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霧瀰漫。
在一間室內,張紹天散落的黑髮光滑柔順,垂落在肩膀兩側。
他結束了打坐修煉,薄脣裡吐出一口渾濁的白霧,雙眸霍然地睜開,從中流散出一絲絲駭人的雷電。
關於四品初階功法《極雷真經》,自己已經修煉到了最高的第三重,也就是說基本參悟透了。
但是,對雷道精修的張紹天意外地發現,這門功法還隱藏着一個不爲人知的法門。
一至三重,其中蘊含的精髓就如同是百溪匯河,通向更爲廣袤的存在。
有好無數次,他嘗試着將這散亂的線給連接起來,可還是走向了失敗。
這條路充滿了未知的迷霧,屬實讓人很難看透,也摸不着。
在這遙遠的前方,卻隱隱有一個輪廓,貌似是更爲龐大的存在。
如果能將其掌握,就能通向更高的層次!到時自己的戰力,定會比現在更爲強大!
其實張紹天的這個猜想,要是放在修行界定會引起巨大的轟動,但終究會淪爲笑柄。
爲何會這樣?
那是因爲,張紹天竟然要在一門功法上,靠自己的見解和能力,延伸出更長的道路。
本質上,早已超越了原有功法的品級!
這就好比一個池子,所能儲蓄的水量也只有那麼多,可這位使用者,卻靠自己的力量在這個基礎上擴建了一番,空間自然就會變得更大!
所謂的功法和法術,難不成是上天賜予的?還不是靠着無數位前人摸索,並創建而成。
只有在某種層次上極其出類拔萃的天驕,才能察覺出通往前方更爲寬廣的道路。
可是,這也僅僅是察覺。
想要在原有的基礎上繼續前進,就好似在迷霧裡獨**索。
此舉簡直是耗費心神,而且還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所以,絕大部分人都不會這樣做,而有這個想法的天驕發現太過困難後,自然而然地斷了這個念想。
如今的張紹天,就屬於這出類拔萃的天驕之一!
當然,他同樣也遭到了碰壁,眼前就像是一片大霧,腳下的路有很多條,但無一例外都回到了起點。
“不得不說,這極雷真經的確奇妙,可我總覺得還有擴展的方向。”
張紹天呢喃道。
他揉了揉發酸的眉心,隨後站起身洗漱了一番。
鏡子裡,倒映着一張俊逸的臉龐,真可謂是劍眉星目,鼻樑英挺,膚色白皙如玉。
張紹天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神情一片平靜。
緊接着他將自己的長髮束了起來,換了件墨綠色的衣袍,兩袖還繡着朵朵波浪的紋路。
推開門扉,張紹天徐步走出,金黃色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更襯得猶如天人之姿。
一路上,有不少族人拱手問好,眼神充滿了敬意。
張紹天則是點了點頭,以示回禮。
迎面而來的,是一位魁梧高大的男子,渾身肌肉結實如鐵,無時無刻地都在散發出爆炸性的力量。
他見着了張紹天,招了招手,咧嘴笑道:“三哥,你終於出房門了!”
“嗯,有點悶,出來走走。”
張紹天微笑地看着眼前的四弟,說道。
“嘿嘿,我剛回來帶了不少好酒,咱兄弟倆要不喝喝?”張浩猛爽朗地道。
張紹天搖了搖頭,“不了,你去找別的長老喝吧,我到處走走。”
見三哥回拒他,張浩猛也不覺得意外,他也知道這三哥向來對這美酒不感興趣。
“好嘞,我去找鴻毅那小子喝去。”
張浩猛嘿嘿笑道。
出了府邸,張紹天獨自往別處而去,腦子裡依然還在想着極雷真經。
對雷道癡迷的他,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如果能從中延伸出更長的路,自己的實力定會得到暴漲。
極雷真經只有三重,但這不意味着只有三重!
在某個角落,一位鬼鬼祟祟的女子正探出頭,死死地盯着張紹天。
她的臉色有着赤熱之意,嬌軀激動地都在顫抖,就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此人就是性格偏執的奇女子,曉蘭!
從那次酒宴出動出擊卻慘遭失敗,再到剿滅蠍潮時親眼見到的那道神人之姿,她對張紹天的迷戀達到了一種無以復加的地步!
她深愛着張紹天,願意爲此人付出一切。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在腦子裡幻想着自己和張紹天的二人世界。
她在下,而他在上,震得牀咯吱咯吱的響,各種翻雲覆雨,各種姿勢變化,好不享受!
當然,那也只能是幻想,以至於噴灑出晶瑩剔透的水,在地上留下一個個充滿愛的印記。
曉蘭滿腦子都在想着和張紹天生猴子的事,她實在搞不懂自己爲何會被瞧不上。
或許,這就是那該死的魅力吧。
到了白天,她始終獨自在角落裡注視着那座劃分給張家的駐紮地,眼睜睜地看着大門裡有不少人來來回回的出入。
可就是見不到,那位令她朝思暮想的男子。
爲此有過沮喪,但曉蘭沒有灰心,而是繼續地靜守着。
直到今日,她心心念唸的紹天大人終於出現,還換上了一件新的服飾,看上去截然不同的感覺。
好帥,真的好帥。
曉蘭臉色緋紅,見那道身影已經走遠,她連忙屏氣凝神地跟了上去。
張紹天一經亮相在熱鬧的大街上,立刻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畢竟這年頭,像這麼帥的公子哥也不多了。
有幾位姑娘剛好路過,她們在人羣中一下子就看到了張紹天,芳心如同小鹿一般亂跳。
個別結伴的閨蜜更是看呆了,一雙眼緊緊地注視着,深怕此人從眼裡消失。
張紹天感受到來自周邊的火熱視線,臉容平靜,雙手負後徐步地走着。
其中,有秀麗的女子一臉嬌羞地從身旁經過,然後戀戀不捨地轉身望去,心裡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有上了年紀的老嫗拄着柺杖,當她看到張紹天時,也呆了片刻。
“好帥的小夥子,要是我再年輕個七十歲……”
她喃喃地道。
張紹天就如同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走到哪都能吸引關注度。
在這個過程中,甚至有劍走偏鋒的女子,她爲了能跟張紹天搭上一句話,還假裝從身旁經過欲要摔倒。
就在這時,一道柔和的真氣流動而出,附貼在嬌軀上將其托起立住身形。
女子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那位頎長身影離去。
“呸!這些死賤人,還想誘惑我家的紹天大人,統統見鬼去吧!”
躲避在角落裡的曉蘭,惡狠狠地道。
她一見到別的女子對其眉目傳情,心中就殺意暴漲,很不得衝上去扇其巴掌,臭罵一聲狐狸精!
紹天大人,只能是屬於她的!
這時,在街道的另一頭,有一行人嚴密有序的走着,在他們的中間,是一位看上去只有十歲的小女孩。
她身穿精美的粉色小裙子,烏黑的長卷發柔順的披在肩上,白皙的皮膚如羊脂美玉般光滑。
晶亮的眸子清澈明燦,如櫻桃般的紅潤小嘴,很是誘人。
這位小女孩,活脫脫就是一個小蘿莉。
只見她一隻小手,還拿着一根鮮豔的糖葫蘆,時不時地放在紅脣裡咀嚼,在街道上邁着嬌小的步伐。
身邊的幾人,全都是氣息沉穩的修士。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修爲還在築基中期,穿着一襲寬鬆的大袍,雙手負後臉龐威嚴。
腰間的令牌上,篆刻着“範氏”二字。
範家,在信陵郡屬於上游的家族勢力,雖然還比不上紀家,但也基本能夠得着。
而這位小女孩,是範家主的掌上明珠,名叫範甜。
範甜是範家主的正妻所生,此女活潑好動,性格聰慧,最愛往外頭跑。
每回出去,族裡都會派人去保護。
他們一出行,大街兩旁的居民都會識趣地避開,就連是頑劣的家族子弟見了都要閃到一邊。
而此時的張紹天,恰巧地迎向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