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吳老三死去的同時,羅青煙那一柄苗刀順勢向前,直直插入了吳老大的胸前,她並沒有遵從諾言,去放了他的性命,反倒是在吳老大傷心欲絕而又放鬆警惕的時候,出的手。這樣吳老大不僅沒有反抗,甚至連出聲的時間都沒有,就跟着吳老三而去。
俗話說:最毒婦人心,可能就是如此吧。
“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解決完吳老大之後,羅青煙看都不看他一眼,將苗刀拔出,將上面的血擦拭乾淨,重新收回袖口中。
這一幕,看得樸帥眉頭狂跳,他生怕羅青煙回身一刀,再把自己穿個窟窿,幸好這女人收起苗刀後,並沒有看向他,反倒是走向倒在不遠處的吳老二。
吳老二捂着胸口,向來兄弟情分不被看重的他,在親眼目睹自家三個兄弟死於一個女人之手時,不免產生了兔死狐悲的哀傷。說實在的,他沒有想過報仇,在他看來,技不如人被殺,是自己活該。
“吳老二,有什麼想說的嗎?”羅青煙面無表情,看不出心中所想。
吳老二的邪性並沒有因爲他的受傷而減弱半分,反之哀傷的情緒給他增添了幾分詭異。
見吳老二不說話,羅青煙踩住他胳膊,稍一用力,便可聽見骨頭斷裂的清脆聲。
“想報仇嗎?”
吳老二依舊面不改色,似乎斷掉的不是他的胳膊一般。
羅青煙二話不說,丟下一封信件後,轉身而回。
“你們兩個,要不要一起回去?”她走到樸帥跟前,毫不避諱的伸手勾住樸帥的脖子。
見識過羅青煙的厲害後,樸帥豈敢讓這條竹葉青勾搭自己,更何況曾柔還在一邊,他連忙後退,將兩人的距離拉開幾步後笑道:“不...不用了,我們還打算遊玩一番!”說話間他察言觀色,生怕這女人一個不高興就拔刀相向,不過幸好,這女人並沒有生氣,反倒笑的花枝亂顫起來。
“小帥哥你真有意思,姐姐陪你一起遊山玩水如何?”
“不用麻煩了,我們自己玩,自己玩就好了!”樸帥硬着頭皮拒絕了羅青煙的好意,也不管她如何反應,直接拉着曾柔就走,他知道,既然這女人沒有對自己出手,那就代表她不會出手了。
樸帥身後,羅青煙神經質般的笑聲足足響了半分鐘,才徹底消失。
拉着曾柔,一路從半山腰爬到山頂,樸帥才肯停下腳步。
“樸帥,那...女人是誰?”或許是被羅青煙的手段給嚇着了,一路上沉寂不語的曾柔,在停下腳步後,終於開口說話了。
樸帥回身,看着她蒼白的面色,心有不忍道:“一句話說不清楚,反正這女人不太正常,勉強算作朋友吧!”其實他自己心裡也不清楚,鬱金香公爵對自己是敵還是友,雖然將錢如明和錢如超兩兄弟指派給自己,但多多少少有監視的意思。
“那她...”曾柔欲言又止。
“怎麼了?”樸帥看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忍不住笑道。
曾柔搖搖頭,沒有說話,她不是沒看見羅青煙看向樸帥時,眼中的佔有慾,同爲女人,她大概能夠理解羅青煙的心態。都說女人如貓,而貓的好奇心是最重的,她看中樸帥的無非就是好奇心作祟,不過最讓曾柔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羅青煙她厲害的身手。之前吳家兄弟的慘狀她也看在眼中,萬一羅青煙對樸帥失去興趣和好奇心,會不會置他於死地,不得而知。
“你啊…”樸帥笑着將曾柔摟在懷裡,壓根就不知道這妮子在瞬息之間,腦海中已經濾過無數種的可能了。
古有詩句雲: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說的便是等高山而曉天下的意思,如今當樸帥登上秭歸山頂時,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才能體會這兩句詩的意境。
從秭歸山頂俯瞰四周低矮的山窪和樹林,一種莫名的豪氣油然而生,且不說氣衝雲霄,但與之前面對吳家兄弟時的縮手縮腳相比,此刻的樸帥絕對敢拿一根樹枝,去跟吳老三的開山斧,一較高下。
“媳婦兒,你看底下的人,小的跟螞蟻一樣!”站在高處,望着下方的人,一粒粒小如蟲蟻,不斷向上攀爬,樸帥突然覺得,人生也不過如此。
都說老天爺不公平,但人生何來公平一說?有的人,生來尊貴,而有的人,生來卑賤。在華夏,出生能決定着一個人的未來的發展,但唯一還算公平的是,只要你沒到達人生的頂峰,你就需要不斷攀爬,直至無高可登。
在下方的萬千人流中,自己又何嘗不是其中一個?
看着樸帥說完一句話後,目光怔怔久久不語,曾柔笑着捶了下他的胸口,埋怨道:“你該不會想那個女人了吧?”
“啊?哪個…哪個女人?”樸帥還出於發懵的狀態,對於曾柔的發問,他習慣性地反問道。
也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故意裝傻,曾柔白了樸帥一眼,哼道:“別以爲我看不出你跟那個羅青煙兩個有貓膩,我跟你說,那女人心狠手辣,你可要離她遠點兒!”
此時此刻,樸帥才明白過來,不禁失笑一聲。
聽見笑聲,曾柔還以爲他沒放在心上,就有點不高興起來,從樸帥懷裡掙脫出來,一臉正經地盯着他道:“我沒跟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見她較真,樸帥趕緊好言勸慰,笑道:“知道了知道了,媳婦兒你最好了,那羅青煙只不過跟我有過幾次照面而已,你想到哪兒去了?她想跟我有貓膩,我還不想跟她有瓜葛呢,這女人我可制不住,還是你這樣的大美女適合我的口味!”說罷,也不管曾柔願不願意,他探頭就是“吧唧”一口,親在她臉上。
“你幹嘛?”看了一眼周圍,雖然沒有什麼人,但向來小女人的曾柔,還是害羞地擦了擦臉頰,將莫須有的口水擦乾淨才肯罷休。
樸帥嘿嘿直笑道:“當然是親你了,這種明擺着的事兒,媳婦兒你還要問?”
對於樸帥的不要臉,曾柔早就見識過了,知道這種時候千萬不能跟他糾纏,不然這傢伙又能胡謅出一大堆的歪理,來證明自己的對與錯。
見曾柔不說話,樸帥順勢得寸進尺起來,雙手不老實地在她背上來回撫摸,結果剛一起手,就被曾柔一腳躲在腳尖上。
“哎喲,哎喲,疼死我了!”樸帥佯裝疼痛,蹲下身子捂着腳,連連喊疼。
“別裝了,我纔不會上當!”曾柔撇了撇嘴,對於樸帥拙劣的演技她看在眼中,直接戳穿道。
樸帥不加理會,依舊喊叫:“疼,疼死我了!”
事實證明,如果一件事你明知道是假的,但立場不堅定的話,假的也會變成真的,這就是曾柔此刻的狀態。
她接二連三地出言,沒有招來樸帥的應和,反倒讓他叫的更加賣力起來,於是乎原本認定樸帥演戲的曾柔,也開始信以爲真起來,她真的以爲自己這一腳踩壞了樸帥的腳趾頭。
“樸帥,你沒事吧?”曾柔的臉色開始擔憂起來,忍不住蹲下身子去查看樸帥的狀況,可這就正好着了他的道。
只見樸帥在她蹲下的一瞬間,嘴角咧動,露出奸笑,緊接着如餓虎撲食一樣,將曾柔抱在了懷裡。
“嘿嘿,媳婦兒,你終究還是心軟啊!”樸帥抱着曾柔一臉壞笑的說道。
被樸帥抱在懷裡,由於力氣不夠,曾柔縱是想掙扎,也動彈不得。
“你…你臭不要臉!”漸漸的,有人察覺到了他倆的情況,目光開始注意過來。
“兵不厭詐,媳婦兒這是你自討苦吃,誰讓你沒事踩我一腳,如今要付出代價!”樸帥強詞奪理道。
可能是礙於姿勢太過羞人,曾柔不斷扭動,同時見到有人走過來,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問道:“放不放開我?”
樸帥沉吟:“嗯,不放,咋滴?”
“你說的,千萬別放!”曾柔的笑容越發燦爛,看的樸帥心頭突突直跳,結果他還未做出反應,這妮子就放開喉嚨大叫起來。
“救命啊,搶劫啊,劫色啦!”
這一叫,差點沒把樸帥給嚇死,他萬萬想不到,在光天化日之下,曾柔竟然把一些子虛烏有讓人不恥的事兒,大聲喊叫出來,這壓根不是她的作風。
“你…”樸帥無奈,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可是已經爲時已晚,看着向他走來的數名青年男女,他只得訕笑道:“誤會,誤會,我跟我媳婦兒鬧着玩呢!”
“誤會?”當頭一名染着一綹紅毛的男子,雙手環抱胸前,以輕浮的目光來回打量樸帥和曾柔,當看見曾柔的姿色時,頓時一愣,緊接着眼中大放光彩,如同一隻發情的公狒狒一樣。
“對對對,誤會,都是誤會!”樸帥雖然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但畢竟出於公衆場合,也懶得多生事端,所以能動嘴的情況下,他儘量動嘴。
只不過,事情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因爲對於某些雄性牲口而言,曾柔的姿色足夠他們奮不顧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