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一起去釣龍蝦

“夫子,我們真的要去釣龍蝦嗎?”(貧道在此表示,雖然中國的小龍蝦是在二戰的時候日本弄來處理屍體時引進的,但此文是架空的,就不要介意爲毛古代有淡水龍蝦了。”)

此時我正拿着鏟子在一塊肥沃的土地裡刨蚯蚓。

“當然!”我點頭,“不然把你帶出來幹什麼?”

“但是夫子不是說要研究植物和動物嗎?”

“是啊,釣龍蝦難道不是在研究動物嗎?”

這時,正好挖到一窩小洞穴,嘿嘿,裡面蚯蚓不少。

拿起一根小木棍將活生生的蚯蚓挑起來送到東方伊淑面前,小傢伙瞬間嚇得面色蒼白!

這種噁心的軟體動物的確有很多人怕得要死。但我因爲自幼生活在農村,小時候養鴨子養雞釣龍蝦常常和這玩意打交道,倒覺得很親切。

“淑兒,把我們準備好的草木灰和線拿出來。”

東方伊淑聞言,立刻把背出來的一個布袋子打開,裡面裝的是從竈臺下弄的草木灰。

把蚯蚓放進去,那些個蚯蚓立刻開始在裡面掙扎,分泌乳白色的粘液。

東方伊淑從前沒見過別人弄過這,只覺得既好玩又噁心,整張小臉就那樣緊緊地皺着。

過了一會兒,有些蚯蚓在草木灰裡停止了掙扎,看來是被刺激死了。

“蚯蚓呢,對酸性物質和鹼性物質很敏感,長時間處在這種環境下,就會死掉的。你要是把蚯蚓放進醋缸子裡,沒準還能見到飛龍越海呢!哈哈,不過飛不出來的話,那就死翹翹了……”(小時候惡趣味,幹過這種事情,一窩蚯蚓在醋裡拼命折騰,一邊折騰一邊噴粘液……那叫個刺激那叫個噁心……還有到豬圈裡找豬身上的蝨子,然後把這些蝨子放在一個鐵蓋子上,再把鐵蓋在放在火上烤,那些蝨子在鐵蓋子裡亂爬,然後被烤死了,烤死的時候還能聽到噼裡啪啦的聲音……)

也不管東方伊淑是否懂這些,我依舊管自己知道的,說了一大堆。

等蚯蚓都死得差不多了,然後把它們系在杆子上。別以爲小蘿莉是個膽小鬼,這傢伙膽子可大着呢!見這些軟趴趴的東西都不動了,她也跟着我一起幹。

“走吧,我知道你們家的外邊有一條河,咱們去那吧。”

小蘿莉聞言興奮地拉着我的胳膊:“真的嗎?我們去外邊釣龍蝦啊?我還以爲夫子要到荷花池裡釣呢!”

“嘁!”我恥笑一聲,“在自家人工湖裡釣得有個什麼意思,咱們要親近大自然,懂麼!”

小蘿莉狠狠地點頭:“夫子,我懂了,咱們快走吧!”

幹這種事呢,不能正大光明地從正門走,好在小蘿莉在無量山莊還是有些威信的,使了一個調虎離山之計就把後門兩個看門地給調走了,於是乎我二人順利地跑到了外頭。

釣龍蝦本來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憐小蘿莉是當做千金小姐來餵養的,哪裡玩過這種玩意?

於是乎,到了河邊之後對什麼都好奇不已,這也要摸摸,那也要捏捏,一個普普通通的用來舀龍蝦的舀子也愛不釋手。

“嘿嘿,淑兒,這邊的竿子動了!”我一邊朝小蘿莉呼道,一邊把是指放在嘴邊,示意她不要大呼小叫。

小蘿莉很乖,很聽話,輕手輕腳地拿着舀子走到我身邊,等我把竿子拉上來的時候,很精準地把龍蝦舀上來了。

她興奮不已,小心翼翼地把龍蝦放進小木筒裡,然後圍着木桶直瞅着那隻紅紅的老龍蝦。

“夫子,等會這些龍蝦又要放回河裡嗎?”

“我們要做油悶大蝦!”

“油悶大蝦?是什麼啊?”

“油悶大蝦是一道菜啊,好吃的狠,你沒吃過?”

“這種全是硬硬的殼的東西還能吃嗎?”

聞言,我幾乎要興奮的跳了起來,結果是我確實跳了起來,直接把小蘿莉抱着狠狠地親了她的小臉蛋一口:“淑兒,爲師真是愛死你了!啵!”再親一口!

小蘿莉有些害羞,又有些不滿地擦了擦她臉上的口水:“夫子,你怎麼了?”

唉,我能不高興嗎?來了古代這麼久,還沒有一個地方可以用傳說中的金手指的,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天吶,這裡的古代人不會吃龍蝦!

神吶,你是在聽到我的呼喊和抱怨之後特地賜予我的一個商機嗎?如果是的話,我決定每天給你燒三炷香!不不不,三炷太少,燒六炷,對,六炷!這樣才能體現出我對你森森的仰慕和愛戴之情!

此時天空烏雲密佈,而我心中陽光燦爛。

龍蝦本不可愛,但因爲知道它將給我帶來一筆財富之後,它儼然成了我心中最美麗的小動物了。原本打算隨便釣幾隻玩玩,現在不能這樣了,此事得認真對待。

於是我與小蘿莉二人在河邊玩的不亦樂乎,幾乎就要忘記了回去的時間。

“夫子好興致。”

“是啊是啊,能玩還能掙錢,能不好興致嗎?哈哈哈!”

等等……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回頭一瞅,媽呀,竟然是東方吟書!他怎麼會來這了?

小蘿莉也才反應過來,立刻撲到他的懷裡,仰着天真的小臉蛋,問道:“小叔叔也來釣龍蝦吧,好好玩!”

只見白衣天使東方吟書朝自家的親親侄女溫柔一笑,轉到我的方向時,就成了面無表情的了。這傢伙是想怪我尸位素餐玩忽職守不帶他侄女學習卻跑出來玩吧?

“我請夫子來,是來教書的,可不是來瞎鬧的。”

果然是來找茬的,聽聽,這語氣雖然輕得和風似的,卻很有威嚴呵!

不過,這怎麼說話的?怎麼能說我是瞎鬧呢?我這叫言傳身教!

我不滿地反駁:“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這叫戶外學習言傳身教!這種教學方式能提高學生的學習效率,更有助於學生大腦的發育……”

“哦?”東方吟書皮笑肉不笑,“不知今日夫子教了些什麼?而淑兒又學了些什麼?”

我朝小蘿莉眨了眨眼:“來,徒兒,給東方莊主說說你今天學了些什麼。”

小蘿莉得令,很乖很順地把今天教她的乘法口訣給背了出來。

東方吟書詫異,而我得意。我得意是因爲東方伊淑這娃子記憶能力實在太好了,很多東西教了第一遍就不用再說第二遍,背誦這些東西完全是小菜一碟。

小蘿莉又指着布袋子裡還剩下的蚯蚓,繼續說道:“夫子說地龍味鹹,性寒,有清熱平喘的功效,還能通經活絡,活血化瘀。”

其實我還想說,蚯蚓富含蛋白質,家禽人類吃了身體好精神旺,蚯蚓下火鍋當面條一樣吃也很美味……對手指畫圈圈。

東方吟書轉頭看着我,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的眼神很糾結。因爲裡面含有的意思太豐富了!有驚奇,有敬佩,還有笑意!

沒錯,是這些!

接下來,東方吟書的一句話證實了我的猜想。

他說:“呂夫子很博學。”

我飄飄然了,如在雲端,被人誇讚的感覺很爽!

讀了十幾年的書,能不博學嗎?就是什麼都知道一點,但不能往深處說,說了就掉底子了……

此乃博而不精。

但是,作爲一個裝逼的人,要的就是打腫臉充胖子,沒拿能耐也要裝一下。

於是我淡然一笑,故作謙虛:“不敢當不敢當!”

一般人在用“不敢當”三個字的時候,其實代表他承認自己能當得起了。

這時,蘿莉忽然小聲叫道:“夫子,有兩根竿子動了!”

聞言,我慌忙轉身然後小心翼翼地去拉桿:“小淑兒,快把舀子拿來!”

在美色和龍蝦的面前,小蘿莉毅然選擇了龍蝦。

我不知道東方吟書是什麼時候開始加入到我們的活動中的,反正當我發覺這人多次錯失了上鉤的龍蝦後,我得出了一個結論:此人中看不中用。

當我再次見他把一隻上鉤的老龍蝦驚跑後,我忍無可忍地吼了一句:“你在這太礙手礙腳了,一邊呆着去,看看小淑兒,你連她都比不上!”

此時的我儼然忘記了他是我的老闆,可以隨時開除我的老闆。

而當我看着他眯縫着他那雙迷人的雙眼表示他對我這句話很不滿的時候,我才後知後覺。

爲了保住飯碗,我朝他綻放出一個狗腿的笑容:“您繼續,釣不到沒關係!重在參與!”

很滿意我的表現,他點點頭,燦然一笑,繼續投入釣蝦行動中。

於是,當大約一個小時後,釣到的龍蝦比預想中的要少了許多,一切都因爲東方吟書這個累贅。

“走吧,我們去做油悶大蝦!”

“可是,夫子,現在還不到用膳的時候呢!”可是她這麼說的時候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富貴人家講究多,吃個東西還一定得看時間,想我過的是多爽,想吃就吃,管你現在幾點?

“發生這樣的事呢,我也不想的。可是呢,食慾上的事情,是不能強加抑制的,強加抑制是不人道的。做人呢,最要緊的是開心!是不是想吃了,我去給你做油悶大蝦。”

小蘿莉立刻給我一個熊抱,我那叫個欣喜啊,要知道小蘿莉可不是誰都抱的!據說她的雙手只向她的小叔叔一個人展開。而如今,我成爲了一個破例,這足以說明我呂似純的魅力不亞於東方吟書這個虛有其表的人吶!

“夫子,你太好了!”

東方吟書朝我看來,似乎是想不到他的侄女會這麼喜歡我。

“唉,魅力側漏,想擋也擋不住呵!”

一行三人到了廚房裡開始準備油悶大蝦,當然,只有那些老龍蝦才被選上了,嫩一些的自然是被剝了殼爆炒蝦肉。

小蘿莉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對於自己不瞭解的東西絕對不會輕易嘗試。我和她在一起無論做什麼事的時候她都是先看着我做了一兩遍後覺得自己也會了纔會插手自己幹。

就如此刻,她仔細看着我是怎麼剝蝦肉的,之後也學着我的樣子來,還有模有樣的。

然而,東方吟書和剛纔的表現一樣,笨手笨腳,拿第一個龍蝦的時候就被蝦鉗子給刺破了手,可憐他那隻潔白如玉的手指頭瞬間流出了鮮豔的血。

小蘿莉驚呼,握住他的手幾乎要哭了:“小叔叔,你沒事吧?疼不疼?淑兒幫你吹吹……”

聞言我嬌軀一震,哦,不,是虎軀一震,說道:“小淑兒,你小叔叔一個大男人,這點傷算什麼?來,我們繼續。”

潛移默化之中,我的話在小蘿莉心中有了較強的可信度,此時我說聽着傷沒事,她也就不再當心,於是立刻又把注意力轉移到龍蝦的身上。

一道寒光閃來,我擡頭瞧去,正見東方吟書面色不善地看着我。

心中一顫,這傢伙生氣了。

沉默,沉默是金。於是我快速低下頭繼續剝龍蝦。

接下來準備用料,生火點竈,切薑絲,大蔥等等。這些完全不可能指望旁邊兩個富貴人幫着我做,於是他們兩個就在一旁站着,眼睛盯着我的動作。

把準備工作後,開始做油悶大蝦。

做飯本來就是一個細緻需要耐心的活,然而小蘿莉卻不停地在旁邊嚷嚷:怎麼還不熟、好香,是不是已經熟了等等。

被她嚷得不耐煩後,我威脅:“再叫我全部打包帶回家不讓你吃。”

小蘿莉聞言委屈癟嘴,於是乖乖地走到她氣定神閒的小叔叔身邊,趴在他懷裡,眼睛卻瞅着我。

很好,傳說中頑劣不堪的小小姐完全被我馴服了,不過也只是服從於我而已,她對那些個丫頭小廝可是一點都不客氣的。

又等了一會兒,看着鍋裡的紅色的汁液變得粘稠往裡倒了幾滴陳醋,又翻炒了一下,好了,熟了!

“小淑兒,快把桌上洗好的盤子遞給我!”

只見小蘿莉興奮一叫,迅速從東方吟書的懷裡爬起來,把盤子遞給我。

我把油悶大蝦放在桌上,小蘿莉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了一隻:“夫子,我要先舔一舔!”

我笑着點頭。

可正當她要嘗一下滋味的時候,東方吟書卻冷冷道:“淑兒,忘記了規矩?”

小蘿莉手一頓,說道:“夫子纔不會害我呢!”

我這纔想起,小蘿莉每次吃東西前都會有人試吃,是怕有人下毒。

東方吟書這是怕我下毒害他們呢!

我心中不可謂不憤怒,心裡的開心被他這麼一句話一掃而光。

拿起桌上的筷子,對東方伊淑說道:“小小姐,這龍蝦,該這麼吃。”

我想快點離開,但我還不能走,因爲試吃之後還有一段觀察時間。我站在一旁等了大約五分鐘之後,冷冷地朝東方吟書道了別,於是才離開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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