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安不由地捏了捏手指,昨晚如果不是安可,她可能已經……
思及此,安安正想開口向安可道個謝,就看到安可擡起頭看向她身側的姜銘。
南安安心裡一咯噔,就聽安可輕聲說道:“姜銘,我想和我姐單獨說句話。”
和她說話?不是和姜銘?
南安安愣了一下,收到姜銘詢問的目光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目送着姜銘起身走了出去。
偌大的病房裡只剩下了南安安和安可,氣氛有些尷尬。
安可沉默着走近她的病牀,然後站在她病牀前面沒出聲,只是用一種略帶悲傷?的目光凝視着她。
南安安被凝視得毛骨悚然,起了一胳膊雞皮疙瘩,她擡眼看着安可小心翼翼道:“額,昨晚謝謝你救我,我……”
“我就要走了,”安可出聲打斷她的道謝,垂着頭移開了目光輕聲道,“過完寒假我就要出國了。”
南安安沉默了下來,消化了好一會兒才組織好語言:“那你……一路順風。”
她和安可之前一向這樣,每次安可趾高氣揚的時候南安安就能愉快地頂回去,但是當安可和顏悅色或者對她示弱的時候,她反而不知道該如何相處。
安可扯了扯嘴角:“坐飛機一路順風會出事的,”安可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不過,我要走了你是不是很開心啊,以後再也沒人跟你搶男朋友了?”
南安安脫口而出:“反正你從來沒搶到過。”
看,又來了,這就是南安安和安可不對付的原因——她們好不過三秒。
安可深吸一口氣,努力繼續她們之間的話題:“我廢了簡耀一隻手。”
聞言,南安安也努力讓自己友好而客氣,道:“謝謝你,你真厲害。”
“……”話已至此,安可完全無法再客氣了,“所以我要出國避難了!”因爲你!
南安安捏着自己的手指,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病房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安可垂着頭看着自己並在一起的鞋尖,看着自己邁出了一隻腳更靠近了病牀一些,她垂在病號服旁邊的手指蜷起來又伸展開,“我就要走了……姐。”
她的聲音很輕,壓得很低,那聲“姐”幾乎聽不到。
南安安有些無言以對,安可語氣裡的哀傷那麼明顯,連她都清晰得聽了出來。可是十多年來她和安可就是那樣的相處模式。多年的習慣延伸至今,即使她再感激她昨晚的出手相救,也無法一夕之間變成一個知心姐姐摟着安可哭着說咔嘰嗎不要走。
安可低着頭,看自己另一隻腳也並了過去,“我以後都叫你姐,你會答應嗎?”
聽到她這樣說,南安安有些不明所以地點點頭,安可以前和顏悅色的時候叫她安安姐姐,氣急敗壞的時候對她直呼其名,還咬牙切齒的,無論哪種她也從來沒那麼親暱自然地叫過她“姐”。
“……我可以抱抱你嗎?”安可說着不等她回答,俯身張開手臂抱住了她。
她說不清那種感覺,南安安像是她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她輕易擁有所有她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
兒時她被爺爺抱在懷裡,羨慕南安安坐在南是的肩膀上,羨慕南安安被南是抱着寵着,甚至羨慕南安安被南是揍得兩眼淚汪汪的……
父母吵架她無處可去到她姑姑家裡的時候,她羨慕南安安擁有那麼恩愛的父母,那麼美滿的家庭……
後來,她羨慕南安安有雙胞胎姐姐不像她那麼孤獨,羨慕她輕易跳級不像她那麼努力才能考得好,羨慕她漂亮不像她完全沒繼承安家美貌的基因,羨慕她性格好不像她總和同學相處不好。
她羨慕南安安,嫉妒南安安,她對着空無一人的操場喊——南安安,我討厭你,
喊到酣暢淋漓的時候自己低聲說——南安安,我想變成你。
也許她去救南安安是因爲血緣,畢竟血濃於水……
也許她去救南安安是因爲那場晚宴,她一無所有時她是唯一願意安慰她的人,即使那安慰那麼敷衍也讓那時候的她得到了溫暖。
也許其實是因爲,南安安是她兒時遙不可及的夢想,想變成卻變不成的那個人。而夢想,就應該是最美好的樣子。
她喜歡和她爭和她搶,但是南安安真的遇到危險的時候,她卻不願意看她不幸。
……
南安安想問“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安可嗎”卻也沒問出口,安可抱她抱得鬆鬆的,手臂環着她的肩膀,下巴輕輕敲在她肩窩那裡輕輕說了一聲“再見”不等她回答就離開了病房。
在醫院呆的那幾天南安安閒到要長毛,而且最讓南安安無法接受的是每天都要吃得很清淡,而且她覺得姜銘在躲着她……姜銘這幾天都不親她了。南安安靠着病牀優哉遊哉啃着雞腿這樣說的時候,姜銘去樓上病房看他爺爺恰巧不在。躺在她病牀上小憩一會的南微微一臉你蛇精病啊的表情看着她:“不是你丫推開他的嗎?你精分啊!”
南安安啃完南微微偷渡給她的大雞腿,拿紙巾抹了抹嘴巴,“他當時按住我肚子了啊,好疼的。”
就這原因?南微微扶額:“那你當時怎麼不說?”
南安安眨眨眼睛用她的油爪子抱住南微微蹭了蹭:“……我怕他內疚啊。”
“……”你這樣,他更內疚不安好麼?
南微微挪開她的手擡腿就下牀,“逗比你好,逗比再見。”
南安安拽住南微微的手,“咔嘰嗎~不要走,你快教教我怎麼辦?”
南微微坐回牀上伸手憐惜地摸了摸她妹的腦袋,“什麼怎麼辦,怎麼讓姜銘親你?”
見南安安點頭,南微微皺着眉深思:“雖然你是我妹妹,但是我覺得我倆腦回路完全不一樣,發生這種事情你不應該是噤若寒蟬,諱忌莫深,心理陰影更加嚴重……嗎?”
南安安搖搖頭:“沒有啊,當時簡耀捏着我肩膀逼近過來的時候,我只有一種想法……”
“什麼?”南微微感興趣地靠近她就聽南安安說——
“我想,如果是姜銘就好了。”南安安垂下頭,聲音壓得很低,“其實那時候我特別害怕,我就想,我那麼喜歡姜銘,我和他在一起那麼久都沒有ml過,怎麼能便宜了簡耀!”
南安安喝了一大口果汁才繼續說:“我一直活在當年的陰影裡,其實這樣對姜銘一點都不公平。”
她說着又喝了一大口,不是她一定要拼命喝,是姜銘謹遵醫囑堅決不讓她吃肉喝冰水。南安安握着杯子就被南微微打掉了手,她看着杯子被奪走接着大義凜然道:“那時我就下定決心了,我一定要和姜銘做個淋漓盡致的愛。”
南微微神情有些高深莫測,一手搭着南安安的肩膀側耳認真聽着,放在大衣口袋裡的手機屏幕上幽幽地顯示着通話時間——15:20,15:25……
毫不知情的南安安說着神色轉爲哀怨,“可是他這幾天都不親我哎。”
她化悲憤爲食慾,趁着南微微不注意拿起另一隻雞腿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他不親你你親他唄。”南微微手指不經意間插入大衣口袋裡按了側面一個鍵結束了通話。然後眼疾手快地收了南安安手中的大雞腿,拿起一邊的果汁就直接往病房門口走,剛一打開門差點撞到姜銘身上,“額,她就吃了一點兒……”南微微看姜銘的目光落在她手裡的雞腿上壓低聲音解釋了一句,“也只喝了一口。”
說完共犯南微微迅速離開現場,留下滿嘴雞肉一時咽不下去的南安安和姜銘面面相覷。
南安安鼓着嘴恨不得鑽回被子裡,姜銘離開前她答應得好好的,絕不偷吃生冷油膩的東西,現在被逮了個正着,關鍵是……病房的隔音效果應該是很不錯的吧,一定是的。
她剛纔說的話……南安安臉上發燙,垂着頭努力地吞嚥口中雞腿肉。
南安安正努力着就聽到姜銘隨手鎖了病房的門,姜銘身高腿長几步就能走到她的牀邊。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南安安鼓着嘴奮力咀嚼完畢還一手拿過牀頭櫃的開水杯喝了一大口水嚥下去,沖淡口中的肉味兒。等姜銘剛一過來南安安就一手摟住姜銘的脖子,把他的頭壓低下來,湊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親住了姜銘。
力道之大,位置之不準,她的鼻尖直接撞到了姜銘鼻樑,鼻子一酸差點沒哭了。
南安安本來就是盤腿坐在病牀上的,這樣的姿勢是在是太容易被推倒了,於是她也真的被姜銘推倒了。
一吻結束,南安安身上的病號服釦子都被姜銘不動聲色地解開了,露出性感的鎖骨。南安安不由地向後靠了靠,姜銘屈膝單腿跪在她牀上剛好擋了她下牀的路,他一手強勢地按在她耳側,另一隻手剛離開她可憐的病號服。
她整個人都被姜銘圈在了勢力範圍之內,籠罩在他的身影下。
姜銘就在她的正上方,男性強勢的氣息讓久違的南安安有些緊張,她手忙腳亂地想去推一下姜銘,倒不是她無法接受而是在醫院來一發的話實在是太羞恥太表臉了啊,手舞足蹈間南安安剛好碰到了姜銘的手機,黑色的手機掉到了她胸口……
南安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姜銘意味深長地低笑了一聲,聲音性感到南安安不由地舔了舔嘴脣,看着姜銘伸手,修長的手指按下了她胸口……的手機屏幕上的一個鍵,她就聽到了一句話,斬釘截鐵、大義凜然——
“那時我就下定決心了,我一定要和姜銘做一個淋漓盡致的愛。”
作者有話要說:安安熊的,你們放心,哈哈哈哈~
有木有覺得逗比的強吻非常霸氣,雞肉味的
還有……逗比你覺得在醫院做太羞恥太表臉你哥造嗎,噗
還有……我就說我不是爲了虐嘛,我真的是大親媽一枚哇
吐槽時間:小蘋果尼瑪還是廣場舞版本喲,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啊
人力的部長說我是爲你好啊,這是我們公司的聯誼啊,有好多男生啊
部長你看着我的眼睛,我這麼跳下去,你確定我找得到男票,你一定是在逗我!!!我不要啊
ttttt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9-12?12:59:12
佛腳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4-09-12?20:21:25
謝謝你們麼麼噠,親一口好開心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