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毛開始猛掉收藏?各位趕緊收藏,多給推薦啊!謝謝了!!!推薦留着不會下崽的,真的!都給我吧!)
夜幕下,千尺崖公路轉角處,一片寂靜。
桑塔納掉下了懸崖。
大貨車提速後,衝勢過猛,也跟着掉下了懸崖。
一輛寶馬從山崖上開下來,停住。劉奇祿從車裡出來,用手機照明,他小心翼翼地朝山崖下看了看,飛快又退了回來。
陰冷一笑,劉奇祿便要回車上趕緊離開。
“呀——”
剛一轉身的劉奇祿就嚇了一跳,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他以爲自己見鬼了。因爲,劉大壯正站在他的車旁邊。
這傢伙不是該和大貨車一起掉下懸崖了嗎?
“你,你,你……”劉奇祿戰戰兢兢繞了兩步,不敢靠近劉大壯。
“貨車剎車突然失靈,掉下去了。”劉大壯甕聲甕氣道。
“哦,哦!你沒事?”
“我跳了出來。”
“那就好,那就好……”
“好嗎?”
“當然好了!”
“呵呵……”劉大壯乾笑了兩聲,極不自然。
劉奇祿生怕這傢伙知道了是他動了剎車片,準備順便滅口,於是,更不敢靠近,一時間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一輛白色奧迪緩緩從山崖另一端開了過來,停在幾米外。
那是吳傑的車,劉奇祿認識。
吳傑的到來,讓劉奇祿鬆了一口氣,自己的人來了,他就不是一個人面對劉大壯了,膽色也就足了。這時,他也想不起自己剛纔還對吳傑趾高氣昂了。
“吳公子,你總算來了?趙七那混蛋死了!”
劉奇祿衝向奧迪,但隨着奧迪車門打開,他的臉色卻再次變了,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呀呀呀呀……這奧迪開着就是比桑塔納爽啊!哎?這不是劉公子嗎?喲!惜夢,快來看,大晚上的還碰到你前夫了耶!”
下車的卻是鬼頭鬼腦的趙七,話語中透着一份濃濃的嘲諷氣息。
“怎麼是你?怎麼可能是你!你明明已經死了。不可能……”
劉奇祿幾乎要發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纔被撞下山崖的明明是趙七的車,但他爲什麼會從吳傑的車裡鑽出來?
那被劉大壯撞下山崖的又是誰?
難道……
想到這裡,劉奇祿腳下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羅惜夢沒有下車,只坐在車裡冷冷地看着劉奇祿的驚悚模樣,微微搖頭,她已經從內心深處覺得自己跟劉家沒有瓜葛了,自然不會同情劉奇祿一絲一毫,當然,也沒有恨了,有的只是輕蔑。緊跟黑子的她非常清楚,劉家就是被劉奇祿折騰到這個地步的。跟劉奇祿相比,黑子簡直無所不能,哪怕面對這必殺之局,他居然也能閒庭信步如履平地,順便還除去了禍害賴曉雲那可憐姑娘的吳傑。
羅惜夢對黑子道:“走吧黑子,張麻子還等着呢。”
黑子就朝劉奇祿笑道:“劉公子散步也走太遠了吧?一起回去怎麼樣?你爹大概在皮料場門口等你呢。”
劉奇祿完全呆住,褲襠溼了。
劉大壯則過來架起了劉奇祿扔到汽車後座,自己坐上駕駛座,一腳油門接一個小漂移,他愣是一盤子就讓劉奇祿的小轎車在狹窄山路上掉了個頭,然後開向黑山鎮。
良久,劉奇祿才驚醒過來,問劉大壯:“你把誰撞下去了?”
劉大壯麪似憨厚:“趙七!”
“那不是趙七,剛纔那個纔是。”
“是嗎?我也不認識趙七,你吩咐我的,只認車,不認人!”
“我曰……你撞下去那人什麼樣?”
“個子蠻高,油頭粉面的,脖子上戴根金狗鏈……”
“完了,完了……”劉奇祿癱軟在後座上。
劉大壯嘴角勾出一絲弧度,不動聲色從褲兜裡摸出手機,上面有一條他撞人前一分鐘收到的短信,是一個陌生號碼發過來的,他打電話過去,那個號碼卻已經無法撥通。短信信息如下:
劉大壯,撞人時速度別太快,記得及時跳車,你那輛車剎車也許有問題。你覺得,一個要殺你滅口的人,會準守承諾照顧好你的父母和妹妹?
又看了一遍信息,劉大壯從汽車後視鏡看了看,趙七的車跟在後面不遠處,他刪掉了那條信息。
然後,劉大壯咧嘴一笑,幾日的壓抑和悲壯一掃而空,有的只是爲妹妹報仇雪恨的痛快爽利。他忘不了那晚妹妹回家後嚎啕大哭的模樣,忘不了妹妹哭訴被吳傑的人把手伸進她衣服的悲慘遭遇,忘不了他昨晚去酒吧找吳傑報仇卻被他的人揍了還被他出言侮辱的事情。當然,劉大壯更忘不了,當他駕駛着大貨車全速衝向桑塔納時,吳傑眼中的驚悚和嘴裡尖銳的慘叫,以及,車子飛出時,他奮力想要爬出車窗卻被安全帶鎖住的絕望。
……
“如果你的計劃順利,這次劉家和吳家就全完了。但吳傑的死,跟我們也脫不了關係,你會不會惹上麻煩?”
奧迪車裡,羅惜夢自然不能心靜如水,就在不久前,她親眼看着身旁這個男人輕描淡寫,把吳傑騙去送死。
直到這時,她才明白爲什麼一個小時前,黑子要絞盡腦汁跟吳傑換車。
這算是謀殺嗎?
不!
當然不算!
羅惜夢心裡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黑子只是爲了自保,他們是自作孽不可活!
片刻之前,羅惜夢還腦袋一團漿糊,完全不知道黑子在計劃什麼。
一離開黑龍縣,黑子打了幾個電話,就自信滿滿地說,從今夜之後黑龍縣再無敵人,任他平趟。羅惜夢無法理解,皮料場都被燒了,他哪裡來的自信。
黑子讓在縣裡跟蹤吳傑的刀疤,偷偷把吳傑奧迪車的冷卻管紮了一個洞。而後,黑子又在縣城邊上一家五金店買了鐵皮鐵絲,出了城還刻意放慢車速等着吳傑。二十多裡後,吳傑終於趕來,他的車似乎出了毛病,開得很慢。黑子又刻意擋道,吳傑氣哼哼撞了上來,卻沒能成功超車,後來黑子乾脆把車停在半路,說要和吳傑換車。結果,吳傑還真換了,這讓羅惜夢更加不解。
然而,吳傑上桑塔納前,邪惡的話語更讓羅惜夢憤恨,他說等黑子完了,要把羅惜夢像賴曉雲那樣糟踐一番。那個傢伙簡直十惡不赦!
但讓羅惜夢更驚奇的是,黑子竟然把薄鐵皮用鐵絲綁在奧迪車冷卻管破洞處,就把車子的毛病徹底解決了,一路追上了吳傑,不遠不近地尾隨着。
羅惜夢不懂黑子爲何不先回黑山鎮,而要落在吳傑後面,她不相信黑子貪一輛車,卻又想不透箇中緣由。
直到大貨車和桑塔納從他們頭頂的盤山公路飛下來,聽見吳傑絕望的嘶吼,羅惜夢才悚然驚醒,不可思議地望着黑子。
那一刻,羅惜夢感覺到的不是黑子的聰明機靈,而是徹骨的寒意,這個男人,真夠毒!
隨後,她不斷安慰自己,吳傑該死!但卻無法平息自己對黑子的懼意。
雖然有些害怕黑子,但羅惜夢更擔心黑子。
“劉奇祿是主犯,我也算從犯吧,怎麼着也得判個十年八年的。”黑子自嘲一笑。
“那不行!你不能去坐牢!”羅惜夢激動得坐直了身體,“我去自首,說是我利用,利用美色誘引誤傑跟你換車的。與你無關!我們也沒有陰謀,只是,只是想貪小便宜!這樣好不好?”
“這樣你會坐牢的。”黑子取笑道。
他其實並不知道劉奇祿的詳細計劃,只是聽了各方情報,尤其是關於劉大壯的動向和昨晚的警告後,他變得很謹慎。他並非心血來潮,而是一直警惕劉家對他下毒手,這種事情,以前劉向前已經做過多次。所以,黑子纔想讓吳傑去前面探路,防範於未然,結果讓他也驚出一身冷汗來。
“我去總比你去要好!”羅惜夢堅定無比。
“爲什麼?”黑子笑不出來了,原本打算捉弄一下羅惜夢,現在卻只剩下感動。
“不爲什麼!你……不用等我了,找個好女人……”羅惜夢眼眶紅了。
黑子撓頭,不爲什麼是爲什麼?黑子心想,這個女人或許不擅長表達情感,她是把我當親弟弟呵護呢,自己要坐牢還不忘讓我娶個好女人,嘖嘖!這樣的好姐姐上哪兒找去?
這樣想着,黑子也就不忍心再捉弄羅惜夢,道:“放心吧!我早做了準備。待會兒到了皮料場,你開車去磚廠,霍子鬆也有一輛一個型號的奧迪。我跟他打了電話了,你把車開過去,他會親手把兩輛車的冷卻管對換。到時候,就沒人知道我在吳傑的車上做過手腳了。所以,我們與這件事無關。至於吳傑爲什麼要換車,這個問題也簡單,就說我跟他有矛盾,我故意卡住不寬的山路不讓道,他逼急了,換了車。這樣的話沒幾個人願意相信,但他們拿不到證據,就不可能把我怎麼樣。再說,到時候,劉家走私毒品吳家販賣毒品的事情曝光,沒有人會懷疑我了。他們會猜測吳家和劉家分贓不均起了矛盾,畢竟,撞死吳傑的,是劉奇祿安排的人。”
“這,這樣行嗎?以吳家的能量……”羅惜夢見黑子胸有成竹,也鬆了一口氣,卻還不完全放心,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這件事,吳傑父子洗不白了,西蜀吳家也不敢貿然伸手,只能把他們當棄子。吳盛利雖然厲害,但未必比金家強太多。”黑子笑道。
“金家?金鴻集團?”
“不然還能是哪個金家?這一年來,金家沒少被吳家擠壓,甚至還想聯合吳家以皮料場坑金家一會,還是被我截胡纔沒得逞。如果吳傑父子成了落水狗,他們會袖手旁觀?他們定然會跳出來大秀一番打狗棍法。”
“那吳園呢?”
“無根之水,無土之木,他這回徹底輸了。”
“哦……”
羅惜夢偏頭望着夜幕裡並不清晰的黑子自信的臉孔,眼中愛慕之色無比濃郁,只是黑子專心開車,註定無法注意到這個女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