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柏一口一句的懟上來,夏利民哪裡敢說捨不得?
更何況,現在君墨霆也在現場。
要是有什麼不好的傳聞傳進了君墨霆的耳朵裡,他哪裡還落得到什麼好處?
艾文柏的嘴角輕抽着,心痛得快要窒息了。
他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之後鬆開,鬆開之後再握緊。
如此反覆了幾個來回,他糾成了一團的心裡總算是有了決定。
“百分之十!”他閉了閉眼睛,語氣低沉得衝着艾文柏道:“我把夏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作爲星星的嫁妝。”
在夏利民看來,百分之十的股份已經不少了。
不過很顯然,艾文柏是不滿意的。
“才百分之十啊?”他垂着眸輕嗤了一聲,樣子裡帶着嘲諷的輕搖着頭,“夏利民啊夏利民,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摳門。”
說到摳門兩個字的時候,他故意咬重了音。
聞言,夏利民只覺得腦袋裡嗡隆的響了一聲。
百分之十還叫做摳門?
艾文柏這是準備獅子大開口了嗎?
他用力抿緊了脣,一張臉頓時憋成了青紫色。
目光跟艾文柏在空氣裡交匯着,隱隱似是可以聽到滋滋的電流聲。
就在他醞釀着要開口的時候,艾潤澤搶先了一步,“姑丈,星星是我姑姑唯一的女兒,我們已經商量過把艾氏集團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作爲她新婚的禮物了。”
百分之二十五?
一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夏利民的腦袋裡頓時放空了。
百分之十跟百分之二十五相比,確實是相形見絀了。
一直以來,夏利民打的都是空手套白狼的主意。
對於他來說,百分之十的股份已經是極限了。
現在一步步的被艾家推到這一步,他簡直就是騎虎難下了。
夏利民的心裡掙扎着,臉色扎青乍白的。
將他的樣子看在眼裡,艾文柏嘲諷的輕哼了一聲。
與此同時,落在夏利民身上的目光裡不免帶上了嘲諷。
“要是你捨不得的話,一分錢都不用出的。”艾文柏雙手抱胸,斜着眼睛看向滿臉糾結的夏利民,“本來談論訂婚細節的瑞事情就是我們家出面的,大不了,以後星星出嫁的嫁妝,我們全包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艾文柏故意頓了下。
他看向夏利民眸子裡的嘲諷意味漸濃,隨即朗聲的道:“反正,我們又不是包不起!”
最後的一句話明擺了是針對着夏利民來的。
會心一擊。
夏利民只覺得心臟一陣劇痛。
他臉紅脖子粗的瞪着艾文柏,一口氣險些沒有提上來。
聽聽,艾文柏說的這是人話嗎?
今天之後,所有人都會知道夏星是夏家的女兒。
要是夏星以後的嫁妝讓艾家包了,他還有臉色見人嗎?
此時的夏利民已經顧不上心疼了。
他用力的在腿上拍了下,紅着眼睛,一副斬釘截鐵的衝着艾文柏道:“百分之三十!星星出嫁的時候,我會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她當嫁妝。”
艾文柏意味深長的輕掀了下脣,好似好像要說什麼。
龔培蘭早就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趁着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在他的衣袖上輕拽了下。
目光不經意的輕觸了下,龔培蘭輕蹙了下眉,示意他適可而止。
此時,艾文柏的心裡是不情願的。
夏星在外面受了這麼多年的苦,又豈是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能夠彌補的?
不過現在龔培蘭都使眼色了,他只能作罷了……
夏星既是夏家的大小姐又是君墨霆的未婚夫。
她早就在幾年前就已經給君墨霆生下兒子的事情,早就已經人盡皆知了。
再加上她脖子上那條價值連城的項鍊,幾乎所有人都明白她的地位是無可動搖的。
不過……偏偏有些不長眼的打算以卵擊石的挑釁。
夏星藉口要去衛生間,總算是擺脫了一堆熱情的男人。
一看到她離開,樑柔頓時快步的追了上去。
“夏星,能不能給我三分鐘的時間?”
聞言的同時,夏星驀地停住了腳步。
對於樑柔,夏星是有印象的。
大概因爲眼前的女人跟夏熙悅是好朋友,她眯了眯眼睛,頓時戒備了起來。
她將雙手環抱在胸前,隨即不着痕跡的向後倒退了一步,“什麼事?”
將夏星的樣子看在眼裡,樑柔忽的笑了。
“你現在已經成了我招惹不起的人。”她望着夏星,坦蕩而大方的攤開了手心,“爲了我自己的小命着想,我是不會跟你作對的。”
樑柔的坦白有些出乎夏星的意料之外。
不過也算是印證了一句話——識時務者爲俊傑。
“其實我過來是想要提醒你一件事情。”樑柔輕輕的用瑩白的手指在下巴上輕點着,她環顧了一下四周,語氣裡很是漫不經心的道:“你有沒有發現,君墨霆已經不見很久了。”
君墨霆?
聞言,夏星的心跳驀地一急。
聽樑柔話裡的意思,恐怕是有人在打他的主意。
能夠在今天這樣場合出手的,恐怕只有……
想到這,夏星危險的眯起了眸子,其中迸射出來的光芒不由得叫人心生寒意。
一轉頭,她的視線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樑柔的身上,“你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件事情,你跟夏熙悅纔是朋友,不是嗎?”
“我沒有愚蠢的朋友。”樑柔微微一頜首,輕輕衝着眼前的點了點頭,“夏小姐,祝你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說完,她婀娜的踩着腳上的高跟鞋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夏星輕輕的揚起了脣,眸色深邃。
……
從樑柔嘴裡知道了這個消息的夏星並沒有着急,而是照常遊走在過來套近乎的貴夫人中間。
一直到晚宴快要接近尾聲的時候,樓上突然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尖叫。
季新蘭擡頭看了一眼亮起了燈光的房間,眸子裡迅速劃過了一道喜悅的神色。
這是……成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故意對着夏利民裝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利民,聲音好像是從熙悅的房間裡傳出來的。”
快要送客的時候才鬧出幺蛾子。
夏利民簡直快要急成熱鍋上的螞蟻了。
“你上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夏利民壓低了聲音,瞪向季新蘭的時候,一雙眸子裡充滿了警告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