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答應了下來的顏亦嫁給雲素素放在沙發上,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輕彈了下手指的溫翎微微一笑,只是笑意還未曾到達眼底深處就已經消失得得無影無蹤了。
他淡淡的回眸朝着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語調冰冷的掀着脣開口了,“先把我房間裡的女人送出去。”
頓了下,他眯着眼睛打量了顏亦兩眼,淡淡的來了一句,“安頓好她,不要再給我鬧出什麼事情。你知道現在老頭子盯得我有多緊了。要是老頭子一氣之下把我召回去,那這場遊戲就要提前散場了。”
“我明白了。”顏亦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起伏,一板一眼的答應了下來。
顏亦上樓之後,懶洋洋的倚在欄杆上的溫翎用手掩着脣打了一個哈欠。
他輕彎着手指在太陽穴上輕叩着,眼眸微縮的看向了走廊盡頭的房間。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喉頭輕震的發出了低笑。
隨後,動作輕佻而慵懶的輕晃着睡袍上的帶子,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吱呀。
噹一聲沉悶的開門聲響起,閉目養神的夏星驀地睜開了眼睛。
她泡在冷水裡的時間太久了,身上的骨頭和肌肉好像全部都失去知覺了一般。
幽幽的冷意不斷的滲進骨頭裡,她被凍得牙齒直打顫了。
此時,從外面走進來的溫翎雙手抱胸的倚在門框上。
看着夏星小臉煞白的樣子,他的心裡頓時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充斥着。
他跟君墨霆當了這麼多年的敵人,這還是第一次佔據了上風。
女人,還真的是一個禍害。
現在對於君墨霆至關重要的兩個女人全都在他的手裡,他倒是想要看看,待會君墨霆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思緒一轉,他不由得仰天大笑了起來。
笑聲稍歇,嘴角噙着淺笑的他緩緩的在夏星的身邊蹲了下來。
“你放心,君墨霆馬上就要被帶過來了。”頓了下,他低低的嗤笑了一聲,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在小女人的下巴上摩挲着,慢條斯理的道:“不過你和雲素素,君墨霆只能從我的手裡帶走一個。”
夏星的視線直勾勾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淡漠的神情裡沒有絲毫的變化。
她表現得越是淡定,溫翎越是覺得心癢難耐。
他早就已經看慣了女人在面前呼天搶地的求救的目光。
女人的情緒表現得越是失控,他就越是能夠獲得一個滿足感。
但現在……
他鎖定在夏星身上的視線一深,攥在下巴上的力道也逐漸加重了,“夏星,要是你現在跟我屈服的話,我還可以放你一馬。否則,待會要是君墨霆選擇了雲素素,我立刻讓人將你丟到大海里喂鯊魚。”
喂鯊魚這三個字勾起了夏星內心深處潛在的恐怖。
當年,那個口口聲聲的說愛她的男人也是這樣毫不留情的將她扔到大海里。
原本以爲所有的事情全都已經過去了。
叫人沒有想到的是,當年噩夢一樣的陰霾居然還要重新上演一次。
此時,夏星胸腔裡的情緒不斷翻涌着。
一時之間,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胸腔裡氾濫成災了。
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行清淚緩緩的順着眼角滑落……
將她此時的樣子看在眼裡,溫翎無端的暴怒了,“你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是這樣,那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他深深的朝着夏星看了一眼,徑直拂袖而去了。
殊不知……
他轉身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君墨霆正帶着沈靖歡和杭子燁守在門口。
三個男人雙手抱胸,嘴角噙着一抹如出一轍的笑。
溫翎怔怔的看在面前的男人,剎那間只覺得腦海裡一片空白了。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是顏亦出賣了他?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臉色微微有些泛白的杭子燁已經將手指關節掰得咯咯作響了,“墨霆,這小子都已經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上前,不由分說的肘擊了溫翎的肚子,冷笑連連的道:“怎麼樣?要不要我們給你一點提示?”
猝不及防的捱了一記打,臉色驟變的男人用手捂着肚子,緩緩的蹲了下來。
正所謂形勢比人強。
勢單力薄的溫翎根本就不是眼前幾個人的對手。
他緩緩的擡起頭,偷偷的用眼梢的餘光瞄了君墨霆一眼。
隨後,他一個跟頭翻到了陽臺,一手攀上了懸掛在外面的遊繩。
“君墨霆。”他的半邊身子懸掛在陽臺外面,涔薄的脣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弧,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話,“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沒有完。”
話音未落,他已經“嗖”的順着遊繩滑了下去。
距離地面三四米距離的時候,他用雙腳蹬在牆上借了下力,直接從睡袍的口袋裡抽出了瑞士軍刀將遊繩割斷了。
他朝着樓上看了一眼,嘴角噙着冷笑的跑了。
此時,君墨霆已經徑直走進了浴室。
一看到夏星狼狽的樣子,他第一時間將瑟瑟發抖的小女人撈了起來。
“你……”身子已經蜷縮成了一團的女人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着,她輕掀着沉重的眼皮看向君墨霆,語氣裡帶着一絲如釋重負的道:“總算是來了,我還以爲我馬上就要死在這裡了。”
氣若游絲的她強撐着說完,頭一歪就暈了過去。
君墨霆的心裡忍不住跳了下,他的心裡鬱結,有些顫抖的將手指撫在了女人冰涼的小臉上,“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終於,他磕磕絆絆的說出了口。
夏星此時的樣子讓他有一種鬱結難舒的感覺。
此時,他的心臟上就像是被壓上了一塊石頭。
沉甸甸的,叫人有一種喘、息不上來的感覺了……
杭子燁和沈靖歡被留下來搜尋溫翎和顏亦的下落。
君墨霆則抱着昏迷不醒的夏星迴席家了。
回去的半路上,夏星就開始發燒了。
她蒼白得沒有任何血色的脣一掀一掀的,但發出來的音節卻尤爲含糊。
君墨霆將耳朵貼到了她的脣邊,不過始終都沒有聽清楚她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