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鳳自然不會明白,定州城爲何如臨大敵,她只看出來,今天的定州城,格外的壓抑,沉到骨子裡的壓抑。
走在街道上,時不時會看到一隊衛兵經過,那些衛兵的樣子,讓黑鳳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她覺得這一次來定州城,很可能會無功而返。
不過,人都已經來了,此時若走,她又覺得難以跟蘇木交待,便索性停下了腳步,繼續在城中閒逛。
黑鳳這邊,剛溜達到定州城天牢所在的區域時,便見天空突然暗了下來,自其頭頂上空,映現出一個巨大的金色結界。
“咦?”黑鳳怔了一下,自語道:“這裡也被佈下了結界?”
她記得上一次來的時候,這裡可沒有結界啊!
“定州侯……又突破了?”黑鳳最終搖搖頭,不去想這些。
只要這定州城內,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不干擾到她,她纔不會理會,定州侯如今突破到什麼境界去。
反正,回到定遠鎮,天王老子來了,自己家的主人,也沒什麼好怵的。
黑鳳把目光從天空中收了回來,看到越往前走,人影越少,他便在臨街的一家酒館前,停下了腳步,邁步進去。
上到二樓,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剛好可以看到定州城天牢門口的一些情況。
小二跟上來,詢問了黑鳳,吃些什麼。
黑鳳簡單要了幾樣小菜,又要了一壺燒酒,等她這邊的酒菜,開始陸續上集的時候,二樓的其它桌位上,也走上來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一老一少,看樣子也很普通,但黑鳳只瞄了一眼,就確定他們不太尋常。
兩個人同樣都是修士,修爲不弱於自己,也都在煉氣境大圓滿,尤其是那少年,似乎有突破的跡象。
一老一少,在黑鳳的臨桌前坐下,與小二要了一些酒菜之後,也點了一壺燒酒,老者看向黑鳳的時候,目光之中,本來全是警惕,但很快就掩飾下去了。
黑鳳不動聲色地瞟向窗外,似乎渾不在意,那一老一少。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後。
二樓又有了新的客人,這一次上來的人,就比較多了,盡是一些五大三粗的漢子,他們一上來,這裡就熱鬧起來了。
有一個光着上身的大漢,肌肉虯結,甚是驚,他坐下之後,便對身邊人道:“你們有沒有感覺出來?今天的定州城變了?”
一人附和道:“別的沒感覺出來,就是不知道爲什麼,呆在這城裡,總感覺背後真冒冷汗!咋回事?”
光着上身的大漢,微笑道:“喲,感覺還挺靈敏,你怕不是已經踏入了煉氣境?”
“還沒,不過快了!哈哈哈!”
那光着上身的大漢,便道:“別笑,別怪我沒提醒你,今夜子時過後,不要在城中修行,小心被定州侯奪了你的身體!”
“什麼?”
“啊?”
“嘶……”
與座的那一圈人,全都嚇了一跳,包括黑鳳在內,還有那一老一少,全都被光着上身的大漢,這一句話,給吸引了過去。
有人忙問道:“什麼情況?定州侯?奪我們的身體?”
大漢嗯了一聲,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後,拿手把酒一擦,“我也是才聽說的,這定州侯想要把定州城,打造成一個特殊的城池,所走的路,與其它州郡,不太一樣,但凡今日進入城中的人,過了子時,便不可再修行,否則你修煉引入身體中的靈氣,那都是定州侯奪取你身體的手段,強行控制你的身體!”
“啊?竟有此事?”周圍人全都傻眼了。
如此詭異的手段,別人真是聽都沒聽說過。
臨桌那一老一少,相視了一眼,眉頭開始緊皺,在隔壁桌正大聲議論的時候,他們一起透過窗子,看向了天牢方向。
黑鳳怔了怔,看了他們一眼,也看向了天牢方向。
只見,在天牢入口處,突然多出了一大隊衛兵,他們從裡邊列隊而出之後,似乎接受了什麼新的命令,轉身又一次進入了天牢當中。
天牢入口處,頓時又變得極爲冷清與安靜。
臨桌的那位老者,沉默了一下,便端起桌上的酒,走向隔壁桌那些正在高聲談論着的大漢們。
“這位好漢!你剛纔說的,是真的嗎?”老者給那大漢倒了杯酒,似乎是因爲好奇,想他們繼續剛纔的話題。
那光着上半身的大漢,見老者氣度不凡,也不敢怠慢,便舉杯接了酒,說道:“當然是真,我師兄就是一位修士,已經煉氣境,對此極爲敏感,是他說的,不會有假的。”
老者笑着道:“如此說來,誰要想在這定州城搗亂,那這定州城,一言就可定他生死?”
“那是自然!”大漢把酒一飲而盡,又道:“這修士啊,修的就是天地靈氣,但在這定州城,這靈氣可不是天地之間的,是他定州侯的了,你氣不氣?”
老者道:“這不可能吧?天下修士驚才絕豔者衆多,但能這麼做的,恐怕就只有那些可以飛天遁地的修士,才能做得到吧?我聽說定州侯,也不過才結丹境,有此實力?”
旁邊立即有人附和道:“對啊!定州侯也不過才結丹境,這不可能!你把他吹的太神了,這都快跟元嬰境的高手差不多了,你那是嚇自己呢吧?”
“哼!”大漢白了他同伴一眼,這纔對老者說道:“老丈,你有所不知,這定州城可有些特殊啊!”
“老朽愚昧,這還真不知道,特殊在哪兒?”
不僅是他不知道,周圍的人,也都一臉的好奇。
包括黑鳳在內,都忍不住豎起了耳朵傾聽。
那大漢見所有人都不知道,頗有些得意,輕笑了一聲,用一種神秘兮兮地表情,看了看樓下,這才說道:“這定州可出過不止一位聖人啊!只這一點,還不特殊麼?”
“這……”老者怔了一下,便忙問道:“不止一位聖人?”
這天下,聖人總共也沒幾尊,定州一州之地,出過兩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有些特殊的意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