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漆黑的似墨色的幕布,點綴着零星點點的珍珠,閃閃發着亮光。晚風吹拂過白色窗簾,飄蕩的飛舞地窗簾,似那白色的單色蝴蝶,展翅飛過這個秋季的黑夜,留下殘影。
此刻,電視正在播放着無聊的偶像劇。
李子文站在窗戶旁邊,吸着煙,眼睛注視着遠方,似乎有那萬般的寂寞孤單,不可言喻。
蔣紙鳶盤着腿,坐在沙發上。此刻,她的角度剛好看見李子文的側身,看見他臉上的悲傷氣息,看見那落寞的側影。
墨色的天空,孤單的背影,看着樓下的燈火輝煌,眼睛裡,僅是難言的悲傷。
李子文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後手指一彈,菸蒂隨之劃過一道弧線,飛出窗外。
蔣紙鳶注視着李子文,心中念道着,他爲何時而開心地似無憂的長樂,時而孤單悲涼地悲傷呢?
突然,李子文轉身看着蔣紙鳶,一臉的壞笑說道,“看了我這麼久,難道你喜歡上我了?”
蔣紙鳶有些臉紅地爭辯道,“誰會喜歡你這頭豬呢?”
“豬在說誰呢?”李子文一臉疑問地問道。
“豬在說你。”蔣紙鳶隨口回答道。當說出這話後,蔣紙鳶真想狠狠地扇自己幾個如來神掌。
李子文笑得前俯後仰,“哈哈……你還……真……捨得……罵!”
蔣紙鳶有些氣急的詛咒道:“笑,笑死你,笑得岔氣”。
此刻,蔣紙鳶內心真是個悲涼,似寒冬臘月的雪,真的未見過這樣地罵自己的人,真想給自己挖個地洞躲躲,省得讓他白白笑話了去!
李子文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臉紅通通的似小丑的紅色鼻尖。
蔣紙鳶看着李子文那笑得樣子,心中的火蹭蹭地往上冒,壓也壓不下去。這暴脾氣一發作,似火山的爆發,擋不住的,壓不下。
“啊!你這暴力女,又來這套。”李子文抱着右腳,原地蹦蹦跳跳地打轉。
蔣紙鳶滿不在乎地,一臉舒服地躺在牀上,舒舒服服地美美地伸了個懶腰,笑着說道,“我這暴脾氣,就是不願意看見,別人比我開心,尤其是你!”
“你就是變態!”李子文揉着右腳,看着天花板,虔誠地祈禱道“上帝,你不會又睡着了吧!求你了,讓這暴力女有多遠,消失多遠吧!”
“多求幾萬遍,也沒有用的!”蔣紙鳶一臉看熱鬧的樣,笑嘻嘻地說道,“哈哈……上帝?上帝從來都是在睡着的!本姑娘也去睡覺了。”
“哼……”李子文偷偷地對着蔣紙鳶的豎起中指鄙視了一下,也躺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秋天的天氣,總是那麼地孩子氣,時好時壞。窗外的天空不再繁星點點,似那深閨裡的怨婦哀怨的眼睛,充滿了惆悵與淒涼。
蔣紙鳶閉上眼睛,腦海裡不由地浮現出剛纔李子文的落寞的身影,那悲傷的側影。
那墨色的夜空下,有些落寞的他,爲何讓我不由地感受到一股悲傷呢?
他的悲傷,他的斤斤計較,他的陰謀手段,他的落寞難受,那個纔是最真實的他呢?蔣紙鳶滿腦的疑問不可解答。
陰鬱的遠方,無盡的黑暗,四周不見一人,不停的電閃雷鳴,蔣紙鳶無助地獨自在雨夜裡奔跑,似乎身後有那洪荒猛獸的追殺,又似有那無盡黑暗的吞噬過來……
當蔣紙鳶醒來時,黑夜的幕布的天空中猙獰的電閃雷鳴,轟鳴的聲音爭先恐後地闖進了她的耳朵裡。然而,恐懼卻像趁火打劫地慢慢地浮現心頭,迅速傳至身體的每一塊肌膚,每一根的汗毛。
蔣紙鳶拉了拉被子,顫顫抖抖地把自己藏在被窩裡。心就似那奔騰的馬匹,快速地顫抖着。
呼吸慢慢地急促起來,額頭的汗液,滴落下來溼染了枕巾。後背的涼意,延至髮梢,腳尖。
眼睛毫不爭氣地流下淚水。
那無盡的黑暗,那無盡的孤單,那無盡的恐懼,迅速地向着蔣紙鳶吞噬過來,好似活活地,血淋淋地吞下她。
蔣紙鳶蹙着眉頭,閉緊眼睛,努力地回憶,那點滴的亮光,那個不棄不離的小男孩,那個溫暖安心的懷抱……他的體溫,他的呼吸,他的低語,像似鐫刻在石刻上的咒語,輕輕地呼喚就會施展開來,一切都光亮了些許。
“你不許離開我!”蔣紙鳶低低地喃喃着,似對那人的言語。
“暴力女,你咋了?”李子文打開了房間的燈光,看着蜷着身子,藏匿在被窩裡蔣紙鳶關切地問道。
“你不許離開我!”蔣紙鳶顫顫抖抖地躲在被窩裡,聲音低低地說道。
在這轟轟地雷鳴,蔣紙鳶低低的聲音顯得那般地無助,可憐。
李子文看着窗外地電閃雷鳴,心不由地溫柔,輕語道,“我不會離開你的。”
“你要講信用的!”蔣紙鳶低低地聲音,顫顫地說道。
“恩,我會一直陪你,不會離開的。”
時光似乎又回到那個雷雨夜,命運也又轉到了那一格。這逃不開,躲不了的紅塵劫難,是誰欠了誰的淚,是誰忘不了誰的情?
李子文看了看窗戶外的天氣,陰沉的夜空,漆黑一片。猙獰着的雷鳴電閃打破了這原本壓抑的黑夜。
他走上前,關閉了窗戶,拉上了窗簾。轉身走到牀邊,坐下,安慰地說道,“別怕,有我呢!”
蔣紙鳶顫顫抖抖地慢慢拉下被子,露出頭,汗滴佈滿額頭,眼睛已是紅腫,她看了看白色的窗簾,又看了看李子文“謝謝你!”
李子文微微地笑地說道,“不用謝!”
突然,雷鳴轟轟地刺破了這份不易的平和,蔣紙鳶“啊”的一聲,情不自禁地緊緊地抱住了李子文。
此刻,李子文腦袋濛濛地一團,只是感覺蔣紙鳶顫顫抖抖地害怕着。
此刻,李子文覺得,記憶好像慢慢被喚醒了,像似沉睡多年的猛獸,毀天滅地的醒來。
那年,雷雨夜,冰冷,無助地倆人相偎相依。
那年,那個小女孩也是顫顫抖抖地抱緊自己,害怕自己離開。
那年,約定了不離不棄的誓言。
那年,美好的那年……
李子文輕輕搖了搖頭,讓自己冷靜些許。看着懷裡的蔣紙鳶,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地說道,“有我呢!別害怕!”
蔣紙鳶躲在李子文的懷抱裡,心安靜了些許,不再像只狂野的馬匹,奔跑着。
“恩,你可不可以給我唱支歌曲?”蔣紙鳶閉着眼睛,像個孩子般地,安心地躲在李子文的懷抱裡。隱約間,蔣紙鳶感覺自己恍恍惚惚又回到了那個讓自己忘不了的那個雷雨夜。
“恩”李子文清了清嗓子,說道,“那我就給你唱一首《下雨天》”
“下雨天了怎麼辦我好想你
不敢打給你我找不到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