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集上人來人往熱鬧極了,除去了那狼妖之後整個鎮子上歡騰一片,小孩子也出來玩了,姑娘夫人們都上街來買東西,小販們也呦喝起來。
洛寧搖着扇子走在街上非常滿意的看着這一切,這些就是他最想看到的,百姓安居樂業,沒有苦痛,沒有傷悲,沒有匈奴的侵犯,這些年的戈壁讓他深深的認識到戰爭是多麼的令人憎惡,也討厭這麼多年來一直小心翼翼的活着。
前面有一個茶館,洛寧愉悅的踏步走去,一切都是那麼的愉悅可就是不知爲什麼每次前面來一兩個姑娘都會盯着自己看然後用手絹遮住臉忙慌亂躲開去了,難道是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不成?洛寧往臉上摸了摸什麼也沒有啊?又俯下身去借着碗裡的茶水仔細又看了看,乾淨的很哪!
又照照,還是很乾淨啊?這時碗一下子被端走,洛寧一擡頭只見長弓一飲而盡,還吧唧吧唧道:“這大碗茶喝起來甚是解渴的很哪!不像某些人由着這茶不喝,非得當銅鏡照,這大白天的,一個大男人,甚是臭美啊!”聲音極大,惹來旁邊的人一陣眼光。
洛寧擡起頭頂着這些熱辣辣的眼光端起茶尷尬的喝了起來,長弓得意的笑了笑,叫你叫我背那狼頭,哼!
…
飲完茶後,休息了一會兒,長弓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話說,這狼頭要他究竟有什麼用啊?”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兩人到了一處巷子處,看着這熟悉的路難道不是通向杜煜家去的啊?
“到底去什麼地方啊?”
“探望杜煜去。”
“昨天兒不是才探過嗎?”
“昨天和今天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大不了就是傷好了點,長弓又是一陣鬱悶,是他命人關的他們兩個有打了一頓,這麼一天天的去探望,自己哪好意思啊!
還沒靠近杜煜的宅子處,就聽見傳來一陣小孩子的嬉鬧聲,似乎還編了個童謠唱道:“杜家出了個敗家子兒,成天帶着狐狸精,勾結狼妖不成,反倒還害人……”兩人走到轉角處只見一羣孩子站在杜家門口嬉鬧的唱着不停,歌謠的內容極盡諷刺,酸中帶溜,許是門內的人聽不進去,杜煜一把打開門,門口的孩童倒也不害怕,吐着舌頭大罵道:“壞人,狐狸精…”
“敗家子兒。”
“哈哈哈…”
杜煜氣急敗壞的一把舉起掃帚作勢要打狀,孩童忙尖叫的大笑道便四處散開奔跑道:“杜家的敗家子兒要打人了,快來看啊,打人了,哎呦。”
長弓心中不平正準備出去教訓這羣孩子的時候,突然從另一處屋中出來一位夫人手中端着髒水出來一把揪住其中一個孩童的耳朵,那孩童“哎呀哎呀”的大叫直叫疼,其他的孩子看見後馬上散開跑開的無影無蹤,那夫人對着孩童就是一陣亂罵,“你這個孩子怎麼是這樣的啊?叫你不要出來你還要出來,誰叫你隨便罵人的啊?你這死孩子怎麼變成這樣…”
長弓舒了一口氣總算老天開眼來了一個講道理的的,杜煜見那孩童被罵,不免覺得自己與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實在是自己小氣,忙好心的勸架道:“這位大姐,只是個孩子而已,沒…”哪知話還沒有說完,夫人突然轉過頭來,本來還在罵孩子突然話鋒一轉,“你說你學什麼不好,還學罵人,罵人也要挑個人罵啊!你罵的是人啊?呸,那是個禽獸不如的敗類,整天與那狐狸精廝混,敗家子兒,走,回去,罵這種人都是髒了自己的嘴。”
杜煜沒想到竟然會這樣,被羞辱一番後剛想上去理論,“你憑什麼這麼說啊?大姐,你說我可以,可是溫弦只是個孩子…”那夫人一個轉身過來直接把髒水往後面一潑,杜煜被澆了個全溼,不免愣住,那夫人轉身就走還“呸”的吐了一口口水“晦氣。”,孩童也學着大人的樣子“呸”了一句回到屋中重重的關上了門。
兩人隔着老遠都聞見那水的臭味,杜煜嘆了一口氣捏了捏全身溼透的衣服又重重嘆了一口氣便進了房門關了起來。
兩人背後身去,沉默了一會兒,好久之後長弓才問道:“你爲的就是讓我看見這一幕?”
“恩。”
“你是要我向杜煜道歉,自己不該抓了他,還當着衆人的面拆穿溫弦是狐狸,如今才害的他成了如今的這番模樣?”長弓回想起剛纔看見的,拳頭不禁捏了起來,“可就算是我一時衝動造成現如今的後果,可是杜煜一直以來爲這些老百姓做的事他們難道沒看見嗎?就是因爲這件事就如此待他,也太沒有人情味了吧?”
“我帶你來的目的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又是爲何?”
“我此番來就是要你看看他現在的處境。”
長弓嘆口氣,“看到了,心裡不爽啊!”
“不爽有什麼用,我們要改變他現在在百姓心中的形象,這些老百姓你爲他一直默默的做一些事情,他們領了情卻不往心裡去,但是你一旦做了一件錯事,不管大小,他們一定會隨時記在心裡,所以…”
“所以什麼?”
“所以現在要做一件比這件錯事更大的事情來掩蓋這件錯事的影響,讓這件大事情的影響去改變杜煜在他們心中的形象。”
“那…”長弓冥思苦想一番,“怎麼做?救死扶傷嗎?”
“不是,今夜做好準備,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夜幕降臨,已經開春了,天氣也沒有那麼冷了,屋內的燈火閃動個不停,只見裡面傳來,“快把衣服脫了。”
“不要吧,我會害羞的。”
“快脫。”
“那你轉過身去。”
“…”
只見洛寧轉過身去,長弓扭扭捏捏一番纔開始動手脫衣,“這良辰美景不錯,只不過人不對,到感覺自己像個青樓女子般。”
“…”
“回長安之後要去看看我紅顏知己的青樓頭牌流雲姑娘去。”
“…”
“你爲什麼沒有個紅顏知己呢?”
“廢話別多,把這衣服穿上。”
長弓接過衣服,頓時覺得一沉,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叮叮噹噹的作響,長弓頓時一驚,張大着嘴巴驚訝道:“這,這衣服是太沉了了,少說也有十幾來斤重,我穿着路都走起來困難。”
洛寧撿了起來重新抖落開來,只見衣服的裡層都是鋼鐵縫製而成,難怪有那麼重,“穿上吧,到時候你穿起來就砍不死你了,穿起來吧,就算意外受傷但不至於喪命。”一句一句的話涌進長弓的耳朵,總覺得直接要幹一件肯定是不好的事情,見洛寧那一臉朦朧的笑意就知道。
…
夜幕降臨,許是二更時刻,打更人打着鑼鼓報時道:“天乾物燥,小心火燭。”便又往前走去,黑夜甚是安寧,天上的星星一兩顆散落開來。
杜煜在屋中看着已經睡去的溫弦,便輕輕的走了出去坐在院子中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心裡總是一陣憂愁,也沒什麼還懷念的到時候溫弦傷一好便馬上走,以前捨不得這裡的百姓,現在完全沒有什麼掛念的,“唉————”嘆了一口氣,杜煜站了起來準備回房睡覺的時候,突然,一聲尖利的叫喊聲劃破了這個沉寂的夜,杜煜心裡一驚懷疑自己聽錯了,卻又是一聲淒厲的叫喊聲。
不好,杜煜腦海中閃現不詳的預感,馬上跳進房中去取劍衝了出去,大街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但是滿鎮子上的房屋熄滅掉的燈火又重新逐漸亮了起來,不停的有人走出房門外出來看。
這時在一輪皓月升起的屋頂處,突然閃現一道人影,再仔細一看之時,衆人皆是一驚,那恐怖的樣子,狼首人身不就是那狼妖嗎?
只見他手中環抱着一個女子,看不清面容,但是那狼妖俯下頭對着脖頸處一陣撕咬去,那女子很快地倒了下去從屋頂處滾了下去。
“妖,妖怪復活了————”率先喊得是一位男子,忙跑進屋中關了大門還不停的潑狗血。
其他的人愣了一般不停的盯着那狼妖的方向,直道意識到那狼妖正在往人羣只中奔來之時才反應過來,急忙大喊道:“狼妖來了,快躲起來啊————”其他的人慌張成一團,關門的關門,糊窗戶的糊窗戶,求菩薩的求菩薩。
那狼妖直奔過來,衝破一處房屋處便撕咬住一個成年男子就跳上屋頂就往遠處走。杜煜剛好看到這一幕,趕忙追了過去,一路的追趕,那狼妖不知爲何腳步竟然慢了許多,以前追他的時候不一會兒便不見了蹤影,怎麼如今倒像是故意在等他一樣,“快束手就擒,放下人。”
那被抓的男子哭作一團瑟瑟發抖道:“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的大喊道。
追着追着竟然到了一山頂處,狼妖飛落山頂處,往後面是一處萬丈深淵,杜煜拿着劍,“你快放了他,不然你沒好果子吃。”
狼妖大笑一聲,“放了他,我吃什麼?”
“那看你放不放。”杜煜說完就飛身上去拿劍攻過去那狼妖一躲劍刺到了他的身上,杜煜知道那狼妖只金剛不壞之身尋常的劍哪能刺穿他,果不其然見被彈了回來,那狼妖毫髮無損。
“你不要妄圖殺我,憑你也敢跟我鬥,你還嫩了點吧。”狼妖又是一陣笑。
杜煜再次準備攻上去的時候,突然後面又是一陣響動,不好,難道那狼妖還有其他同夥不成,難怪故意慢下來,難道是引他過來不成,想到這裡杜煜就不想轉過身去。
但卻從身後傳來一聲,“杜煜捕頭。”
杜煜奇怪的轉過身去卻見後面站着一羣拿着火把的老百姓,有些拿着斧頭有些拿着鏟子,“我們如此待你,你卻爲了我們連命都不要,實在令我們羞愧不已,如今那狼妖復活,我們不能讓你一個人面對,我們跟捕頭一起殺了那狼妖。”
“對,對!”
“殺了那狼妖!”
“殺狼妖,共進退。”
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杜煜頓時不知該說什麼好,看着亮堂堂的火把只覺的熱淚盈眶先前受的委屈都彷彿煙消雲散似的不復存在。
杜煜擺擺手作揖道:“鄉親們,有你們這般待我,我杜煜死也值得,只不過這狼妖狡詐,鄉親們還是快些回去,不要受傷了。”
“不,捕頭爲了我們連命都不要,我們豈能苟且偷生。”
“對,一起殺狼妖。”
“對對。”
…
狼妖看的倒不耐煩,舉起石頭便扔了過來,鄉親們忙後退去,杜煜見衆人不散,只好先殺狼妖再說,便舉劍刺了過去,那狼妖一躲,刺了個空,又是一個迴旋踢,狼妖大手一揮,一把扯着杜煜的家扯了下來,杜煜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狼猛撲上去,鄉親們大驚忙舉起鏟子錘子衝了上去就是一陣亂打,狼妖哪受的來這麼多人的擊打,只好一直往後躲用手去擋,杜煜看準時機忙站起來,手中拿起劍對着狼妖的腦袋就砍了過去,只聽見“撕拉”一聲,狼妖的頭顱從身體裡斷裂開來血噴涌而出,身體還在不停的晃動手不停地亂揮,杜煜又對着身體就是一腳,後面是萬丈深淵,只是一腳那狼妖的身子便跌落了下去。
狼妖的腦袋滾落在地上鄉親們上去就是一陣拳腳,待但過癮後,又似乎不敢相信似的,“我們竟然殺了那狼妖,我們贏了。”
一位老者糾正道:“哪是我們殺了那狼妖,是杜煜捕頭神勇無敵殺了那狼妖。”
“對,是捕頭。”
衆人忙驚醒的又去找捕頭,見他躺在地上喘着氣,忙一干子把他舉起來,“捕頭累了,我們擡你回去,大傢伙是不是要謝謝捕頭啊!” “對對對。”
一夥人熙熙攘攘的舉着滿山的燈籠火把下了上去,鎮上一陣熱鬧敲鑼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