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宮門口,太監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車騎將軍還是快些進去,別讓皇上等急了。”洛寧站在門口一聲不吭的進去,“…草民叩見皇上…”。
只見皇上正在批閱公文一見洛寧進來趕緊放下筆大笑起來,走了過來,“洛寧!許久未見,這一別就是一年有餘啊!來來,這邊坐!”
“腿怎麼了?怎麼一瘸一拐的?”
“沒事,無意受傷的。”
那親熱的樣子倒讓人有些恍惚。
旁邊的宮女斟了一壺茶,皇上閉目養神一番,隨後端起一飲而盡,“好茶!”便看向洛寧,頓了頓半晌後才道:“ 你… 可知朕今日招你入宮是爲了什麼?”
“草民愚鈍,還請皇上告之。”
皇上皺了皺眉頭,聽着 那兩字甚是不舒服,但是臉上的不喜之情瞬間消失仍是一臉的平和,“你這麼聰明,猜猜。”
“草民不知!”
皇上臉色有些垮了下來,“朕封你爲車騎將軍,不要一口一個草民,難道你這點規矩都不知道嗎?”
“…皇上招我進宮是爲了什麼?”
皇上一笑,拿起一顆棋子下了下去,“朕聽說法師說昨夜你降服了一隻蜈蚣精,救了法師一命。”
“確有此事嗎。”
“法師爲了這件事還特地上了一道奏摺,上面提到你如何的與那妖怪勇於搏鬥,實在是英勇無敵,不嘉賞這樣的以爲猛將實在是可惜,你這車騎將軍的封號還是他提的,洛寧啊!你可得好好感謝法師,沒有他,就沒有你的今天啊!”
洛寧這才終於明白這個法師究竟想做些什麼,“哦?竟然這樣的話微臣可要好好的登門拜訪感謝他的伯樂之恩。”
“哈哈!”皇上笑了起來,“法師可不是一般人啊!能得到他的青睞可見你也非一般人物。”
“微臣只是莽夫而已你、哪敵皇上的智勇雙全。”洛寧扯着嘴笑了笑,看着皇上那眼中依然消失不掉的戒意,知道這些話不是出自他的本心。
法師既然要這樣做的話,,自己躲也躲不掉,剛纔故意稱自己爲草民,是想試探皇上,現在看來不必試了,這事已成定局。
那自己肯定也不好意思辜負他,這樣的一番美意,可就不要怪自己揭他的短了,洛寧眉頭一沉,“皇上,可知最近北方是否有戰亂?”
皇上這時到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茶杯,“你放心,今年法師圤了一卦今年紫微星高照,屬大吉昌盛,北方匈奴不敢輕易來犯。”
“那既然這樣,皇上又可知城外匯集了無數的災民是從邊疆跑來躲避戰亂的?”
皇上一愣,訕着臉道:“你可知結黨私營是什麼罪名嗎?這件事是否又是那符太尉那些老東西叫你來說的?”
“皇上明察,絕無此事,皇上若是不信屬下的話自己可以去城外看看,若有半句虛言皇上可以立馬革了屬下的職。”
皇上冷笑一聲,“革你的職?那可沒有那麼容易,你當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麼?你放心絕對不會如你所願!”頓了頓,“既然你要這樣說,那朕便就隨你的願去城外,來人!”
洛寧擡起頭沒想到皇上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原以爲還要多費口舌一番。
…
皇上換身便衣,身邊只帶了幾個護衛和一個太監。
但是他知道身邊怎麼可能僅僅只有這麼幾個人,在暗處不知道隱藏了多少死士。
“洛寧,若是朕不去就顯的朕昏庸無能,既然你提議,那朕便就信你一次。”皇上手中搖着扇子,便衣一換,絲毫沒有了王者的貴氣倒是有些平常官宦人家老爺的氣勢。
皇上坐在轎子中一臉的怡然自得,“算起來朕已經整整兩年沒有踏出那皇宮半步了,如今借你一句話出來走走,託你福啊!哈哈。”
“皇上日夜爲民操勞,是百姓的福分。 ”
皇上點點頭笑着望着窗外。
不一會兒便到了城門口,轎子停落,皇上走了下來四處看了看,搖着扇子一臉的無奈的笑意,“洛寧,這就是你跟朕說的無數的災民?”
“皇上請跟我來。”洛寧指引着一個方向,皇上看了一眼便跟了上去,“城門口的侍衛不知受到誰的命令,不準災民出現在顯眼的地方,把他們趕到了……”。洛寧愣住瞬間不說話。
皇上笑了笑,“這些災民就是逃難來的?”
洛寧不言語。
只見先前匯聚了無數災民的地方此時此刻就只有幾個乞丐拿着破瓦在那裡乞討。
“過來,把這些銀子分發下去。”皇上讓太監把那些銀子都發了下去,“如今朕把銀子給了他們,現在在偏僻一處的城外再也沒了災民了,洛寧,你怎麼看?”
洛寧低着頭,災民們都去哪裡了?之前明明有那麼多的災民,怎麼可能一瞬間全都像人間蒸發一樣呢?
“朕的懲罰還沒有想好,走,回宮中去。”皇上掉頭就帶着太監走了。
…
在宮門口的時候,“朕知道法師能夠預知未來,甚得朕的歡喜,你們這些大臣就以爲他用什麼歪門邪道迷住了朕,可是朕告訴你們,朕是天子,怎麼可能這麼糊塗,朕自有眼睛去看,你們就不用替朕操心,好好幹好你們本分的事情吧!”皇上便進宮而去,讓洛寧先回自己府裡。
一路上狂奔到長府中,長弓一夥人一見他進來忙問道,“怎麼樣?皇上說了什麼?”
“長弓,今日的災民都去了哪裡?”
長弓疑惑道:“都在城外啊?今日還沒有去發放銀兩,等一會兒就過去。”
“可是今日我到城外,城外沒有一個災民,只有幾個乞丐,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
兩人再次來到了城外確認了一遍,城外那偏僻的一角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有,連個乞丐也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明明有幾千號人,怎麼一夜蒸發了呢?”
洛寧細說了宮中發生的事情,長弓也是一臉的疑惑。
這時幾匹快馬橫衝直撞過來停落在兩人旁邊,只見楊文浩騎着高頭大馬一臉的輕浮的笑意,調侃道,臉上還有着前幾天被長弓揍的傷痕,“怎麼樣,瘸子車騎將軍,今天可帶着皇上出去走了一遭?可否看見那些可憐兮兮的災民了啊?哈哈!”說完便揚着長鞭而去。
“他!”長弓差點衝上去,被洛寧制止,長弓不甘心的喊道:“你這個豬頭有本事別走!你幹嘛要攔我啊!”
洛寧嚥了一口氣,“他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城外的災民肯定是他們搞得鬼!”
想了一會兒,長弓才恍然大悟。
“法師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是我自己太蠢!”洛寧搖搖頭悶着頭往前走。
“那這些災民被弄到了哪裡去了啊?”
“ 我要是知道還會成這樣子?快點去找!”
…
“你說奇怪不奇怪,寒光寺每天都有僧人在那裡佈施,竟然也說不知道這些災民去了哪裡。”
洛寧坐了下來,心中突然有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公子,今天不知怎麼,童姑娘在房中怎麼也不肯出來。”
“我去看看。”
留下長弓一個人坐在那裡,自從小八走了之後他就每天做一些事情來麻痹自己,他不能去找她,他怕她看到他之後更加的難過。
…
房門緊閉,裡面沒有一絲聲響,“童姑娘今天一天都沒有出來嗎?”
丫環點點頭,“奴婢在門外敲門童姑娘也不開門,奴婢也不敢貿然進去怕惹童姑娘不開心。”
“你先下去吧。”
“是。”
敲了敲門,果然裡面沒有迴應。
推開門而入,只見桌子上趴着一個人,桌子低下滾着酒壺。
洛寧把童璃抱了起來放在牀上,把扔在地上的東西都撿了起來放在原來的位置。
“你什麼時候來的?”身後傳來童璃的聲音。
洛寧轉過身去只見她已經醒了過來,眼中沒有半點醉意。
“喝多了之後就再也喝不醉了,呵呵。”童璃笑了笑,“你這幾天怎麼不過來陪我去散步了?”
洛寧驚愕的擡起頭來有些驚喜的看着她,“你希望我過來嗎?”
“恩。”童璃點點頭,站了起來,“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