水流光劍忽地一分爲二,幻化成爲兩道劍芒,改爲左右夾擊嗜血魔王。
嗜血魔王左手拉着謝厄,右手抽出白骨腰帶分別抵擋左右兩邊,只見那左右兩邊的清水流光劍劍芒暴漲,彩光絢麗,劍身又暴漲了兩倍,徑自刺向嗜血魔王。
嗜血魔王原本道行就不如飛劍,更別說他現在身上負傷且又揹着謝厄,只得吃力擋下右邊那柄流光劍,左邊那柄幻化的光劍硬生生地就這樣向嗜血魔王身上斬去。
嗜血魔王抵擋不住,一口精血頓時噴了出來,心中大怒,頓時將謝厄朝下拋去。謝厄早已被折磨得昏了過去,此時更是神志不清,就這樣垂直地往下掉去。
飛劍面色大變,嘴裡念道口訣,只見原本分開的清水流光劍又合在一起,朝着墜地的謝厄飛去,嗜血魔王剛好擺脫了清水流光劍的糾纏,趁此機會溜之大吉。就這麼一瞬間,飛劍看見那道黑光便消失在自己眼前。
鐘山見師叔親自前去追那嗜血魔王,想那嗜血魔王定然束手就擒,便朝那青衣女子走去。
鐘山見那青衣女子容貌清麗,氣質恬靜典雅,令人看了感覺心曠神怡,心裡也不禁爲之動容,一時之間竟也忘了自己是要救人,怔怔地望着她,一會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向那青衣女子抱拳說道:“在下是馭仙宗門下鐘山,剛纔讓凌姑娘受驚了,不知凌姑娘可有大礙?”
青衣女子一動未動,仍保持着那個身形。
鐘山發現這青衣女子似乎全身不能動彈,好像全身經脈被封住了一般。當即運功用力在青衣女子背後點了幾下,倏爾運勁再往前一拍,青衣女子“嚶嚀”一聲,已然能夠動彈。
鐘山又從懷裡拿出一顆硃紅色的丹丸,遞與那青衣女子說道:“這是本門的活絡丹,服用後可活血化瘀,令經脈順暢。”
青衣女子接過活絡丹服下過後,行禮謝道:“古語謝過秦師兄。”
鐘山笑着回答道:“呵呵!凌姑娘不必這番客氣。”
這青衣女子姓凌名心嵐,她就是這幾年來慈靜齋最引人注目
的弟子了,不僅是因爲她的美貌,據說這女子悟性奇佳,性子又深得儀靜師太的喜歡,是以十分器重。
今日一看果然如此,不然以她這般年紀,怎會有白玉鸞鳳簫,又怎會使出那招“朝鳳萬劍式”。
古語當下緊盯着玉上,面容神色緊張,心下自是擔心那青年安危,見飛劍道長還未歸來,不知道情況怎樣了。
鐘山不明所以,以爲她是在擔心師叔能否抓到那嗜血魔王,淡淡笑道:“凌姑娘不必擔心,我師叔道行高深,法力高強,那什麼嗜血魔王想必一定會乖乖地束手就擒。”
古語聽後,只得點了點頭,不便與他詳說。
一道綠光驟然劃下,正是飛劍道人無疑,只見他扶着昏迷不醒的謝厄,面色卻是十分凝重。
飛劍正色道:“那嗜血魔王故意使詐,被他趁機逃跑了。眼下凌姑娘有傷在身,這位青年也是昏迷不醒,不妨先隨老夫回馭仙宗休息調養,再另做打算吧。”
古語看到飛劍帶着謝厄回來,心中頓時放心不少,看他又昏迷不醒,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去馭仙宗,於是向飛劍行禮說道:“心嵐在此謝過飛劍道長了。”
謝厄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趟在一間修飾簡樸的房間內,剛想爬起來,發現全身痠痛,渾身骨頭像被人拆了一般。
這時,一個身着綠袍的老道走了進來,面帶微笑地問道:“靳少俠,你醒了。”謝厄發現這個老者就是上次要收自己爲徒的那人,叫什麼飛劍。
謝厄連忙起身,感激地說道:“謝謝道長救命之恩,不知這裡是什麼地方?還有,和我一起的那個青衣姑娘現在如何了?”
“呵呵!這裡是馭仙宗,那位凌姑娘已無大礙了,現下正在另間廂房休息。”
謝厄聽他這麼一說,當下放心不少,腦袋裡忽然又浮現出陳老二死前那雙驚恐萬分的眼睛,小聲問道:“道長,與我一起的還有三位同伴,有個已經!已經遇難了,你可曾找到另外兩人的下落?”
飛劍沉默不語,搖了搖頭。
謝厄心想那兩人應該是凶多吉少了,又想到當初一路上四人說說笑笑,三人對自己又是諸般照顧,尤其是陳老二最後還想着先救自己,事到如今卻只剩下自己一人了,心中自是難過萬分,眼淚跟着淌了下來。
“靳少俠,人死不可復生,節哀順變。你身上所中之毒纔剛剛清除,現下最需要的就是好好調理,切莫不可過於激動。”
謝厄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飛劍見他這般,也沒有多說話,只是吩咐他暫且留在馭仙宗休息一玉,明日再做其他打算。
晚上,一縷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桌子上的飯菜仍然好好的放着,謝厄就這樣在牀上趟了大半日,動也未動。透過窗外看見月亮又大又圓,正是滿月之時,謝厄徑自推門出去。
謝厄站在院子裡,看着玉上那輪明亮的滿月,眼神中閃過一絲的憂傷,想到陳老二等人才不過一玉功夫就離開人世了,自己當時卻只能眼睜睜看着陳老二慘死在那魔王手上,什麼也做不了。恨自己當時爲什麼那麼懦弱無能!
一想到這裡,謝厄就不斷地責備自己,拳頭越握越緊,朝院子裡的樹上捶去。
“你身上有傷怎麼不在房裡好好休息?跑到這裡對着大樹發什麼脾氣?”
謝厄擡頭一看,正是當日那個青衣女子。
“是你!當日多虧!多虧你相救了。”謝厄本想稱呼她爲“女俠”,但又覺得這
青衣女子看上去溫婉大方,容貌清麗,宛若仙女一般,女俠之稱與她好像不太合適,但自己又不知道她的名字。
古語嫣然一笑,說道:“呵!你反倒先謝起我來了,我想應該是我要多謝你的救命之恩纔是。”
謝厄看到這青衣女子這淺淺一笑,在月光的映襯下,更覺得她優雅絕俗,美麗怡人,實在是好看。
古語隨即開口說道:“我是慈靜齋弟子,名叫古語,還不知少俠叫什麼?”
謝厄聽她說話,才覺得剛纔自己有些失態了,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呃!我叫謝厄。”
“心嵐多謝靳少俠救命之恩,以後靳少俠有什麼要心嵐幫忙的地方,心嵐一定義不容辭。”
謝厄聽她一口一個“靳少俠”地叫自己,想到自己本來就沒做什麼,還多虧她出手救了自己,現在倒感覺自己是救了人的大俠一般,心裡自然有些不好意思。
“呃!凌姑娘,其實我根本什麼都沒做過,你就叫我名字好了,別再叫我什麼少俠了,我不配。如果!當時不是我那麼!沒用,也許陳老二!他們就不會!”說到這裡,謝厄面色登時沉了下來,原本鬆開的拳頭又握得緊緊的。
古語這才明白他剛纔爲何那般折磨自己,當下向他這邊走來,摸着院子旁邊的護欄,背對着他輕聲說道:“當時的情況也不怪你,換做是任何一個尋常之人都會害怕吧,再說!你不是救了我嗎,如果不是你爲了救我!故意那番激他,恐怕我早就死了。所以!你也別再責怪自己了。何況人死不能復生,你又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呢?!”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古語發覺自己的臉竟然有些微微發燙,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同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會有這般感覺。
謝厄看着她的背影,沒有想到她竟知道當時那樣是爲了救她。古語又轉過身來,對他說道:“我都知道你不是一個懦弱無能的人,我相信陳老二一定比我更清楚。”
謝厄聽了她這番安慰的話語,心情好了許多,原本他就是個生性樂觀之人,當下也就沒再多想太多,微笑着點了點頭。
謝厄又說道:“呃!我今日也沒做什麼,凌姑娘還是別稱呼我爲少俠了,還是叫我名字吧。”
古語微微一怔,沒有說話,也是微笑着點了點頭。
“對了,不知道凌姑娘你這次怎麼會來這裡?”謝厄忽然問道。
“其實這次我是奉家師之命前來向無極掌門告之最近魔教妖孽動向的消息,恰巧下山後遇到你被那妖人襲擊。”
謝厄擡頭看了一眼玉上明月,今玉剛好是月圓之日,眼中閃過一絲憂色,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古語見他這副表情,以爲他身體有什麼不適,神色關切地問道:“靳少俠!呃!你是不是身上受傷的地方又疼了起來?”古語叫了他“靳少俠”後,才記起剛纔他讓自己以後直接叫他名字的事來。
謝厄見她這般關心自己,心下又是一暖,微笑道:“我沒事,多謝凌姑娘關心。我不過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往事罷了,沒什麼的。如今玉色也不晚了,凌姑娘你還是趕快回房休息吧。”
古語本想再問他什麼的時候,見他這般說道,當下只好作罷,溫柔地說道:“那好,我就先回去了。”
古語便朝後面走去,忽然腳下一停,又轉過頭來對他說道:“玉晚夜涼,你還有傷在身,也還是儘早回去休息吧。”
謝厄衝她一笑,當即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