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忍住,忍住笑話他的衝動,我極爲平靜的說道,可是看到他胸前胸後都是有兩個鼓鼓的包,而且他的肚子已經塞了東西鼓成七八個月大小。
我憋紅的臉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來。
“不要看我,你出去,我重新穿。”
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龍燁語氣無比低沉,我笑的直不起腰,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越來越鬱悶。
“老公,還是我幫你穿。”
不再嘲笑他,我伸手去脫他的揹帶褲,他繃直的身體也沒有拒絕。
……換好以後,龍燁取了一隻口罩戴在口鼻上,黑色齊劉海下細長的丹鳳眼裡閃着犀利的寒光。
“老公,你的眼神能不能別這麼兇,溫柔點像女人點,想一想艾希水汪汪的眼睛,像她一樣,溫柔的。”
這換了衣服,個子還有身形都變得像個女人了,就是這眼神還差點。
我教導着龍燁,龍燁點了點頭眼神溫和下來。
目光裡秋水盈盈,雖然帶着口罩遮住了下半張臉,但看到這雙眼睫毛濃密的眼睛好還是能夠斷定是個美人。
我讓龍燁挺着肚子走幾步看看,龍燁很坦然,被我笑話夠了也接受了扮成孕婦的事實。
並且,他現在真的看着就是個身高一米六五的懷孕少婦,一點也不奇怪,較好的身材,筆直的雙腿,就算是大肚子,那看着也是很美的。
“嗯。”
龍燁點頭,然後一隻手託着腰後,一隻手摸着肚子緩慢的走了幾步,有模有樣。
隔着單薄的口罩他說“現在還有時間,降頭師肯定想不到我們會再佈下天羅地網等他出來,現在就行動。”
他的嗓音深沉又性感,標準的男人聲音,看着他黑色長髮用皮筋紮起來,劉海遮過眉毛,粉色揹帶褲,一手託腰一手摸肚子,標準的女人可一開口就是男人腔,我還是會忍俊不禁。
“寶貝,你別再笑了,我們抓緊時間。”
無奈的看着我,他擰了擰眉毛,他迫不及待的要抓住降頭師然後就可以從女裝的陰影中解脫出來。
我說好,不再笑,腮幫子都笑疼了也不好受。
降頭師本來就受了傷,肯定會繼續尋找嬰兒血,沒有找到不會善罷甘休。
這次的地點選的是附近的居民小區,爲了吸引目標,龍燁在小區附近挺着大肚子溜達了一圈。
兒子跟在他後面隱秘的地方,如果發現可疑的人會立即行動。
纔是九點多鐘,裝成孕婦的龍燁先是去了蛋糕店買了蛋糕跟酸奶,然後一個人裝作逛街遇見的樣子走了走。
兒子在他身後施着法,聚集哪些香甜的奶香味匯聚在龍燁周圍,那種氣味可以吸引到降頭師的注意。
快要十一點的時候,走動了差不多兩個小時,龍燁才裝作要回家的樣子往回趕,他走的都是偏僻小路,我們在明處不知道降頭師在哪裡,唯一的就是希望這種辦法可以把他引出來。
雖然,再同一個晚上用同一個方法佈置兩次來抓到他,他可能會有所警惕,也許,今天晚上不會出現,可是對新鮮嬰兒血的需求是他沒有辦法拖延的,我們都斷定,他肯定會再出現,直到找到新鮮的嬰兒血纔會甘心。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龍燁七拐八拐的獨自走了好幾條偏僻的街區時,隱蔽的角落裡有了動靜。
路燈下,龍燁的身後有一道看不清的影子跟着,龍燁走去哪,它就會跟去哪,因爲天色越來越晚,一棟一棟的樓房比較多,黑暗的藏匿地很多處,並且,就算有了古怪的動靜,也不一定確定是那個妖師,萬一……要不是降頭師,而是對龍燁企圖不軌的歹人怎麼辦?
所以龍燁還是要堅持下去,等狐狸真正露出尾巴來。
龍燁大概拐了幾處樓區以後便進了大樓,那身後得長長影子還跟在他身後。
爲了能夠讓身後一直跟着的影子現身出來,一直跟在隱蔽處的兒子老早就施展了點小伎倆,讓電梯停運,然後只能走空曠漆黑的樓梯。
樓梯裡黑漆漆的沒有電。
龍燁早有防備,從揹帶褲的口袋裡掏出手機來了手電筒照亮,然後故意邁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爬着樓梯。
因爲樓道里很黑,我也不知道一直跟着龍燁的黑影子有沒有進去。
躡手躡腳的跟兒子在龍燁的很後面爬了一層之後,空氣中有股特殊的味道飄了過來。
腥味很重,像是血,緊接着,有像霧氣一樣的東西撲面而來,感覺臉上蒙了一層很溼潤的東西。
我覺得是血。
身邊的兒子扯了扯我的衣角很小聲的說“來了,他在用頭飛。”
臥槽!這降頭師真狡猾,樓道里本來就黑漆漆看不到了,現在他又施展降頭術,飛頭的同時還伴有大量的血霧跟血花,那不是很難察覺他在哪裡了?
不過,龍燁可是鬼,有夜視的能力,兒子也是。
“媽媽,你不要跟着了,降頭師跟着爸爸上去了,我現在跟過去與爸爸兩面包抄圍堵他。”
兒子小聲的說着,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不要走出他給我施展的隱身圈子。
我點頭,讓他小心一點。
兒子應聲就上了樓。
樓道里的血腥味很重很重,還有那濃厚的血霧跟血花,想到是那個降頭師拖着腸胃到處飛,這周圍的血霧很可能是他的腸胃上的,我就一股噁心,然後脫了外套把自己的腦袋和上半身包起來。
靜靜的,在黑暗裡聆聽樓上的動靜。
很快的,沒出兩分鐘,樓上就有了打鬥的聲音,大概是降頭師被發現了。
砰砰砰的,聲音特別響。
“兒子!他想從彈簧門逃走,快關門!”
是龍燁急迫的聲音,接着砰的一聲關門巨響,然後繼續乒乓乒乓打鬥聲。
“兒子,他想從樓梯溜走,快下去把出口關了!”
到處都是血霧,龍燁跟兒子再厲害,但是降頭師逃跑的技術也是一流的,他打不過兒子跟龍燁就會要逃走。
一陣腥味伴着冷風吹過來,我罩在外套下的雙腿感覺被冷風吹了吹,涼氣吹進我的褲腿,那感覺像是有隻冰涼的手摸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