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蛋裡的神明
顏如玉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顧笙拿着個圓球在觀察，裡面還有個青衣身影。
本來她還有些迷糊，這一下子就被嚇醒了。
要知道這東西七八個時辰之前還看到過。唯一的差別就是，一個大的過分，直徑足有一丈多，相當於兩個顧笙的身高加起來。
另一個小的離譜，直徑只有半尺，也就比巴掌寬點兒。
“公子，這是？”
“可能是個蛋……”顧笙的語氣有些不確定。
這東西應該跟青雲觀地下的溫元帥差不多，可溫元帥在現世之前，完全是虛幻的存在，根本無法觸摸到。
而這個，卻是完全實體的。
而且這個球也完全沒受到香火影響，裡面沒有那種黑色的雜質，反而帶着淡淡的金色。
“公子，這也是神吧？怎麼把她孵出來？”顏如玉伸出手指再圓球上戳了幾下。
“顏姑娘手中有什麼嗎？”羅真一臉疑惑的又看了幾眼，轉頭看向顧笙，小眼神中有一點茫然。
繼續趕路，顧笙則是拿起那本《三元法錄》慢慢閱讀，從內容上看，這倒是本正道典籍，極其溫正平和，四平八穩。
顧笙一直翻到最後面，也沒找到這張圖，顯然是沒在書裡。
片刻後，馬車停下，兩人下去休息。
“沒什麼。”顧笙覺得這東西越發有意思了，普通人竟然看不到。
一個時辰之後，顧笙睜開雙眼，雙眼亮的驚人。
“公子，你醒了？”顏如玉的小臉湊到顧笙面前，都快把顧笙視線佈滿了，吐氣如幽蘭，直往顧笙鼻子裡鑽。
等第二天早上，那個球又在顏如玉懷裡抱着了。
至於自己……顧笙還沒考慮好。
看到羅真在不遠處露出羨慕之色，顧笙想了想，開口道：“想學？”
“好啊！”顏如玉開開心心的接過去，抱在手心裡小心觀察。
顧笙將她往後推了推，看了看外面，問道：“休息多久了？”
脊椎練成之後，不但力量更強，而且速度更快，出刀的速度也能快上三成。
“成了！”顧笙活動下筋骨，心情大好。
按照這個速度，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採摘靈機了。
就算遇到什麼麻煩，也能輕易解決。
“學道術首先要定神，定神首先是凝神，靜心……”
至於這個小隻的……顧笙覺得最好不要抱有太高期待。
要知道這種煉體秘技可不是輕易能學到的，哪怕張家拳館，花上不少銀子也只能成爲普通弟子而已，學一些普通的煉體之法。
運氣不錯，天黑之時三人趕到一處村落，掏出點碎銀子就吃了頓熱乎飯，睡了個好覺。
“出發吧。”顧笙吩咐道。
顏如玉先是嚇了一跳，在確定顧笙無事後，乾脆讓羅真將馬車停下休息，免得打擾到顧笙。
“得虧這個不會碎。”顧笙心中轉過這個念頭，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幾乎是一蹴而就在腦海中觀想出來，沒有半分疑難。
三魂七魄歸一，凝聚爲一道強大魂識，便是魂元入真。
裡面那個青衣女子，皮膚白如凝脂，緊緊閉着雙眼，一臉恬靜，腦門上方還飄着一枚銅錢。
不過半夜顧笙聽到一聲輕響，發現那個球被顏如玉睡夢中給扔到地上，還彈了好幾下，滾到凳子下面。
而且第一步的定神也不是隨便定的，而是有一副觀想秘圖，叫做“魂元入真圖”，這纔是這門修煉之法的不傳之秘。
修行速度不算快，但也不容易出錯漏。
不過顧笙也不在意，再翻回去繼續讀了起來。
除此之外，還有修行這門《三元法錄》之時的種種難點、要訣，就像有名師將經驗全都灌腦袋一樣，修行起來可以說是一馬平川。
這一刀的力量比起剛入鍛骨之時，增長了足足五成。
這是防止修煉法門泄露的辦法，哪怕你得到這本《三元法錄》，但連第一步都過不去，定神都是錯的，練下去就算能入定，也走歪了路，學不了後面。
然而羅真完全沒有。
而顏如玉能看到……是因爲顏如玉也是具現出來的關係？
顧笙感覺自己的魂識強度渾厚了一大截，起碼提升了四分之一。
一個人形盤坐在那裡，額頭處透出一抹金光，此爲人魂；天空、大地各有一處爲天魂與地魂；幾道流光在身體周圍環繞，那是七魄。
一連三天，顧笙除了每日早上練武，晚上煉體，其他時間全都在讀這薄薄的一本《三元法錄》。
當天晚上顧笙煉體之後，脊椎先是發出一聲輕響，隨後便“喀喀”聲不絕，隨着他扭動身體，脊椎真如一條大龍，藏在身體之中。
“是神……不過神明也只是一種不同於人的存在而已。”顧笙說道，從《養神》中的話語來看，神明也不是一出生就能翻江倒海，毀天滅地，而是需要吸收香火來慢慢增長實力。
“求公子收我爲徒！”羅真直接跪到地上。
隨後又問：“你要不要學道術？”
一直到第三天下午，顧笙翻完最後一頁，只見一點清光從書中飛出，鑽入顧笙額頭。
若是青雲觀之時自己有這樣的實力，自己兩刀就能破了徐道士的防禦，三刀就能給他開瓢，根本不用浪費那個草人。
顧笙發現羅真似乎沒看到顏如玉手中的圓球一樣，畢竟那裡面還有個人，正常人看到都會多瞅幾眼。
而在外界看來，顧笙的呼吸先是平穩，隨後若有若無，整個人的氣機也有些捉摸不定，彷彿進入某種玄之又玄的狀態。
那表情……顧笙有點兒莫名的熟悉，像是顏如玉抱着自己養的那幾只小雞時的表情。
“收你爲徒就算了，接下來每天早晚練功之時，可以指點你一下煉體之法，能學會多少就看你自己了。”顧笙道。
這些日子羅真做事勤勉，手腳麻利，照顧顧笙兩人頗爲周到，遇到村寨借宿都是他主動去詢問，爲人也還算老實。
“至於怎麼孵出來……也許需要抱窩？”顧笙臉上帶上一絲笑意，擡手將圓球扔給顏如玉。
“交給你了。”
顧笙整理完腦海中的知識，順勢開始觀想。
顧笙做出刀劈的姿勢，空手一斬，便連空氣都斬開，地面上塵土飛揚。
“怕路上顛簸影響到你，休息一個時辰了。”顏如玉道。
顏如玉倒是真把那個球當蛋孵了，連睡覺都抱着。
而且耳聰目明，效果出奇的好。
但也知道這事上自己也沒什麼辦法，好在地下的神像都被自己毀了，那個溫元帥會漸漸消失。
反正他現在武道、道術都會一些，顏如玉想學哪個都可以教，先學到入門，然後看看她更適合哪個。
一粒粒金色光點從銅錢上脫落，鑽入青衣女子體內。
只是看着村民家裡擺着的溫元帥神像，顧笙總覺得有些刺眼。
“應該不會，畢竟沒受到雜念影響。”顧笙說道。
“那就好，這個好小隻啊……看着挺可愛的。”
只有天賦出衆，實力驚人的弟子，被張威看上後收爲親傳，纔會教授真正的煉體之法。
“好啊，公子奴家要學！”顏如玉頓時歡呼雀躍起來。
顧笙閉上眼睛，只見一排排散着清光的文字在腦海中流轉，與之一起的還有一幅圖。
羅真差點兒沒反應過來，隨後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個也會像溫元帥那樣，是瘋的嗎？”顏如玉湊上來看，眼珠子都快懟到球上了。
“羅真，你看如玉手中是什麼？”顧笙問道。
讓顧笙頗爲滿意，也不介意送他一場造化。
到秀水府還有七天左右，指點一下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若是速度快的話，倒是夠羅真學會煉體之法，他日後若是苦練，說不定能突破到鍛骨。
至於刀法就算了，教起來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