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羽絨服拉鍊沒拉上,裡面穿的白色一字領薄毛衣領口被她扯得有些開,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皮膚和若隱若現的鎖骨。南安安低着頭,從姜銘的角度可以看到她漂亮的頸部線條和側臉,她長睫毛上落的雪一融化就打溼了睫毛,烏黑的長睫毛被浸得水潤潤地覆蓋在眼睛上,襯得膚色愈發白皙。
尤其是她剛纔的動作,作爲一個男人,他很難不浮想聯翩……
姜銘清清嗓子,目不斜視地發動了車子。
南安安在他踩油門的那一刻突然問道:“老師,你吃藥了嗎?”
“……”姜銘無言以對,我們兩個人究竟誰更需要吃藥。
南安安看姜銘不說話語重心長道:“你看,你感冒還沒好吧。”
姜銘輕描淡寫道:“快好了。”
架不住南安安一口指出:“哪有,你剛纔一直在咳嗽,而且你臉好紅。”
姜銘:“……”
“老師,你是不是發燒了……”她說着就一下子站起來,不等姜銘反應過來就靠近過去,用自己的額頭碰了碰他的疑惑道:“沒發燒啊。”
姜銘點點頭,說了句“坐好”終於真的發動了車子。
吃飯的地方是他們開車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畢竟大年初一樂意開門的地方不多。
點完餐南安安堅持自己拿錢包取卡,姜銘眼尖地看到她錢包裡放着一張合照,合照上一個英俊的男人抱着穿着白色毛絨絨的小兔子連體衣的小女孩,小女孩長得粉雕玉琢的,一手摟着男人的脖子一手去摸自己豎起來的長耳朵,臉上的表情還帶着些不明所以的疑惑和驚惶。
感覺到他的目光,南安安趕緊把錢包合上,卻聽姜銘悠悠地開口道:“你還沒送我新年禮物。”
“那你想要什麼?”南安安說完纔想起來,她就是他的新年禮物啊,可是這種“我就是”的話在這種語境面對着姜銘她就說不出來了。
姜銘懶散地靠在沙發上,擡手指了指她合上的錢包。
南安安:“……”
姜銘補充道:“我沒有你的照片。”
南安安掙扎:“你可以現在照一張……”
姜銘轉着手裡溫熱的杯子彷彿漫不經心道:“我喜歡這張。”
最終,南安安還是把那張囧照給姜銘了,回去的路上姜銘帶着她去商場買了一大堆生活用品,南安安發現姜銘這個人,優雅從容是骨子裡的,強勢也是骨子裡的,比如說他很不喜歡她花錢,比如給她買的睡袍……她都不知道那睡袍長什麼樣子,那個推銷員跟姜銘講了一大堆,姜銘就直接買了……三件。
晚上南安安趴在客房的大圓牀上一邊看電影一邊喝奶茶,看到激動處手一抖一大杯奶茶就潑了一半到被子上,她慌忙扶起杯子去擦被子,一抽被子剩下的半杯奶茶就又澆在了牀單上,迅速滲透下去。
奶茶裡她放了很多蜂蜜——這絕對是不能再睡了的節奏啊。
南安安想着她還是趁早找姜銘問問還有沒有被子和牀單,姜銘沒關門,南安安象徵性地敲了敲門沒有得到迴應她一推開門就看到姜銘背對着她正在換衣服,似乎是聽到門響轉了過來,黑色的薄毛衣脫到一半,露出了線條流暢看起來緊實又不誇張的腹肌,和若隱若現的人魚線……
南安安擡手捂上眼睛從指縫裡看姜銘動作隨意而自然地脫掉了黑色毛衣,露出了性感的鎖骨,一邊慢條斯理地穿睡袍一邊淡淡地問她:“怎麼了?”
南安安放下手,侷促道:“我把奶茶澆到被子上了,還有牀單……”
“我這裡有牀……”姜銘剛說到這裡就聽到南安安說:“好啊。”
姜銘頓了頓,意味深長地微微眯起眼睛,略帶促狹地把前一句話補充完整:“……被子。”
自作多情的逗比沉默了一下,巴巴地說:“那也行”
姜銘看了她一眼:“你先去洗澡。”
南安安不明所以地拿着姜銘塞給她的白色睡袍走進浴室,直到把自己皮膚都泡得發皺了纔出來,那件睡衣喪心病狂地居然帽子上還帶了兩個兔子耳朵,粉嫩嫩的。
她想把兔子耳朵揪下來,最後她把浴室門推開了探出腦袋問姜銘還有別的睡袍嗎,姜銘表示同款還有粉色和黃?色,南安安果斷接受了白色。
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偌大的主臥只開了一盞暖黃?色的牀頭燈,昏暗的燈光下姜銘懶散地靠着牀頭,兩條大長腿交疊在一起。
南安安莫名覺得有些危險,看着牀上已經鋪好的兩個被筒她還是爬上了牀鑽進了其中一個,剛纔畢竟是她先想歪的。
天知道她有多緊張,這種剛剛確定了男女朋友關係就莫名其妙而來的同牀共枕讓她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她又生怕她拒絕會讓姜銘不高興。
很多時候她在心底不斷弱化何嶽帶給她的影響,但她不可否認,何嶽讓她面對感情變得自卑而膽小。
就像現在,她明明什麼都沒準備好,卻害怕她在這種情況下跑去別的地方睡會讓姜銘覺得她奇怪,南安安剛給自己裹好被子,姜銘就關了燈。
黑暗裡,南安安感覺牀陷進去了,似乎是姜銘也躺下來了。
她裹在被子裡,緊張得一動不動,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晚安”
姜銘的聲音在黑暗裡帶着些安撫人心的力量,南安安也輕聲說了一句晚安。
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她才漸漸看清姜銘還沒蓋上被子。
南安安豎着耳朵,聽到姜銘均勻的呼吸後才小心翼翼地從被窩裡跑出來,半跪到姜銘身邊幫他蓋上被子,並且裹得嚴嚴實實,探着身子裹另一邊的時候她腳一軟差點栽倒在姜銘身上,還好她機智地用手撐了一下牀,不過她按着的東西有些硬,而且有越來越硬的趨勢,南安安觸電一樣收回了手。
她可能似乎大概知道她按着什麼了,還好她剛纔沒用力。
南安安等了好一會兒,看姜銘好像沒醒才放心地繼續裹被子大業,直到把姜銘裹好了才安心地回到自己的被窩裡,就好像這樣一層棉被的阻隔可以給她安全感一樣。
黑暗裡,姜銘一直等到身邊的人睡着,才動作很輕地掀開被子,想下牀去洗澡。
他只是輕輕一動,南安安的呼吸就亂了——“老師,你睡不着嗎?”
姜銘嗯了一聲,就聽南安安說:“要不,我給你念個清心咒……”
姜銘“……”
西大的寒假並不長,開學之前考研初試成績就開放查詢了,南安安從沒有這麼人品爆發過——她的分數超了以往西大國經所三十多分,可以說複試的時候她表現成渣都沒問題一定可以通過。
話是這麼說,真的到了複試那天南安安還是很緊張,進考場前還一直拿着小冊子翻來覆去地背。
她旁邊一個女生看她那樣緊張,笑着湊過來一起看她小冊子上的內容,看着看着兩人就聊了起來。
南安安總覺得女生有些眼熟,而女生正興高采烈地跟她聊天:“我叫遊秋,名字有點怪吧,我知道你叫南安安,對了,你想被哪個大神收了啊?我最喜歡姜銘了。”
南安安點點頭,女生笑眯眯地朝她擠擠眼睛,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你別介意啊,我知道你倆的關係,我只是單純地崇拜他而已。”
她一這麼說南安安纔想起來,她好像就是那天沒敲門就衝進姜銘辦公室的那個女生,想到當時他們的坐姿南安安有些不好意思。
複試的時候,南安安感覺自己表現得還不錯,院長在她回答問題的時候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她,這讓南安安有些開心也有些失落,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是不會成爲姜銘的研究生了。
她一年爲之奮鬥的目標,有些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四月末的時候,國經所的研究生名單就下來了,她果然是院長今年收的唯二倆學生之一,而那個叫遊秋的女生的名字,就寫在姜銘的名字後面,也是姜銘兩年來帶的唯一一個女研究生。
知道結果那天晚上,南安安回宿舍才知道bbs上之前那篇帖子在考研結果出來那天下午又一次被頂到了前面,樓主卻沒再出現。對此唐胖胖還跑去帖子裡叫囂了好幾次要樓主出來直播吃翔。
樓主的認慫並沒讓南安安心裡舒服一些,如果不是這篇帖子的話,她以後都可以名正言順地跟着姜銘做課題,呆在姜銘辦公室,和姜銘一起出差,而以後這個人就變成了遊秋。
南安安好幾次去姜銘辦公室找他,都看到了遊秋在。
她每次看到她的時候都表現得落落大方,還很自來熟地跟她打招呼,南安安心裡有一丁點的不舒服也無話可說,畢竟姜銘是她的導師。
而畢業季一向是最難熬的,隨着博士生論文答辯的開始,姜銘也一天比一天忙了,南安安甚至一週都見不到他幾次。
我以後還是在公司寫一點吧,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