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之中,曾經記載着這麼一個故事。
東海之中,有一座仙山,名喚度朔山,又叫桃都山,山上有一座蟠曲三千里的桃樹,傳說有神人神荼、鬱壘,經常將作惡的鬼怪用桃枝捆住,餵養猛虎。
所以,後世傳說桃木可以辟邪驅魔,而神荼、鬱壘兩人,則成了千古流傳的門神。
“難道這棵古樹,就是傳說之中的桃都山上蟠曲三千里的桃樹?”
歌也懷疑的看着古樹,他看這棵古樹,怎麼也沒有十丈高下,怎麼可能蟠曲三千里呢?
古樹聽歌也說完這個故事,自嘲的笑了一笑,道:“世人以訛傳訛,卻是高擡我了,”
“神荼、鬱壘兩名道者用我的七竅桃心來煉化神唸的靈魂烙印,也不知道殺了多少陰魂,我的身體之中,凝聚了上萬年千千萬萬的冤魂殺氣。”
“這股殺氣讓羣鬼懼怕,所以世間百姓用桃木避邪,可嘆我自己卻百邪纏身,殺氣沖天,世間之事,讓人苦笑不得。”
歌也猶豫了好一陣,才試探着問,道:“經書上說你老人家生在東海之中,綿延蟠曲三千里,不知道是真是假?”
老人黯然嘆息,道:“年輕時候的意氣風發,早已經不復存在了,枝幹只是皮相,我有的,只是一顆七竅桃心而已!”
“大約八百年前,我的桃心隨着潮水來到了東海岸,卻被修煉靈道的道者發現,從而爭奪,引發了一場大戰!”
“那一場大戰血流成河,死傷不知多少人,後來我的桃心被一個年輕人得到,將我種在劍中,利用我的沖天殺氣煉成了傾城劍,持此劍橫掃天下,並創立傾城宗,我隨着傾城劍便世世代代流傳了下來!”
“人世間,彈指萬年,白雲蒼狗,滄海桑田,又有什麼能長久呢?”
老人好似很多年沒有說話了,一番話侃侃而談,盡數將自己心中的牢騷都發了出來。
歌也忽然想起了仙子姐姐,心中惆悵,也長長嘆息了一聲,自言自語的道:“恐怕也只有靈武合一,修煉成無極真神才能永恆不滅吧!”
老人哈哈一笑,鼻孔之中哼了一身,道:“我活了幾萬年,見過的道者無數,從沒有誰能修成無極真神,小小孩兒,也敢說什麼無極真神!”
歌也見他老邁,並不和他計較,只是嘻嘻一笑,道:“走着瞧吧,誰知道呢,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就是你老,只怕壽命也不是永恆的吧?”
老者掀動鬍鬚,想說什麼,終究沒能說出來,只是長長一聲嘆息,閉上了眼睛。
歌也皺眉道:“我可不能陪你閒聊,我得出去,估計我的同伴都等急了!”
老者猛的睜開了眼睛,道:“你不給我下禁制?就不怕我帶着傾城劍逃之夭夭嗎?”
歌也微微一笑,身影飄蕩在虛空之中,顯得格外俊朗,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傾城劍每一次出擊,只怕只發揮出您的百分之一的力量,因爲你被禁制其中,不情不願,本身的殺氣自然也收斂了許多,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留下你沒有任何意義!”
他雙手一攤,道:“我此生的目的,就是修成無極真神,破碎虛空,尋找永恆神界,如果你願意輔佐我,我自然帶你一起前往,大家同享極樂,如果你不願去,我也不勉強,你就此離去吧!”
歌也說着,身形變化,變成一個獸頭人身,耳掛兩蛇的粗狂大漢,小蛇嘴中噴出烈火,燒在老者的眉心,頓時將他的靈魂火印驅除得乾乾淨淨,微笑道:“請便吧!不過我的七竅釘被傾城劍砍斷,劍卻不能給你了!”
老者呆呆的看着他,臉色變幻,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歌也微微點頭,身形恢復本相,便向劍外飄去。
他雖然也捨不得這老頭強大的殺伐之氣,但是也知道這鬱壘神木性子執拗,如果強留於他,勢必又是虛以委蛇的局面,對自己沒有什麼幫助,反而留下了一個極大的禍胎。
以其多結一個冤家,不如多交一個朋友,歌也這樣一想,心中便即釋然。
“少年,你等等!”
就在歌也快要飄出劍身之時,鬱壘神木好像想通什麼,急急喊了起來。
歌也雖然沒有抱着什麼希望,但是聽他一喊,心中還是一喜,轉身道:“你想通了嗎?”
老者嘆了一口氣,悠悠的道:“我乃是草木之身,靈根淺薄,肉身更無孔竅,只能盼主人修道有成,帶我到永恆神界,在此期間,老頭兒聽主人號令便是!”
鬱壘神木做事幹脆利落,既然下了決定,索性把名號改了,恭恭敬敬的叫上了主人。
歌也大喜,道:“你既然跟着我,我也就真心對你,我看你樹根下陰魂縈繞,鬼影曈曈,如今便給你一套修煉功決,你按此修煉,及早煉化那些鬼魂之氣,也好增加自己的修爲!”
歌也說着,神念一動,紫金色的巨龍飛騰而出,大嘴一張,飛出十幾個念頭,卻是酒吧門口偷襲他的骷髏陳的神念,被紫龍吞入嘴後,就一直封印在紫龍鑑中。
歌也看鬱壘神木的情況,也近似於鬼道,所以將骷髏陳的修煉法決交了給它。
鬱壘神木大喜,碧綠的嘴脣一張,一條綠油油的舌頭伸了出來,將骷髏陳的神念吞下肚中,他有七竅桃心,自然很快就能知曉骷髏陳的修煉法決。
歌也燒殺陰魂,立威在前,繼而許以重諾,又贈送道法,大棒胡蘿蔔一起下,頓時將鬱壘神木收拾得服服帖帖,他看向歌也的眼光,充滿了感激之意。
歌也微微一笑,擺了擺手,神念飄動,頓時出了傾城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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