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雖然不清楚姬天雪爲什麼臉色驟變,但也有自己的猜想。
他認爲那很可能,是與付海、江文林,擁有一樣的遭遇,儘管只是猜測,但蘇木覺得應該就是這個原因。
蘇平林與蘇平海再次對視了一眼,他們看着姬天雪,還在思考那一面爲鏡子的秘物,究竟有何神奇之處,居然可以干擾一個諾大的黑風寨。
簡直不可思議。
姬天雪道:“付姓與江姓的鄉勇,剛好這幾天離開了定遠鎮?”
“是的!”蘇平林確認道。
姬天雪又試探似地問道:“正南水域?他們去那裡做什麼?那片水域,應該是在黑風寨大後方吧,如今因爲我們要攻打黑風寨,黑風寨一定戒備森嚴,守護好自己的各種入口,他們怎麼到黑風寨大後方?”
蘇平林微微搖頭。
姬天雪又張口道:“那你們的父……”
“姬將軍!”蘇平海開口,打斷了姬天雪的話,說道:“姬將軍,我們應該討論的是,怎麼消滅黑風寨吧?你問的這些問題,我怎麼感覺越來越偏離了?”
姬天雪略有尷尬,他看着蘇平海,道:“算命先生說,我們這一次剿滅黑風寨的關鍵,就在那兩位鄉勇身上,如今沒有他們二人的消息,我軍如何取勝?”
蘇平海驚愕道:“如此大事,居然使占卜之人測算?”
“氣數之說,你不懂!”姬天雪無法解釋原因。
蘇平海道:“那我們懂了,這一次剿滅黑風寨,真的只是爲了安撫大家罷了,不過我敢說,如果這一次還是沒有剿滅黑風寨,光是定遠鎮上的人,就會有一半,投奔黑風寨落草!你相信不相信?”
姬天雪鄭重點頭,“這我自然知道!可是……”
她看着蘇平海,又看了一眼蘇平林,道:“可是氣數這東西,你們不相信沒問題,我卻不能不信。”
蘇平海道:“我倒是覺得不如商量一下作戰計劃!有了充足的準備,比你這所謂的氣數,更加靠譜!”
姬天雪笑道:“憑外面那一百急行軍?還是後面大部分的兩千烏合之衆?”
蘇平海立即道:“你看!連你自己都沒這個信心,這樣打仗,能贏那才叫奇怪!”
姬天雪有些尷尬,她低頭道:“黑風寨已經有不下數萬成員,雖然能參與戰鬥的人員,還不到兩萬,但畢竟有兩萬人,以敵人十分之一的實力,來攻打黑風寨,就跟送死差不多!”
蘇平林道:“那你爲何,還要……”
姬天雪道:“我說過了,黑風寨氣數盡了,這是個機會,如果這一次還沒剿滅黑風寨,不止是定遠城,甚至定州,還有青州,都要跟着倒黴,秘物若沒有映現天機,則會吞噬大州化爲禁區,到了那時,所有人都要墜入無邊地獄!”
“這……”蘇平海怔了一下,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
姬天雪道:“以少數定遠鎮上的鄉勇,去換兩州百姓一個好的未來,換了是你,你會怎麼選擇?”
“我……”蘇平海發現自己被姬天雪,帶入了一個道德圈套。
蘇平林緩緩道:“那我們這些人,不就太冤枉了嗎?被你們白白犧牲,我們的命,就只是爲了讓活下來的人,感慨一句,我們真的很偉大嗎?”
“這個……”姬天雪怔了一下,有些語塞。
蘇平海都想給自己的哥哥鼓掌了,這個時候,居然還能想到這個來反駁。
兩人看姬天雪不回答,蘇平林又道:“你應該告訴所有人真相,而不單單是我們!”
姬天雪忽然道:“如果,氣數未盡,我也是這一次犧牲者之一,雖然你剛纔說的很有道理,但我還是要說,人活一世,不能只爲自己考慮!我們應該有更珍視的東西。”
蘇平海怔了一下,他發現自己這個未來的大嫂,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不過她這麼說了之後,並沒有讓人反感。
兩個人能從他們的眼神兒與語氣中,看出姬天雪是個真性情的人。
說是要犧牲,那她就一定會照自己的話去做的。
蘇平林有些感慨,於是道:“那明天我們就乾脆不需要作戰計劃,直接去黑風寨口叫門好了,反正氣數是定的,不是嗎?”
姬天雪道:“還要等!但是可以去試一下,明天我們只來一場罵戰,如果黑風寨的人出來,那咱們就撤,如果他們不出來……”
“怎麼辦?”蘇平海問道。
姬天雪嘿嘿一笑,握了握拳頭,“那就打擊他們的氣焰,等付、江兩位鄉勇出現,一舉蕩平黑風寨!”
蘇平海道:“光是你的親兵與參將,恐怕都不知道你隱瞞了這麼多吧?”
姬天雪點了點頭。
她想了想,說道:“這些事情本來也是不能與你們說的,若不是因爲你們知道定遠鎮上,有付、江兩姓的鄉勇,我也不可能……說這麼多!”
蘇平海低下了頭,緩緩道:“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一損失一兵一卒,與黑風寨拖延上一段時間,等着他們的出現。”
“什麼辦法?”姬天雪有些驚訝地看着他問道。
“寫信!”蘇平海回道。
“寫信?”姬天雪與蘇平林,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
蘇平海點着頭,說道:“對,寫一封勸降信,送到黑風寨大頭目的手中,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黑風寨,這不是好事嗎?”
“呵呵!”姬天雪笑了,笑的很無奈。
蘇平海道:“我認識的字不多,會寫的更少,我說!你找人來寫,這信我親自送到黑風寨上去!”
“啊?”蘇平林一聽這個,立馬道:“弟!你是瘋了嗎?這種時候,怎麼能……”
蘇平海道:“哥!你不用擔心,我在茶館說書先生那裡聽過打仗,一般情況下,兩國交戰,都不斬來使!更何況是黑風寨,這種擅長以人義落草的地方?”
姬天雪道:“你這個建議太冒險了,信可以寫,但只能讓黑風寨的人往上送,你可以先跟我說說,這個勸降,是怎麼個勸法!”
蘇平海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黑風寨的當家人,其實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