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在藍色火焰的映照下,遊十方的臉色顯現出不健康的白色。
他的手平穩的伸向前方,彷彿抓到了什麼一樣,在苦苦掙扎。
呼……
引魂燈內淡藍色的火焰突然升騰了起來,一瞬間竄的老高。
遊十方咬着牙,低聲喝道:“給我回魂!”
引魂燈內的火焰突然炸開,淡藍色的火焰,彷彿在屋子內綻放出一朵絢麗的煙花。
時刻留意着屋內情況的小蘿莉聲音第一時間響起:“遊十方,出了什麼問題?”
沉默了幾秒之後,小蘿莉沒有聽到回答,便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
房間漆黑一片,那本該亮着的引魂燈竟然熄滅了,小蘿莉的心頭一顫。
快速的打開燈,一把抓住倒在地上游十方的脖領:“老闆怎麼樣了,發生了什麼?”
遊十方似乎有些疲憊,一連幾天沒有踏出房門一步的遊十方,嘴脣早已乾裂,臉色也有些難看。
“你這個混蛋,你不是老闆會沒事的嗎?”小蘿莉神色憤怒,但看上去卻泫然若泣。
“飄飄……別弄傷了十方,他累壞了……”同樣疲憊的聲音響起。
小蘿莉一愣,立刻放開了手中的傢伙,一把撲入王爻懷裡。
重新跌回地面的遊十方:“……”
“老闆,人家擔心死你了,嚶嚶嚶……”
“乖,沒事。”王爻習慣性的揉了揉小蘿莉的頭髮。
然後在小蘿莉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然後又打斷小蘿莉的動作,自己用盡力氣,將遊十方拉了起來。
兩個疲憊到極限的男人互相笑了笑。
“成功了?”
王爻緩緩點了點頭:“成功了。”
“看樣子,還有意外收穫?”
“收穫不小。”
“恭喜。”
“同喜。”
老道也跑了上來,看到老闆沒事,也就放下了心,趕緊扶着遊十方前去休息。
王爻也在小蘿莉的攙扶下,回到了房間。
“老闆,餓壞了吧,我給你準備好了你愛吃的蟹黃粥。”
此時不是飯點,更何況小蘿莉也無法知道自己何時回醒來,時刻準備好的蟹黃粥,不知道熬了多少次,不知道煮壞了多少鍋。
王爻看着小蘿莉,眼神中皆是寵溺之色,捏了捏她的小臉。
“先洗個澡吧。”
“好的,老闆。”小蘿莉很快的將王爻的衣衫一件件脫下,看着一絲不掛的王爻,小蘿莉也沒了什麼害羞之色。
畢竟這種事情一回生兩回熟嘛。
將王爻放入浴缸之中,小蘿莉伸出小手,在王爻的身上按摩了起來。
“老闆,要不要今天搓個澡?”
搓澡是一門藝術,可能許多南方人不懂得其中的美妙的感覺。
王爻一開始也不懂,在那個窮山村長大,洗澡都不能天天洗的日子,何況搓澡。
不過在地道東北人崔小偉的帶動下,幾次之後,感覺頗爲不錯。
“那得多泡一會,出個汗。我先泡着,你先去準備一下吃的吧,有點餓,只喝粥恐怕不夠。”
小蘿莉立刻反應過來,點頭說道:“好的,老闆,我想的不夠全面,馬上來。”
王爻笑着搖搖頭,小蘿莉轉身離開了衛生間。
王爻泡在溫暖的浴缸之中,擡頭看向被霧氣打溼的鏡子。
“聊聊吧?”
鏡子中間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你想……知道……什麼?”
“一切。”
濁的身影有些模糊,看上去有些虛弱:“你的出現……是他們針對……我的,至於……爲什麼……我也不清楚,畢竟……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這樣……這樣了。”
王爻的臉上露出猙獰之色:“混蛋,你給我說清楚……”
“說……說不清楚的……”濁有氣無力的說道:“也許……你回到……那個村子,也許……可以得到……答案。
根據你的記憶……村子,有……問題……”
濁的身影消失,王爻緊繃的身體也無力的癱軟在浴缸之中。
沒過多久小蘿莉便重新回到了浴室,發覺王爻依舊睡了過去。
小蘿莉輕輕的服侍王爻清理完身體之後,將王爻抱到了牀上。
“老闆,該吃飯了哦。”
“嗯?嗯……”聲音有些慵懶,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小蘿莉端着食物,一口一口的送入王爻的口中。
王爻也是來者不拒,不管是什麼,放入口中便開始咀嚼。
當食物吃的差不多,小蘿莉擦了擦王爻的嘴角,然後就在王爻的牀邊安靜的坐着。
小蘿莉甜甜的笑着,知道老闆的心事終於放了下來。
一切都是值得的,小蘿莉看着王爻,輕輕的笑。
歲月靜好,難得安靜。
深夜,王爻獨自從牀上爬起,看着旁邊的小蘿莉,王爻拉了拉她身上的被子。
小蘿莉沒有醒來,對於這個天生敏銳的小狐狸來說,要不是太相信王爻了。
要不然就是實在太累了……
王爻穿着一身單薄的衣服走下來了樓,扎紙店內異常的安靜。
大家也許都累壞了,王爻在大堂的茶几摸索了一會,找到了一盒煙。
啪。
火光點燃,王爻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窗外。
“老闆,有心事?”披着衣服的老道從樓上走了下來,看到王爻之後愣了一下,隨後便打了個招呼。
王爻遞給老道一根菸:“這幾天累了吧?”
“我不累,累的都睡着呢。”老道抽了一口煙,笑了笑。
“老道你說將你養大的人,即便從小就對你不好,你也不是那麼親近他們,就算相看兩厭吧,不過畢竟把你養大了。
你說他們會不會一開始就不喜歡你,只是單純的養大你,甚至都是在算計什麼?”
老道愣了一下,這個問題好像超出了老道的理解,趕緊嘬了一口煙:“養大一個孩子,不容易吧,要花不少錢吧?”
王爻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就算不喜歡,至少也肯定是用了心吧。
不說多少,至少有那麼一次,你哭了,他來摸摸你的頭。
你笑了,他也跟着你笑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老道還是不信,自己養大的孩子,還真就能不心疼?”
王爻沒說話,只是嘆了一口,掐滅了菸頭,然後又點了一根。
“老闆,想家了?”
“是好久沒回去了,再怎麼說我現在回去了,那也算得上衣錦還鄉啊……”
王爻仰着頭,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