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星輕輕點了點頭,徑直躍過君墨霆下樓了。
雙手環胸的男人動作慵懶的倚在牆上,幽幽的視線望着她的背影,神色頗有些諱莫若深……
樓下。
夏星一出現,顧長擎驟然起身了。
他抿着涔薄的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夏星精緻的下顎骨。
在他灼熱的目光之下,夏星的心裡隱隱有一種惴惴不安的感覺。
她不着痕跡的輕偏着頭避開了男人的目光,兀自朝着艾潤澤開口了,“潤澤哥,你怎麼過來了?”
眼見着夏星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艾潤澤有些無奈的輕扯了下脣,一時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他和顧長擎緊趕慢趕的過來想要幫忙處理這件事情,哪裡知道夏星這個小妮子居然壓根就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的男人垂下了眸子。
他不着痕跡的吁了一口氣,手指不斷的在眉骨上輕揉着,似是不知道應該要怎麼開口了。
看着眼前的畫面,夏星輕蹙了下眉,流轉的眸子裡隱隱的透着狐疑的光。
約莫十來分鐘之後,艾潤澤清了清嗓子,似是找回了自己聲音一般的開口了,“星星,你最近關注過網上的新聞嗎?”
提起這件事情,輕彎着嘴角的夏星有些失笑了。
她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原來又是網上的新聞。
“沒有。”她隨意的將鬢角的碎髮別在耳後,輕描淡寫的聳了下肩,輕笑着解釋了一句,“我們這一次出來就是爲了躲記者的。再說了,我也不想爲那些新聞鬧心。”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
等有更勁爆的新聞出來的時候,她和君墨霆的那些事就不值一提了。
“難怪……”聞言,艾潤澤的瞳仁逐漸收縮成了一個小孔,緊咬着後槽牙的道:“星星,最近網上有人爆出你曾經是君墨霆的代理孕母。”
代理孕母?
剎那間,夏星只覺得腦袋裡轟隆的響了起來。
她的腦袋裡一片白茫茫的,無措到了極點。
“是誰……”她的心裡一急,直接從臺階上崴了下來。
腳踝的關節發出了一聲輕微的脆響,痛的感覺一下子涌上了心頭。
她佝僂着身子,一手按在膝蓋上,忙不迭的追問着,“潤澤哥,這是哪裡傳出來的消息?”
她雖然已經改名換姓成夏星了,之前所有的經歷,君墨霆也出面做了手腳,但歸根究底,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隱瞞住的。
當初給君墨霆當代理孕母的人是夜鳶,爲得是盜取機密。
要是有心人從大寶和小寶的出生日期推算,有些真相恐怕是沒有辦法隱瞞的。
黑鷹島的決策人確實已經更新換代了,可是等所有的僞裝全都被撕碎的時候,戰擎真的會放過她嗎?
夏星的心裡想着,只覺得背脊骨上傳來了一陣幽幽的涼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腳踝上的痛意也在逐漸加重……
倏地,一隻手插在兜裡的君墨霆面無表情的從樓上下來了。
看着夏星有些彆扭的樣子,他直接上前攬住了女人的腰,打橫將人抱了起來。
“啊!”冷不丁的被嚇了一跳,煞白着小臉的夏星一臉驚慌的攀住了男人的脖子,有些嘶啞的問道:“你……你做什麼?”
聞言,君墨霆瞄了一眼她已經紅腫的腳踝,“出天大的事情都有我撐着,你在這裡強撐什麼?你是腳不想要了,還是想讓我給你推一輩子的輪椅?”
他們旁若無人的說這話,樣子頗帶着幾分打情罵俏的味道。
愣怔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顧長擎的心裡頓時一震。
什麼時候開始,夏星和君墨霆之間可以談起未來的一輩子了?
他用力的按了下額頭,神情複雜的看向了不遠處的兩個人。
“最近網上報道的新聞,我都已經看到了。”君墨霆輕輕的掂了掂懷裡的女人,神色坦然的道:“我先送夏星迴房,剩下的事情跟我討論就就可以了。”
聽君墨霆話裡的意思,恐怕是不讓夏星參與進這件事情裡了。
夏星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撅了下嘴,手指輕輕的在男人的衣袖上拽了下作爲抗議。
“聽話。”君墨霆一垂眸,眼神裡帶着寵溺的道:“一會我讓小寶到房間裡陪你。”
說話的時候,男人的聲音很輕,但語調確實不容置喙的。
夏星自知拗不過,索性閉口不言了。
君墨霆安撫了懷裡的女人,禮貌的回眸一笑,“你們坐一下,我馬上就回來了。”
……
夏星被抱走之後,若有所思的艾潤澤忍不住朝着身側的人看了一眼。
他半眯着眼睛,輕輕的在旁邊人的手臂上撞了下,壓低了聲音的道:“你有沒有覺得,星星跟君墨霆之間有些不一樣了。”
隱隱之中,他有一種預感——君墨霆跟星星之間只怕是要弄假成真了。
不過要是真的這樣,顧長擎究竟應該何去何從?
三個人的感情裡,總有一個人要錯付的。
顧長擎雖然一言不發,但心裡早就已經犯起了嘀咕。
現在被艾潤澤一挑明,他的心裡頓時有了一種挫敗感。
“你不是很關心星星的事嗎?”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朝二樓的方向看了一眼,語氣清冷的反問着,“星星和君墨霆的事情,你什麼都不知道嗎?”
“星星又不是那種多嘴多舌的人。”艾潤澤挑着脣,無聲的笑了笑,“你應該知道的,有些事情我不問,她是不會告訴我的。”
頓了下,他朝着旁邊人的睇了一眼,一伸手勒上了脖子,“長擎,我們說正經的!要是星星真的選擇跟君墨霆在一起了,你會怎麼樣?”
顧長擎眯起了眼睛,目光似有似無的圍着樓梯打轉。
“等。”他輕掀着薄脣,冷冷吐出了一個字。
“等?”
艾潤澤一怔,神情裡帶着不解的挑高了眉。
顧長擎這是傻了嗎?
明知道已經沒有希望了,他還打算繼續等下去?
就在艾潤澤覺得費解的時候,顧長擎呵呵的笑了出來,故弄玄虛的道:“我的心思,你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的。誰讓我們對愛情的價值觀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