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法麼?”曾柔也知道這筆錢對平民百姓來說,是天方夜譚,誰家能無端端拿出五千萬給你?就算是夫妻二人,在面對這筆鉅款的時候,也會存在分歧,更何況自己跟樸帥還不是夫妻,只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而已。
樸帥嘆了口氣,裝模作樣道:“這麼多錢,誰能拿出來啊?”
“那...那我...”曾柔又有了哭意。
“估計吧,也就我這種大公無私的人,不貪財好色的好男人,能拿出這筆錢了!”樸帥的話差點沒把曾柔笑死,她立馬破涕爲笑,沒好氣地罵起他來。
“你這壞傢伙,就知道欺負我!”
樸帥失笑道:“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怎麼就欺負你了?”
“我不管,反正你欺負我了!”
“好好好,算我欺負你,這五千萬當做賠禮了,成嗎?”
“這還差不多!”片刻鐘後,曾柔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上哪兒去弄這麼多錢?”
樸帥翻了翻白眼,笑道:“搶銀行啊,不然咧?”
“你...你去死,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對於女人的反覆無常,樸帥這算是體會到了,上一秒還在跟你打情罵俏,下一秒就對你狠聲相罵。
“快說,你去哪兒弄這筆錢?”
樸帥撇嘴,無奈之下道:“當然找人去借了!”
“馬建國?王浩?”曾柔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跟在樸帥身後,不斷叫着“帥哥”的兩個小兔崽子,她頓了下,擔憂道:“他們兩個沒這麼多錢吧?再說就算他們願意,可他們家裡願意嗎?”
“放心好了,不是他們!”樸帥笑笑,馬建國和王浩是絕對拿不出這個錢的,要說十萬二十萬,這兩個人或許能湊出,這五千萬就算是紙,也要堆滿一房間,憑他們那點水分,是擠不出這麼多的。至於他們家裡,就更不指望了。
“不是他們,還有誰?”曾柔又開始聯想起來,“海棠姐?她應該沒這麼多錢吧?”
樸帥失笑,這妮子還真會想。
“孫長文,聽過沒?”對於人選,樸帥早就有了打算,誰都可能不借給他,唯獨孫長文不會。
“他是誰?”曾柔不解,樸帥認識的人,自己大多也都認識,她的印象裡,可沒有孫長文這號人物。
“他是我的一個病人!”樸帥神神秘秘地笑道。
病房裡,樸帥握住蔣海棠冰冷的手,露出心疼的神色,緩緩道:“海棠姐,我要去辦件事兒,你...”
蔣海棠不是聾子,她聽見了樸帥在病房外的話,笑道:“去吧,我這沒事了!”
樸帥抿了抿嘴:“海棠姐,等這件事結束,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行!”
孫家四合院裡,孫長文依舊靠在那張老舊的藤椅上,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會兒他身邊放着一臺收音機,裡面斷斷續續傳來黃梅戲的曲子,要是沒人知道他的身份,或許還真就認爲孫長文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在享受最後的時光。
“砰!”
一聲巨響,四合院的門被一腳踹開,樸帥扇了扇抖落的灰塵,自從上次趙韓飛這麼破門而入,他心裡就一直想試試這種踹門的快感,今天這一腳,你還別說,用兩個字形容:真爽!
面對這般動靜,孫長文就好像老僧入定,只是轉了個身,側臥在藤椅上,斜斜睨了門口一眼,見到是樸帥,他習慣性的咳嗽一聲笑道:“小友,你這個登門拜訪的方式,可有違華夏的傳統禮德啊!我華夏自古以禮儀立邦,你這一腳...”
“這一腳那一腳,信不信我一腳給你踹回以前半死不活的模樣!”樸帥沒好氣的打斷道。
孫長文這才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臉上尬笑起來:“你看你,老夫這不是在跟你講道理嗎?”
樸帥瞪他一眼:“講毛道理?我這個人向來不講道理。”
“行行行!”孫長文沒好氣的擺擺手,重新躺回藤椅上,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兒?”這會兒他倒爽快起來。
樸帥也不敢他多說廢話,直言道:“我來跟你借點東西!”
“借東西?”孫長文一愣,他還以爲樸帥是過來找麻煩的呢,“借什麼?老夫有的話,借給你就是了!”
樸帥咧咧嘴,笑道:“放心好了,我來借的,你肯定有!”
“什麼東西?”
“我來跟你借點小錢,可以嗎?”樸帥眉頭一擡,笑的人畜無害。
孫長文眯起眼睛,看着樸帥的神色,以他多年老狐狸的經歷,這副笑臉下面,絕對沒有好意。
“借錢?沒有!”孫長文直接拒絕道。
樸帥一愣,他想過孫長文會拒絕,但沒想到自己連數目都沒說,這老傢伙就回絕了自己。
“沒有?”樸帥嘴角上揚,“沒有也行,那你把我那一半的財產的流動資金拿出來給我!”爲了以防不測,還好他做了兩手準備,上次那一疊文件,自己可是丟給了孫雲打理,想必拿出個五千萬,應該不是難事。
孫長文閉上眼睛,像是沒聽見樸帥的話,雙手跟着黃梅戲的曲調不斷打着拍子。
“喂?”樸帥有些不爽,叫了他一聲:“聽見沒有?把我診費那一半的財產,拿出點流動資金來給我!”見孫長文還沒有反應,他直接出腳,踢在了藤椅上,然後沒好氣道:“你一個京城出來的人,京劇不聽,沒事聽什麼黃梅戲?”
孫長文差點被掀翻在地,就算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他還不是一般人,只見他瞪着樸帥罵道:“我聽什麼,關你何事?你那一半財產,早就不在我手裡了,要錢自己去拿,我沒本事給你取錢!”
樸帥也不是好性子,被孫長文這麼一罵,脾氣也來了,橫聲冷笑道:“行啊,那這錢我不要了,財產還給你,不過你身上的毛病,我也還給你!”說着他抽取出存在丹田裡的一小股內勁,順着掌心拍入孫長文的體內。
內勁入體,就好似一匹暴躁的野馬,在孫長文的經脈裡肆虐。
“你...噗!”孫長文剛想開口,卻不料胸口突然一震,五臟六腑如同火燎,緊着一口鮮血就順着噴出。
“爽嗎?”樸帥冷眼相待,面對孫長文這種老狐狸,語言上他是取不到任何便宜的,只能通過一些強硬的手段讓他服軟。
孫長文眼神黯淡,心裡悲憤萬分,作爲曾經叱吒風雲的孫家掌權人,什麼樣的人他沒見過,樸帥這種蠻橫不講理的,他也不是沒見過,只是以前那種人都不會跟自己有接觸,這種面對面的他還是頭一次體驗。
“你...”他想要開口,卻發現一張嘴,胸口就猶如萬針穿過,疼痛難當。
樸帥冷着臉,重新在他身上拍了幾下後,孫長文體內那股暴躁的內勁,才消散不見。
“現在我問你一句,借點小錢,可以嗎?”
面對這種不答應就給你一巴掌的事,孫長文再老奸巨猾,也沒了辦法,只能點頭苦笑道:“成,你說多少,我借給你就是,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樸帥冷着臉打斷:“我不是君子!”
“說吧,要借多少錢?”孫長文沒了脾氣。
“也不多吧,就五千來萬!”
“多...多少?”孫長文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了一遍。
樸帥撇嘴道:“五千來萬,到時候不夠再跟你借!”
孫長文哭笑不得道:“你還真看得起我,五千多萬,我上哪兒給你弄去?你以爲是紙嗎?”
“那我管不着,以你的財力沒有五千萬?”
孫長文沉默,五千萬他肯定是有的,但這一筆錢對他而言,不是小數目,如果平白無故借給樸帥的話,估計是有去無回了,所以他打算儘可能的壓榨點好處再說。
“沒有沒有!”孫長文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道:“開什麼玩笑,你要說借個百八十萬,我還是能湊得起的,五千萬是真拿不出來!”他眼底抹過一絲精光,卻被樸帥抓個正着。
“沒有那就算了,那我找別人借去,以後你再有什麼毛病,千萬別找我!”
面對樸帥這種**裸的威脅,孫長文氣急敗壞,可又無可奈何,他到了這個年紀,還真有怕死的毛病。
“行行行,五千萬是吧?什麼時候要?”看着樸帥淡漠的眼神,他還是投降了。
樸帥聽見這話,才露出微笑,伸手想要拍拍孫長文的肩膀,卻被老傢伙躲過,手掌僵在空中,握了握拳笑道:“現在就要!”
孫長文:“現在?”看見樸帥神色又開始不善起來,他立馬道:“那我等會讓人轉賬給你,你把銀行卡號留下吧!”
“那你記住...”樸帥將曾柔的銀行卡號留下,估計孫長文也不敢忽悠自己,“行吧,你繼續享受吧,我有事兒就先走了!”樸帥笑着告別,讓孫長文心裡一陣怒罵。
不過,最後一隻腳邁出四合院大門前,樸帥回頭看了一眼躺在藤椅上的孫長文,對他笑道:“老傢伙,這個情我先記下了,改日再跟你好好商討一下武比的事情!”
看着樸帥離去的背影,孫長文終於露出笑容,自言自語起來:“五千萬,換來一個重回京城的機會,這錢花的值啊!”說完他又重新閉上雙眼,沉浸在了戲曲的歌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