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潤澤看着君墨霆的背影,久久都沒有收回目光。
一直到聲音徹底的消失在眼前,他幽幽的輕嘆了一聲,緩緩的轉過身。
對上面無表情的顧長擎的時候,他失控的叫出了聲的同時,驚慌的往後趔趄了一步。
“你……”被嚇到了一跳,他的心跳都有些不正常了。
深深的喘、息了幾聲,好不容易纔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長擎,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神出鬼沒的站在我的身後?”
幸好現在是大白天,要是深更半夜的話,他只怕是要被嚇死了。
“我聽說星星出事就過來了。”凜着眸光的顧長擎緩緩的將手攥成了拳頭,向前邁出了一步,隨即壓低了聲音的跟眼前的人逼問着,“潤澤,你剛纔問君墨霆對星星有沒有感覺是什麼意思?”
要是君墨霆對星星有感覺,艾潤澤就準備撮合他們嗎?
一想到這種可能,顧長擎的心臟就像是被攥住了,隱隱有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艾潤澤跟他是多年的朋友了。
他一直都理所應當的認爲,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這個好朋友都會站在他身邊的。
不過現在事實卻給了他重重的一錘。
思緒一轉,扯着脣的顧長擎垂下了眸子,苦澀的笑了笑,“如果君墨霆的答應是肯定的,你就要撮合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了,是嗎?”
此時,他已經竭力的控制着情緒。
但相識這麼多年,艾潤澤還是看出了他的失態。
“長擎,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你沒有發現,自從星星迴來之後,你就有些魔怔了?”艾潤澤緩緩的擡起手搭上了他的肩,一字一頓的強調着,“其實我們都很清楚,感情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的。”
顧長擎對夏星念念不忘了這麼多年,他確實有些感動。
說一句不好聽的,到現在爲止,這段感情根本就是顧長擎一廂情願的自我感動而已。
他說過很多次,讓顧長擎再忍一忍。
可是上一次,顧長擎卻不顧一切的找上了夏星。
想到這裡,輕搖着頭的艾潤澤不由得唏噓感慨了起來。
不管遇上什麼事情,顧長擎都是波瀾不驚的。
不過事情關係到夏星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開始失控了。
這樣,對於所有人來說也不知道究竟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我明白了。”顧長擎冷笑着點了點頭,看向艾潤澤的目光裡帶上了滿滿的疏離和陌生,“你不願意再幫我了,是嗎?”
他咬牙切齒的說着,似是泄憤一般的用腳在牆上踹了下。
將他的樣子看在眼裡,艾潤澤的目光閃了閃,似是想要說什麼。
可是目光不經意的觸及他滿臉怒容的樣子,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就聲聲的哽在喉嚨裡了。
眼前的人一臉欲言又止,他的冷笑着收回了目光,“我懂了,以後我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說完,他用力的在艾潤澤的肩上撞了下,徑直揚長而去了……
一個人在外面呆了很久,艾潤澤回病房的時候,夏星已經醒了。
她半靠在牀頭,臉色雖然有些泛白,但嘴角卻帶着淡淡的笑。
病牀邊艾文柏和席老太太似是起了爭執,互不相讓的爭執不休。
“星星昨天晚上是跟墨霆在一起發燒的。”艾文柏將一隻手撐在腰上,臉紅脖子粗的道:“星星的身體還沒有痊癒,要是再被你們照顧得生病了怎麼辦?”
“不是有我在嗎?”席老太太振振有詞的反駁着,“再說了,兩個孩子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星星了!要是星星不回去的話,他們會哭的……”
“待會我就讓潤澤到席家把兩個孩子全都接回來……”
他們你一言我不語的爭執不休,一頭霧水的艾潤澤悄無聲息的走到了龔培蘭的身後。
他輕輕的在龔培蘭的肩上搭了下,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了一句,“媽,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好端端的,他們怎麼就吵起來了。
聞言,一時沒有忍住的龔培蘭撲哧一聲的笑了。
她朝着那邊看了一眼,這才輕輕的用手掩上了脣,“星星醒了,席老太太想要辦出院手續,可是你爸一定要把星星接回家。”
頓了下,她嘴角噙笑,有些無奈的輕昂着下巴,“你看,這不是吵起來嗎?”
聽了這話,恍然大悟的艾潤澤淡淡的勾了下脣。
見坐在病牀上的夏星沒有出聲,他沒有沒有出頭,反而雙手抱胸的倚在了牆上。
槍打出頭鳥。
待會要是他出聲的話,戰火恐怕要引到他的身上了……
席老太太中氣十足,病房裡的戰火逐漸升級。
大概是吵到了其他的病人,就連護士長都過來提醒了。
“星星。”笑盈盈的龔培蘭嗔了艾文柏一眼,徑直走上前握住了夏星的手,“我想這件事情還是你自己決定吧,要不然你舅舅這個幼稚鬼是不會休戰的。”
自從知道夏星還活着,艾文柏就一直想着她能夠回來住一段時間。
不過之前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開口。
這一次好不容易逮住了契機,艾文柏怎麼會輕言放棄。
“嗯。”輕抿着脣的夏星輕輕點了點頭,她認真的忖了忖,眸子裡迅速劃過了一道冷冽的光芒,轉瞬即逝。
她不着痕跡的輕吁了一口氣,再擡起頭的時候,她又恢復了言笑晏晏的樣子,“奶奶,我想先到舅舅家住兩天,正好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跟潤澤哥商量。”
聞言,席老太太的心裡有些失落。
不過夏星都已經決定了,她也沒有再說什麼。
“好,你先跟着舅舅回去住幾天。”說話的時候,席老太太輕輕俯身湊到了她的面前,語重心長的道:“你想回來的時候記得打電話給我,我讓墨霆帶着孩子去接你。”
“好。”夏星脆生生的答應了一聲。
她們正說着話的時候,雙手抱胸的艾文柏露出了一種無比得意的神情。
見狀,哭笑不得的龔培蘭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嗔怪着道:“你剋制一點,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