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
吶喊衝殺聲震天動地,無一不帶着激昂之意。
一艘艘龐大的船體往前駛入,劃過洶涌的氣流,很快就來到結界不到二十米的距離。
在甲板上的一衆士卒,他們將法力灌入進槍身上,齊齊地高舉天空。
無數道耀眼的亮光如溪流匯海,裹挾着浩大威勢就一股腦地衝撞在結界上。
轟隆隆……
結界引發劇烈的震動,光芒暗淡了不少。
其他的修士們,皆都釋放出自己的法術攻擊,鋪天蓋地朝前方打了出去。
一時間,絢爛多彩的法術如同是汪洋大海般,挾着無可抵擋之力一起衝襲而出。
這一下子,本就讓光芒暗淡的結界遭受到重創。
咔嚓咔嚓!
一道道破碎的裂痕浮現而出,從中漸漸有流螢緩慢地升起。
“這道結界,想必是太虛宗傳承下來的隔絕陣法,集結了好幾位玄境陣法師的心血打造而成。”
李浦冶注視到這一幕,徐聲地道。
“據說這道陣法,曾經在歷史上幫助這太虛宗躲過好幾次危機,這才得以順利地發展壯大。”
古松子沉吟道。
“玄境的名師再厲害也會存在限度,諸位都乾脆點,一齊破開這結界如何?”
天啓將軍冷笑道。
他的手中,浮現出一柄古銅色的長戟,當握住的那一剎猛然爆發出強勁的波動。
“將軍這提議不錯,這太虛宗的滅亡就以結界碎裂爲起點!”
張子賢的袖袍鼓盪,手中的明空尺綻放出奪目光芒。
“好,既然這樣那就一起!”
李浦冶大喝一聲,握住天泉劍就施展出凌厲的一擊。
其他的人,也紛紛施展出招式朝結界攻去。
身爲金丹境強者,哪怕是隨意的出手都是強大無匹的威力。
而現在四位金丹同時發動攻擊,很快就將這本就暗淡無光的結界轟然打碎!
這道陣法,曾經護住了太虛宗悠久的歲月。
此刻,渾然毀於一旦!
“衝啊!”
許多修士見結界被毀,頓時齊聲高喊道。
這就仿若是浪潮帶着磅礴之勢,齊齊地涌了進去。
當一進入到玄行洞天地域時,這眼前的景象不再是和外界的一樣了。
外邊好歹是萬里無雲,即便是下着鵝毛大雪,也可以看得到明燦的陽光。
可反觀裡邊,不僅陰氣森森還烏雲壓沉,從中劃過一道道紅色閃電。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壓抑起來,就連高呼聲都減小了不少。
船體上,張浩猛好奇地望着,嘴裡嘖嘖地道:“這邪修住的地方,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樣啊。”
旁邊的張紹天衣袍拂動,雙眸流出冷冽的寒氣。
在身後的一衆族人們,神色鎮定地望着。
“太虛宗……”
身着一襲青白相間服飾的英俊男子,握劍的手緊了緊。
他的父親,就是被這羣人利用成爲邪修,當然這裡面也是有其本人的錯誤。
但是這做兒子的,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
這一大羣隊伍在不斷地前進着,也見到這片地域內的陰森景象。
其中一道虛影在跟隨飄浮着,只見他左顧右望,眼神也帶着一絲好奇。
“這地方可真夠大的。”
張逢九自語地道。
他在剛剛見識到那層結界後,也聽到這是當初幾位玄境陣法師聯合佈下的,心中更是堅定人才培養的計劃。
等滅了這羣邪修,再來一次總體提升!
就在這時,一道充滿邪異的聲音浩蕩地響徹雲霄,清晰地落在每個人的耳中。
“能讓諸位如此興師動衆,我太虛宗可真是臉上有光啊。”
轟隆一聲大響,前方有無數道黑氣沖天,其中散發出的暴虐氣息四散而起,一下子就使得衆人恍如親臨寒淵。
當一大羣修士隊伍來到腹地後,不約而同地停下了。
在不遠處的對立面,充斥着一羣羣虎視眈眈的邪修。
他們的眼睛猩紅,皮膚表面都有黑絲在蔓延,披頭散髮一個個狀若瘋魔。
那種眼神,陰冷到讓人膽寒。
“開派傳承至今,從來都有這般規模的修士隊伍妄圖來攻擊我們。”
“今日我紫雲真人有幸見到,內心不免有些感慨。”
帶着戲謔的話語傳來,透露出陰狠之意。
只見一位藏青色道袍的中年男子腳踩虛空,雙手負後地道。
在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至極的修爲波動。
“那便是紫雲真人,他已經突破到金丹後期巔峰了。”
李浦冶見狀,臉色沉了下去,凝重地道。
這話就像是一座巨石,壓在另外三位金丹修士的心頭。
古松子心頭顫了顫,額頭開始滲出一絲細汗。
“看來此戰,會很艱難。”
天啓將軍沉聲道。
他撐死不過金丹中期巔峰,憑藉這一身五品戰甲好歹也能跟金丹後期較量。
但要是跟對方鬥起來,恐怕就不夠看了。
張子賢眼神一凝,他再一見到那位紫雲真人時,就可以清楚地感受對方所蘊藏的力量有多麼可怕。
這可比當初獨自來安陽郡的金丹邪修,還要強大到不知多少。
爹,這下真得靠您了。
張子賢在心中默默地道。
“殺我們那麼多的修士,現在還敢找上門來,真是不知好歹!”
一道狠厲的聲音也迴響起來,令前來圍剿的修士大軍皆都臉色一變。
在另一邊,一位臉容消瘦的中年修士御空現身,一襲道袍彷彿是被骨架子撐起來般。
他眼神猙獰地望了過來,渾身黑氣繚繞。
“太虛宗已知的一位金丹境大長老,幾年前也只是金丹中期巔峰,現在卻是金丹後期了。”
古松子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難看地道。
他忽然覺得,事情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這一旦達到金丹境,每一階的上升都是無比艱難。
有的金丹修士,或許到了壽終正寢之時,都有可能停留在初期。
這就是典型的天賦用盡,機緣耗光的現象。
而金丹修士的修爲提升,比在築基境還要困難許多,往往越到後面就越明顯。
一個小階位,就足以耗了幾十年才勉強有鬆動的跡象。
能達到金丹後期,就足以傲視九州很多的修士了。
現在這種存在,在這太虛宗就有兩尊!
這……
關於雲遊道人的話語,這讓在場許多修士都十分地氣憤。
敢情你們太虛宗的修士是命,我們的人就不是命了?
在此期間,有多少無辜的人因此喪命,在這一片片地界內所犯下的暴行,簡直是人神共憤!
現在,你卻說我們不知好歹?
該死!實在是欺人太甚!
但礙於對方散發出的威勢,讓許多心懷怨恨的修士都憋住了,一時不敢有半分的言語。
氣氛陷入了冰點,顯得無比地壓抑。
天啓將軍臉色陰沉,他身爲朝廷的將軍奉命前來剷除邪修魔窟,怎可有怕的道理?
“如今朝廷已經知道你們的罪行!夏某今日就率領數十萬大軍前來剿滅你們!”
“這九州大地,就不容許有你們這羣邪修在此苟活!”
洪亮的嗓音鏗鏘有力,帶着堅定之意。
天啓將軍的戰袍拂動,威嚴的臉龐充滿了殺機,握住長戟的手佈滿青筋。
“笑話,真是笑話!”
紫雲真人在聽到朝廷的名號後,非但沒有驚慌,反而還肆無忌憚地冷笑。
“大離王朝算什麼?我太虛宗做事何時需要你們朝廷來管?”
“這人世間本來就是弱肉強食,我等借用邪法突飛猛進,成效很是顯著。”
“低等人就是下賤,這不過是你們弱小的藉口而已!”
這番狠厲的話從紫雲真人的口中發出,落在衆人的耳畔中。
“你!”
天啓將軍怒目圓睜地道。
“哼!不過是過街老鼠,何時換了這一套好笑的說辭!?”
一道冰冷的清聲響起。
張子賢執尺而立,眼神凌厲地望向紫雲真人。
隨後對方的眼神,朝他緊盯了而來。
“呵呵,看來你就是張家的家主,怎麼?你們的老祖呢?”
紫雲真人獰笑道,渾身的威勢越發地震顫人心。
一提到張氏老祖的名號,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張子賢聚焦過去。
許多修士們都深受其影響,早就視若旭日東昇的太陽。
之前一次次的拯救無數生靈,其樹立的形象又是當世的聖人。
他的號召力,堪稱是青雲州一絕。
也正是因爲張氏老祖對外宣稱,要正式同太虛宗進行決戰,也才引來各方勢力的紛紛響應配合。
有這麼一位聖人存在,哪怕是在難的困局都會有主心骨。
而現在,他人在哪呢?
天啓將軍,李浦冶和古松子,也都眼神迫切地看向張子賢,隱隱有詢問之意。
在圍剿的一方修士隊伍中,沒有誰是不期望張氏老祖來的。
大家都屏氣凝神,期待這那位聖人的出現。
感受到無數道視線的聚集,張子賢不免壓力山大,心中吶喊道:“爹,您快出來啊!”
也就在這時,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上方。
只見他雙手負後,身材修長挺拔,渾身有無盡紫氣纏繞嫋嫋,給人一種來自大道長河的蘊然之感。
一雙眼眸,平靜淡然,如流雲般的黑髮緩緩地環繞,無時無刻都在透露出一股難以言明的威嚴。
他剛一出現,就語氣冰冷地道:“紫雲真人,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