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商量由誰來殺一個等死的異能者,這些可悲的普通人還特意成立了一個組委會。這個組委會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選舉出一個富有“正義感”和“責任心”的人來對那個異能者執行死刑。
至於到底怎麼弄死那個異能者,估計他們有一百多種方法。如果那裡面還有折磨過公雞的人存在的話,估計會有兩百種方法。
我不想對這個狗屁一樣的組委會發表什麼評論。我只是感到不可思議而已。
因爲這很民主。
而凡是涉及到“民主”的東西都會變得很複雜。
如果我們沒有來的話,他們也許還要在裡面吵上老半天。而現在我們來了。被激發了兇性的二皮臉的怒吼,一如他的機關槍一樣有殺傷力。
那些普通人被二皮臉一嚇紛紛逃避。這些在外圍的果然都是些看熱門的閒人角色。但真正的狠角兒是不會被二皮臉嚇住的。
在外圍這些普通人作鳥獸散之後,終於露出裡內裡面那些核心成員。至少有十幾人手中都拿着槍,對準了我們。
我在想,如果我們這邊只有二皮臉一個人的話,他肯定沒有二話就直接殺過去了。
“怎麼,你們也想插一腳?”那邊出來一箇中年人大聲問。
光從火力方面來看,我們似乎並沒有優勢。但我知道,我們這邊的優勢就是我。只要我爆發的話,這些人完全就是菜而已。所以我對着二皮臉點點頭。
二皮臉回他:“怎麼,不行啊?!”
“哎,我說兄弟,你是不是自認爲你是一個富有正義感,而且有責任心的人?”
二皮臉倒被他問得愣住了。
那人點上了一根菸,抽了一口,手指夾着煙,指了指二皮臉,說:“我告訴你,裡面那些大爺,可都是這麼想的,你就別多想了,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二皮臉咬咬牙,叫道:“他媽的……”他低聲問我:“怎麼辦?”
怎麼辦?難道真的槍戰不成?如果真的是槍戰的話,我們也不會怕他們,至少我可以來個大爆發,一舉把他們都給滅了!
那人繼續說:“不過,你們放心,事情總會解決的。裡面可是有兩位真正的大爺的。他們都說了,那個等死的異能者是所有異能者裡面最強大的,而他們那兩位大爺,因爲本身就有異能,所以就不能爭了,反正他們也得不到。還有二十分鐘,應該就是第二波要到來了,所以在那之前,事情肯定會解決的,要不然那兩位大爺會發火的。”
兩位大爺?我操他大爺的!聽他的意思是裡面還有兩個異能者在。看來這事情越來越像是濛濛的風格了。看來果然是他抓到了一個守護者。只不過那“兩位大爺”裡面除了濛濛之外,還有一個是誰呢?
真是越來越亂了。
好吧,我也拿不定主意。如果我們這樣貿然衝進去的話,說不準還會打亂濛濛的計劃呢。
只不過要是不進去看一眼的話,那又不太放心。
二皮臉再次小聲問我:“怎麼辦?”
看來我果然不是當領導的料。濛濛跟我們一起的時候,一直是他在領導着;而蒙**自離開之後,二皮臉他們一般都是要問過我。而我怎麼說呢?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辦啊!
腦袋裡面完全是亂麻。
如果我是濛濛的話,會怎麼說?會不會直接下令:殺過去!
應該不會吧?
好吧,看來我只能爆發一下,自己衝進去了!
還好現在有手錶,而且司徒也不在,只要爆發,我就是無敵的。至於爆發的代價到底是什麼,先看看濛濛到底在裡面扮演什麼角色要緊!
正在這時,卻有一個喊:“讓他們進來!”
竟然這麼好?知道我們來了,竟然直接讓我們進去?好吧,看來果然是濛濛在主導這件事情了。那我就放心了。
二皮臉明顯也放鬆了下來,笑了笑,說:“他的做事方法還真是特別。”
風雷說:“那是特別特別。”
風雷用一個“特別”來形容另一個特別,聽起來怪怪的。
不過事情總歸是往好的方面發展了。
那些拿着槍的傢伙顯示出了一絲不愉快的表情,不過還是慢慢收起了槍,“進去吧,還等什麼呢?操!”
二皮臉也收起了槍。
他們讓開了一條路,二皮臉帶頭就往裡面走去。
進入了暗門之後,裡面竟然很亮。
二皮臉一邊走一邊說:“這是誰建的,這麼牛逼的手筆。”
風雷在後面懶懶地說:“還有誰?”
二皮臉說:“就是,除了他還有誰?只是這地方有什麼用呢?”
裡面有很多人,而且分了好幾個方陣。看起來各個勢力不一樣。在走進來的時候,我聽到一個大嗓門說:“劉老四,你他媽的別以爲老子不知道你幹了什麼好事!他媽的,你連你老大都幹掉了,還有個狗屁的正義感!毫無義氣!”
一個尖嗓子大聲說:“比嗓門大啊?!你他媽的雖然以前是個警察,但你他媽的沒殺人,還能活到現在?”
大嗓門說:“老子是殺了人!怎麼滴?老子射殺了你家老二,怎麼滴?!老子殺的壞人,活到現在,怎麼滴?!誰要他媽的選劉老四,老子第一個不服!這裡除了老子,誰他媽還有資格!”
不過看起來他並不是一個正義的警察。如果真是一個正義的警察的話,就不會在這裡光明正大的商量要由誰來殺那個快要死的異能者了。
畢竟那也是一條人命。
人數太多了,所以我看不到他們圍在中間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看起來至少有四五個勢力的人。
一個溫和的聲音響了起來:“行了行了,現在又來了一方人馬,快點進場來,說說意見。反正誰都不服誰。”
大嗓門說:“反正老子不把命運交給別人!”
溫和的說:“都別吵了,現在的問題是,現在只有這麼一個異能者,所以我們只能出一個人而已。反正大家現在在這裡,也算是一個同盟了,到時如果還有這種快要死的異能者,輪流過去就行了。”
大嗓門問:“那現在這個呢?”
溫和的說:“那當然是……”
大嗓門說:“他媽的,你說是你是不是?”
“那當然是抽籤了,正好公平嘛。”
聽起來確實蠻公平的。
由於我們的到來,想要插進去的話,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但有一個老大卻說:“讓他們進場,讓讓。”
好吧,看來我們還靠了他的面子。
兩方人馬各自擠了擠,給我們這幾人留出了一個位置。他們在打量着我們,而我卻在打量着場中心。
那裡有三個人。
兩個坐在椅子上,一個倒在地上。
坐在椅子上的看起來氣定神閒,而且還在閉目養神。只不過他們都不可能是濛濛。因爲其中一個正是司徒,而另一個正是劉天心。
在地上的那個一動不動,卷着身體像是一隻大蝦,雖然我沒有看到他的臉,但我可以肯定他就是濛濛。
所有的好的想法全在這一刻崩潰了。主導這件事情的並不是濛濛,而是司徒和劉天心。他們兩個,不正是那所謂的“兩位大爺”嗎?試問除了他們兩個,誰還能算是這個世界真正的大爺呢?
快要死的那個異能者正是濛濛。看來他不是被司徒和劉天心打傷,要不然就是因爲身體本身就是強行激發的,而他的傷勢爆發,終於撐不住了。
在這個時候,我真想拔刀直接了結了司徒和劉天心。這兩個傢伙,我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本體。
但我知道,他們現在要讓這些普通人選出一個來了結濛濛的生命。
——如果濛濛在這個世界死了,他到底是真的死了呢,還是不會死呢?
我不知道。濛濛不想看着我在他面前死,我當然也不能看到他在我的面前死。
只不過,現在有司徒和劉天心這兩位大爺在,我已經完全沒有了勝算。我最大的底牌就是我能爆發;而現在的問題是,我爆發的話,司徒也同時爆發,至於劉天心,我不清楚他到底能不能。
所以我爆發不爆發,在司徒面前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
二皮臉咬着牙說:“他媽的……”他就想衝過去,不過我趕緊拉住了他。現在不能讓他亂來。一旦亂來的話,局勢就會更亂的。
但是,現在怎麼辦呢?
司徒和劉天心真的要殺濛濛嗎?這個我不敢確定。我只能確定一點,那就是這些普通人顯然是真的要濛濛的命的。
我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夏小心已經邁步走了過去。她一個小女生,就這麼突兀地走了過去,這讓我都沒有反應過來。看起來全部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繼續往前走。
“他要死了。”夏小心忽然說。
在我看來,是夏小心要死了!現在這個場面,你當什麼出頭鳥,那麼多眼睛都在盯着,而且全都是男人!這麼多男人,你當他們的槍都是紙糊的嗎?
我正要衝上去把她拉回來,而這時劉天心和司徒的眼睛睜了開來,劉天心咬牙看着司徒,說:“你大爺的!”
司徒笑了笑,聳聳肩。
我沒有時間去仔細想他們的深層含義是什麼。我衝了出去,只不過只邁了一步就停了下來。
我們在場的這些人,幾乎全都愣住了。
因爲夏小心直接從劉天心的身體裡面穿了過去,說不出到底夏小心是空氣呢,還是劉天心是空氣?
而且從媽至終夏小心都沒有看過司徒和劉天心一眼,而是一直都在盯着濛濛。
難道司徒和劉天心在她面前根本就不存在?
她穿過了劉天心的身體,在濛濛的面前蹲下,問道:“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