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氣頭上的大寶早就已經失去了理智。
君墨霆的話音未落,氣勢洶洶的小傢伙猛地轉頭對上了君墨霆的目光,大聲的反問着,“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你是我最尊重的人?”
頓了下,翻着白眼的小傢伙狠狠的啐了一聲,語氣裡滿是奚落的道:“你就算想要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也要趁着我不在的時候吧?”
看着小傢伙喋喋不休的掀着脣的樣子,君墨霆不免有些失笑了。
從前大寶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像是今天這般據理力爭的樣子,他還是頭一回見到。
他微微收縮着瞳仁,一覽無遺的將大寶的小動作看在眼裡的時候,內心觸動得有了一種親親相隱的感覺。
“大寶……”思量了片刻的他深吸了一口氣,落在大寶身上的目光滿是意味深長了起來,“你叫大寶的時候當然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不過,你的身份是英雄刺客的時候可不止一次跟我說過這樣的話。”
君墨霆目不轉睛的盯着大寶,就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似是不願意錯過小傢伙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
聽了這話,大寶的心裡咯噔了下。
眼神裡帶着複雜的小傢伙眯着眼睛,目光來來回回的在君墨霆的臉上掃過。
他輕嘆了一聲,微張着脣似是想要說什麼。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話到了嘴邊的時候,他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對於大寶來說,他最尊重的人從頭到尾就只有刺客之王一個人。
事實上,前段時間他協助着刺客之王侵入黑鷹組織的時候,也簡單的以文字表達了自己的心聲。
可是現在,君墨霆他……
有些心神大亂的大寶緊抿着脣,有些欲言又止的朝病牀上的君墨霆睃了一眼。
“你……”思忖再三,屏住了呼吸的大寶試探的開口了,“你真的是刺客之王?”
“你說呢?”
眼角眉梢帶着得意的君墨霆直勾勾的望着他,神色莫測。
“我可沒有閒情逸致跟你在這裡猜啞謎。”大寶嗤之以鼻的輕哼着,來來回回的在病牀旁踱着步子。
好半天,輕輕歪着頭的小傢伙直接朝着病牀上的人攤開了掌心,脆生生的道:“既然你說你是刺客之王,那就拿出證據吧。”
小傢伙瞪着眼睛,言辭之多少都帶着挑釁的味道。
見狀,有些忍俊不禁的君墨霆輕彎了下嘴角,倏地用掌心在額頭上拍了下。
“你……”他支吾的看了小傢伙一眼,挑高了眉峰的反問了一句,“只要我證明我是刺客之王,你就聽我的安排,是嗎?”
“是。”大寶緊握着拳,斬釘截鐵的點了點頭。
“好。”面上波瀾不驚的君墨霆擡起手打了一個響指,隨手朝旁邊一指,落落大方的吩咐着道:“你把那裡的筆電給我拿過來。”
大寶用手摸了摸鼻子,立刻依言去做了。
君墨霆肩胛骨上的傷很深,他輕輕一動,鮮血立刻滲透了紗布,殷紅殷紅的一片,看上去很是觸目驚心。
不過此時,君墨霆已經顧不得身上的傷痛了。
他從大寶的懷裡接過筆電開機之後,十根骨節修長的手指迅速的在鍵盤上飛舞着。
他的動作乾淨利落,大寶頓時對眼前的人刮目相看了起來……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君墨霆重重的敲下了最後一個鍵,神情篤定的將筆電的屏幕轉向了大寶,“你看看吧。”
黑色的屏幕裡,白色的代碼飛快的運行着。
定了定神的大寶朝着屏幕看了幾眼,幾秒之後,又驚又喜的呼了出來,“你黑進了我自制的聊天程序,還給我手下的人發佈了命令?”
對於自己的作品,大寶向來都是有信心的。
尤其是自制的聊天程序,他可是經過了很多次的測試才利用來給手下的人發佈命令的。
可是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君墨霆非但黑了進去,甚至還冒充他發佈了命令。
心裡震驚的大寶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躺在病牀上的男人就是刺客之王——儘管,眼前的這個刺客之王跟他想象之中的相差甚遠。
瞪圓了眼睛的大寶驚愕的張着脣,他怔怔的望着君墨霆,半晌都沒有回神。
四目相對,君墨霆輕彈着手指,淡淡地笑了,“現在你相信了嗎?”
“相信。”大寶扁了扁嘴,甕聲甕氣的答應了下來。
“好。”正了正神色的男人輕咳了兩聲,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旋即轉了話鋒,“大寶,我一定會把夏星救出來的,不過你要聽我的話,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明白了嗎?”
大寶的眼神裡帶着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思忖再三,有些不情不願的點着頭答應了下來,“好,我聽你的。”
頓了下,他踮起腳尖的趴在了君墨霆的病牀邊,據理力爭的追問了一句,“不過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想要怎麼把媽咪救出來?”
大寶瞠着眼睛,神情滿是急不可耐。
見狀,君墨霆微微一笑,輕彎着手指在他的額頭上彈了下,“黑影組織一直都蠢蠢欲動的,你猜我想要做什麼?”
“你想要……”
大寶猛地提起了一口氣,話險些脫口而出了。
不過一轉頭對上了君墨霆充滿警告的眼神,他立刻緊張得將話往肚子裡咽了……
大寶跟君墨霆之間達成了某種默契,就連轉身回病房的時候,臉上也是帶着笑的。
……
席老太太和君墨霆一起住院的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一樣的傳開了。
君氏集團的股價出現了不正常的波動,一時謠言滿天飛了。
“媽。”夏熙悅抻着脖子,左顧右盼的走向了咖啡店角落的位置。
她輕輕的將手裡的墨鏡放了下來,不等坐下就急不可耐的開口,“爸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你爸在外面認識了一個陪酒的女人。”一說起這件事情,鐵青着臉的季新蘭用力的咬住了下脣,惡狠狠的冷笑着,“你爸被迷得五迷三道的,早就已經在外面金屋藏嬌了。”
說到這,垮着臉的她唏噓的輕搖着頭,苦笑着喃喃自語着,“說起來,我都不知道究竟多久沒有見到你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