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捕頭看了看在座的各位賓客,抱拳道,“這本是一件極大秘密,但是鍾某爲事向來剛烈公正,等下我的兄弟得罪各位親友賓客之處,請大夥多多包涵。在這裡,我不妨把話明說,也讓大夥知道我鍾捕頭爲什麼要搜大家的身。我丟失的東西便是拯救我們杭州知府田知府的證據!”
王面南與方硯臺聽完此話,相視驚訝,想田知府爲官公正清明,斷獄更是明見秋毫,在他所任三年裡,杭州百姓安居樂業,喜見太平,大夥一提到田知府無不豎起大拇指,稱讚不絕。可是自去年底,東廠突然說田大人貪贓枉法,更是對官銀監守自盜,田大人百口莫辨,被關進大牢,至此已有大半年了。
衆賓客聽完鐘頭的話,俱是驚怒無比,齊聲道願助鍾捕頭找到失物,抓住那可恨的惡人。
這邊,小天賜依然與白開水在神識交流。
小天賜道,“你看到了?他不是藏在身上的嗎?怎麼會找不到呢?”
白開水道,“確實是藏在他身上了,但是那惡人手法很快,他一直站在九宮的東南杜門,利於藏物,使別人不易發現。另外他還會變戲法。”
小天賜不解道,“變戲法?”
白開水道,“是的,那封信自他從鍾捕頭身上偷走,一直藏在他身上,他不敢在七殺面前耍花招,因爲七殺是一個極厲害的殺手,絲毫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耳,所以在七殺與他在一起時,信還是在他身上。可是鍾捕頭就不同了,鍾捕頭一來失物,心浮氣躁,眼耳便不明,極小的動靜他感覺不到;二來武功修爲上不及七殺。他又在搜身時擋住了大夥的視線,那惡人正好利用這點,將信又放回到鍾捕頭身上去了。”
小天賜驚訝道,“那信豈不是還在鍾捕頭身上。”
白開水道,“正是。那惡人實是一個奇才啊!不僅武功高強,而且竟也懂得五行八宮的生剋制化。”
小天賜道,“聽你所講,好像你對八門遁甲領悟頗多。”
白開水得意道,“那當然,要不怎麼能逃脫黑白無常的數次追捕,在人間飄蕩數百年。”
小天賜道,“你知道我在閻王殿所任何職嗎?”
白開水驚道,“不會吧,你竟然在閻羅王那裡任職嗎?我不相信!”說着搖着頭。
小天賜道,“好,我說你聽,我看到了閻王府,還看到了奈何橋,那橋下是滾滾洪流,一掉進去,無論你今世修爲多大俱化爲零。還有那孟婆湯,真是香甜醇厚,那兩個青靛惡鬼在爲孟婆的大鍋裡添柴加火……”
白開水大張着嘴,彷彿要成一個O字形了,大喊道,“你真的去過,難怪我會栽在你手裡。我還以爲是自己輕敵而失呢,一直不服氣。”
小天賜笑道,“還有讓你更驚訝的事,不過暫且不說了。那麼,我們現在回到正題上,怎麼才能告訴大家,信其實物歸原主了。”
白開水道,“你用神識助我,控制住王奶媽,你裝作大哭,叫王奶媽把你交到鍾捕頭手上,我便會提醒他。他這個人陽氣太盛,只有一驚之後,我的神識方有機會趁隙而入。”
小天賜道,“好!”
衆人只見到小天賜張着小嘴大哭,王奶媽卻不安慰,呆呆愣愣地竟然走到鍾捕頭面前,突然把手一伸。鍾捕頭看着王奶媽,不由自主接過了小天賜。
突然鍾捕頭渾身亂顫,王面南一看大急,急步衝前,將小天賜抱了過來。
鍾捕頭哆嗦了一會兒,突然大吼一聲,在自己身上亂摸,從衣袋裡摸出了那一封信,他盯着這封信,狀若瘋狂,手足亂舞,大叫道,“我終於找到了,老天,我終於找到了!”
大叫之後,突然砰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那青袍中年人眼神冷冽,他盯着小天賜,然後一言不發走出了大門。
小天賜只感心裡冷得像冰,白開水說的對,那人真的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