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愚睜開了雙眼, 看見了病房裡的天花板。
接着葉綰矜的聲音傳了過來：“吵醒你啦？”
若愚看向她，發現她正從洗手間裡出來，臉上氣色好了很多。
“沒, 你感覺怎麼樣？”若愚從榻榻米起來, 走向洗手池洗了一把臉。
“能吃能睡能蹦！”葉綰矜拍了拍自己胸口以示自己身體康復了。
若愚睨了她一眼, 抽出兩三張紙巾將臉上的水滴擦乾, 說道：“別拍了, 本來也就沒幾兩肉。”
葉綰矜：……
是她錯覺麼？怎麼感覺角色互換了？擱在以前，她怎麼也是調戲的那一方吧！
現在居然換過來了！
倆人簡單收拾了一下，若愚先行一步把費用給交了。
出了醫院門, 發現葉綰矜站在一輛計程車前等着她。
倆人剛要坐進車子裡，若愚手機就響起來了, 是霽非打來的電話。
“喂？”
“我在馬路對面, 過來吧。”
若愚向馬路對面看去, 一輛黑色的奧迪停在路邊，車窗搖了下來, 若愚一眼就認出了他。
葉綰矜已經坐進車裡，看着若愚在車門前一直站着，趕緊催促道：“快進來阿。”
若愚不好意思的看一眼司機師父，頗有歉意：“不好意思啊，這車我們不坐了。”一邊說着一邊將葉綰矜拉了出來。
“沒關係。”司機師父緩緩開口, 聲音出乎意料的年輕。
若愚愣了一會, 拽着葉綰矜走向馬路對面的霽非, 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計程車司機正擡眼看着她們, 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笑容。
葉綰矜一看到坐在駕駛位上的霽非, 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一樣。“霽師兄，你怎麼會來？”
若愚白了一眼她, 推着她坐進了車裡，快速將車門關上。自己則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待她坐下系安全帶的時候，整個人一愣。
她爲啥這麼自覺的坐副駕駛阿……
若愚記得，她在一本雜誌上看到過關於副駕駛位置的意義：能夠坐在副駕駛上的人，代表着願意和駕駛位置上的人同生共死，是非常親密的人。
若愚被自己腦中突然跳出的想法給嚇到，現在她下車還來得及麼？
霽非已經發動車了，末了還瞟她一眼，“這回倒是記得系安全帶了。”
若愚：“……”
她不就是忘了一回麼！
坐在後座的葉綰矜，趴在霽非的座椅背後，眼珠子在兩人間來回轉悠。
嘖嘖嘖，這兩人啊，有戲！
若愚坐在副駕駛上，眼睛平視前方，腰桿挺得直直的。
霽非覺得好笑，有時候真想敲開這個小師妹的腦子，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
“師兄，上次那事調查出結果了嗎？”若愚突然想到那次機車事件。
“結果出來了，車主醉駕。”
若愚擰着眉，她當然知道是醉駕，她想問的是車主和她有沒有關係。
霽非突然明白過來，瞟了一眼她說道：“不用擔心，這只是一個意外。”
意外？不，恐怕不是。
如果沒有那通電話，她也會認爲這是一次意外，但現在……不可能了。
若愚看向窗外，窗外的景色一閃而過，她得承認，她似乎忘記了一些事情。
夢裡的那個孕婦，她幾乎都能確定是誰，可她卻叫不出來，還有那些追她的黑衣人以及電流人聲……
若愚的眉毛擰成了一團，交疊在大腿上的手不禁握緊，或許她該去問一下舅舅。
霽非無意間瞟到她握拳的雙手，心裡一咯噔，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也許那場事故根本就不是意外。
所以若愚纔會特別的在意問自己，要真是這樣……那可就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