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辰跟宋銘浩見了,對視一眼,都不服氣,立馬全神貫注地投入到遊戲,手指動得飛快,都快把鍵盤敲爛了。
這樣不管不顧廝殺的後果是,第二天,兩人紛紛掛着濃重的黑眼圈,幽魂般慢吞吞地飄到了喬安暖的面前。
喬安暖彼時正在津津有味地吸着果汁,冷不丁看到兩人坐在她的旁邊,她嚇了一跳,納悶道:“你們昨晚都幹了什麼?怎麼臉色那麼難看,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兩人對看一眼,心想,哪裡是沒睡醒啊,分明是一夜沒睡。
他們都不知道,離開了那個遊戲,他們的傳說還在繼續,網上將他們的戰績描述得繪聲繪色。
吃過早飯後,三人前往了東巷。
到達了疤爺的宅子,宋銘浩讓管家去通報一聲,就說擎宇集團的人想要來約見疤爺,談一談東巷那一塊地的事情。
管家匆匆去了裡屋彙報,喬安暖好奇地在大廳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疤夜的住宅古色古香,不管是桌椅還是裝飾品,都有一種雋永的氣息,彷彿穿越了悠悠的時光,古樸而濃郁。
顧北辰跟宋銘浩淡定地坐在一邊,也不說話,靜靜地等待着管家的消息。
五分鐘後,管家從裡面走了出來,面上帶着歉意,不卑不吭道:“抱歉,疤爺現在不方便見客。”
這不過就是一句推脫,宋銘浩想了想,直說道:“管家,我想問你,疤爺的意思,是不是不願意將那塊地賣給我們?”
管家明顯是見過大世面的,聽到宋銘浩的話,也不過是笑笑,說:“疤爺的心思,哪兒能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猜測啊,我只能講疤爺口頭的意思轉述給你們。”
“那如果我願意出雙倍的價錢買下那塊地呢?”宋銘浩接着問。
管家還是說:”各位,對不起了,疤爺今天不想見外人,有什麼問題,你們改天再來吧。”
聽着意思,就是他們白走一趟了。
喬安暖有些泄氣,雖然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但是連面都沒有見過就打道回府,喬安暖還是覺得有些不甘心啊。
顧北辰看了看喬安暖臉上失望的表情,想了想,轉過頭,對管家禮貌地道:“麻煩你再去跟疤爺通報一聲,就說A市的顧北辰前來探望他老人家。”
管家見顧北辰臉上一臉篤定的樣子,猶豫了一會兒,又轉過身走去了裡面。
宋銘浩側過臉瞟了他一眼,吃不准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片刻後,管家回來了,臉上堆滿了笑意說:“顧先生,疤爺有請。”
顧北辰聽了,眼神故作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宋銘浩,朝他點了點頭,示意道:“我們進去吧。”
宋銘浩雖然心裡訝異,但是還是沒有說什麼,微微頷首,跟在管家後頭走了進去。
三人進屋後,管家只道:“疤爺就在裡面。”說完,他就關上門,躬身退了出去。
喬安暖皺了皺眉,對着顧北辰說:“怎麼搞得神神秘秘的。”
“噓,小聲點。”顧北辰給她遞了一個眼色。
喬安暖見狀,只好閉起了嘴巴。
推開門進去後,喬安暖一下子就聞到了空氣中的一股奇特的香味,走得近了,她才發現角落邊點着一個香爐,正往外冒着白煙。
大熱天的,也不開個空調,喬安暖只呆了一會兒,身上就出了一身汗。
昏暗的房間裡,有一個人影躺坐在對面的一隻雕欄玉樹的古木牀上。
顧北辰瞬間就站直了身體,對着那個人影微微彎了彎腰,恭敬地道:“疤爺好。”
“呵呵,北辰,好久不見了啊。”
一個蒼老的,有些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在喬安暖的這個角度,只能看到有一點火星在人影的嘴邊忽隱忽現,她估摸着疤爺應該在抽雪茄。
“嗯,算算,我們也有三年沒見了呢。”顧北辰在一旁說道。
疤爺不急不緩地開口道:“你今天來,也是爲了東巷的那塊地嗎?”
顧北辰默了默,緩聲道:“是,幫我一個朋友的忙。”
“朋友?”
疤爺在嘴裡拒絕着這個字眼,驀然笑了,慢慢道:“那應該是你一個很重要的朋友吧。”
顧北辰沒有回答。
兩人之間猜謎似的對話聽得喬安暖雲裡霧裡,越發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了,而一旁的宋銘浩也罕見地沒有出聲。
疤爺的聲音在這個古樸的有些詭異的房間裡悠悠響了起來。
“北辰,我們之間還算是有些交情,但是,你今天爲了東巷的這塊地而來,我只能告訴你,我幫不了你,這塊地對我有着很重要的意義。”
“疤爺,你知道告訴我,我可以拿什麼東西跟你交換嗎?”顧北辰沉聲開口道。
“不能。”疤爺將嘴邊的雪茄拿了下來,輕輕放在桌上,幽幽地補充道:“無論什麼東西,我都不換。”
顧北辰沉默了片刻後,緩緩地說:“好,我知道了,很抱歉打擾你的休息了,我們馬上就離開。”
喬安暖有些泄氣,剛想開口說什麼,一旁的宋銘浩拉了拉她的袖子,朝她搖了搖頭,喬安暖無奈,只能將嘴裡的話默默嚥了下去。
臨走時,疤爺對顧北辰說:“北辰啊,改天,過來玩啊。”說着,他頓了一頓,語氣低啞地道:“當然,不能是再爲了其他事情來找我了。”
顧北辰聽了,嘴邊噙着一絲笑意,淡聲道:“好。”
從疤爺的宅子離開後,顧北辰跟宋銘浩一路無話,喬安暖無力地垮下了肩膀,攤攤手,有氣無力地道:“看疤爺這個態度,我們估計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那可未必。”許久沒有出聲的宋銘浩緩緩地說道。
喬安暖一聽,眼睛一亮,神采奕奕地望着他道:“什麼辦法?”
宋銘浩看了顧北辰一眼,後者慵懶而淡定地開口道:“疤爺不是說那塊地對他有很深的意義嗎?我們只要找到他的心結,然後攻克它,也許就有一線希望了。”
“那無異於大海撈針吧。”喬安暖不報希望地說。
“可是,對於我們而言,目前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宋銘浩總結道。
這一趟拜訪疤爺之行,三人算是鎩羽而歸。
晚上,三人商量,決定到附近的酒吧去逛逛,順便散散心。
燈光五顏六色的酒吧內,喬安暖點了一杯血腥瑪麗,顧北辰見狀,從她手裡奪下了酒杯,對着她搖了搖食指,“你別喝酒了,萬一又喝醉了怎麼辦?”
“放心,我知道分寸,保證不多喝,好不好?”喬安暖跟他商量道。
這一次,宋銘浩站在了顧北辰這一邊,勸喬安暖道:“你還是別喝酒了,酒吧這個地方魚龍混雜,萬一我們不在你身邊,你一個人遇到壞人怎麼辦?”
“你們當我是小孩子嗎,別忘了,我的身手不錯。”喬安暖不服氣地皺皺眉。
“知道你厲害可以嗎?是誰喝醉了不顧形象地大聲唱歌的?”顧北辰好笑地看着她。
喬安暖聞言,有些遲疑地指了指自己,說道:“你說的這個人不會是我吧。”
顧北辰肯定地點點頭。
喬安暖又回頭看宋銘浩,宋銘浩一臉認真地點點頭,喬安暖伸出手捂住臉,哀嚎一聲:“完了,我的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