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出了暗號後,他靜靜地躲在窗臺下等着,果然,沒過幾秒,裡面也同樣傳來了有規律的敲打聲,不過,他仔細地聽着,發現這個聲音似乎是鐵鏈的聲音。
他的暗號是在問喬安暖裡面的情況,而喬安暖說只有她一個人,不過門被鎖着了,他還特地問喬安暖裡面有沒有什麼機關,喬安暖用暗號跟他說沒有任何的機關。
這對於他們來說很有利,煞不光對各種武器的研發感興趣,他對開鎖也很在行,他以前閒着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研究各種各樣精巧絕倫的鎖。
此時,他從身上掏出了一根很細微的銀針,銀針的尖端帶着勾,是他精心製作的開鎖神器。
他微微低着頭,耳朵微微擡起,安靜地聽着開鎖的聲音,右手小心地轉動着銀針,等到聽到咔的聲音,他知道鎖開了。
煞沒有浪費時間,直接推開門,快速地閃了進去,他的視力很好,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煞,你來了。”喬安暖挪動了一下身體,小聲地說。
煞輕輕嗯了一聲,快速地找到了喬安暖的方位,然後查看着綁住她的鎖鏈。
喬安暖的手上頓時傳來了刺痛的感覺,應該是傷口裂開了,她用力咬住嘴脣,忍住了嘴邊痛苦的低吟。
可她雖然沒有出聲,但是身體卻不由的有些僵硬,煞敏感地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低聲問道:“他們是不是拷問你了?”
喬安暖搖了搖頭,低低地道:“沒有,是鎖鏈太重了,不小心將我的四肢磨破了。”
煞的動作頓了一下,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造型古樸的小瓶子,然後交給了喬安暖,解釋道:“這是組織裡最新研發出來的傷藥,對你身上的這些傷口很有效。”
喬安暖默默接了過來,真心地說:“謝謝。”
煞沒說話,專心地開着鎖,因爲知道喬安暖的四肢有傷,他的動作放的特別輕柔,顯然是害怕弄疼她。
喬安暖知道他細心,心裡感到一些溫暖,她靜靜地看着煞在幫她解開鎖鏈,月光照到了他的臉上,給他半邊的側臉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芒。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沉睡了,在這安靜無比的空間裡,似乎只有她跟煞兩個人。
黑暗會弱化人的感覺,喬安暖以爲時間過了很久,其實也不過只有五分鐘。
煞輕輕地將解開的鎖鏈放到地上,鐵鏈碰到地面,只發出了很微弱的聲音。
喬安暖在一旁靜靜地等待着,看着煞有條不紊地準備着事項,即使是在黑暗中,煞的動作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如履平地。
煞將身上的暗器一一裝好後,他衝着喬安暖示意了一下,喬安暖點點頭,正準備跟隨他出去的時候,突然間,外面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喬安暖暗叫一聲不好,看來是被人發現了,她反應極快,直接跟煞說:“你直接從那邊的窗戶跳下去,我檢查過了,那裡是一條湖,很容易逃生。”
“那你呢?”煞皺着眉頭一臉擔心地看着她。
“我啊,繼續在這邊帶着,他們暫時不會爲難我,還想從我身上得到幕後主使的訊息呢。”喬安暖對着煞安撫地笑道。
煞一臉擔憂地看着她,心裡有些責怪自己,他還是太心急了,一定是沒有處理好那個昏迷的黑衣人,所以才被發現的,早知道,他就直接毀屍滅跡了。
可現在無論想什麼都是多餘,在這危急的時刻,他一把拉住了喬安暖的手,一臉堅決地道:“要走一起走。”
喬安暖很是堅定地搖了搖頭,從他的手裡抽出了手。
“我會走的,可不是現在,煞,我會在這裡等你,等着你找到合適的時機來救我。”
她不想讓煞爲她冒險,他們人多勢衆,手裡還有槍,煞根本不可能突破對方的防線,將她一起帶走。
“可是……”
煞不死心,還想勸喬安暖跟他一起走,喬安暖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訴他:“他們是日本第二幫派藤原組織,是一個實力很強的組織。”
她頓了一頓,繼續跟煞說着自己的打算。
“我想先靜觀其變看能不能從藤原組織這條線入手,順藤摸瓜,揪出那個毒梟的身份。”
煞沉吟了一下,覺得她的想法可行,只是,那太危險了,他有點不放心。
喬安暖明白煞的顧慮,她咧開嘴笑了笑,樂觀地道:“放心吧,我經歷過大大小小的任務,哪次不是活着回來的,老天爺捨不得收回我的小命。”
煞皺着眉,深深地注視的喬安暖,黑暗中,喬安暖能夠看到煞的眼睛深邃而溫柔。
下一刻,她的身體被動地往前傾,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煞狠狠地抱進了懷裡。
煞用力地抱緊了喬安暖,那力道恨不得將她狠狠地嵌進自己的身體裡。
他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語帶沙啞地道:“安暖,答應我,一定要好好保護好自己,不要逞強。”
“嗯。”喬安暖用力地點點頭。
然後,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一輕,定睛一看,煞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裡,只留下那打開的窗戶,風呼呼的吹了進來。
喬安暖走上前,快速地將窗戶關好,接着,她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默默地等着外面的人進來。
她沒有等多久,差不多三分鐘後,外面有人一腳將她的門給踢開了。
很多的電筒照在她的臉上,讓她睜不開眼,下意識地伸出手掌擋在眼前,遮住那些刺目的光線。
有人將她房間的燈打開了,一瞬間,燈光大亮,這個黑暗的房間終於被明亮的燈光照亮了。
喬安暖一臉平靜地望着衆人,黑衣人自覺地向兩邊排隊,讓出一條道來,而佐藤就從中間慢慢地走了出來。
佐藤目光筆直地看着喬安暖,末了,他將眼神放到了一邊的鎖鏈上。
他沒有說什麼,走到了喬安暖旁邊,將那兩條鎖鏈撿起來,凝神打量着縮孔的情況,他發現,這兩個鎖孔都很完好,很明顯,不是用外力鑿開的。
只是,他這兩條鐵鏈是開鎖長老親自鑄就的,那個男人怎麼能夠用那麼短的時間就解開呢?
看來,那個男人跟眼前這個女人的背景都不簡單啊。
佐藤不用猜就能夠確定那個叫煞的男人來過,他懶懶地看了喬安暖一眼,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手下的小弟,小弟會意,連忙上前,重新將鐵鏈拴在了她的身上。
對此,喬安暖表示很無奈,她都還沒有自由幾秒,又重新給桎梏住了,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見她乖乖地配合着,沒有什麼反抗的動作,佐藤的目光漸漸暗了下來。
這個女人,還真是有些讓人猜不透呢。
他在原地思考了片刻,然後走到喬安暖的面前,和顏悅色道:“這幾天睡得好嗎?”
“託您的福,睡得很好。”
喬安暖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他的問題,着重強調了很好二字。
天知道她這兩天都是怎麼過來的,這個房間都沒有一張牀,她只能縮在地上,幸好她的身體素質經過了五年的磨礪,已經鍛鍊的很棒了,不然,她估計早就在醫院了。
佐藤彷彿沒有聽出她說的是反話,慢慢地點了點頭,說:“你就在這邊再住幾點,等到我將準備手續辦妥好,我就帶你去一個地方做客。”
喬安暖的直覺告訴她,那一定不是一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