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中所想終是未能如願,倒不是被兩位師兄或者程彩虹攔住,而是人羣中走出一夥人,當中一人赫然是猴臉男子劉東。
“石師弟別來無恙啊!”劉東走上前來,滿臉堆笑。
“切,假惺惺!”張胖不屑道,撇過頭去。
“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錢多多往後退了一步。
石頭見他兩位師兄的言行後,就有些哭笑不得了,雖說他這兩位師兄平日裡最怕事,但現在這般情況還往後縮,真叫他不知該作何評價,只得苦笑搖頭。
“勞煩劉師兄掛心了,我好得很,睡眠充足,吃嘛嘛香!”
“是嗎?就是不知今日過後石師弟可還能睡飽吃足了?”劉東冷笑道。
“如果傷了師兄,心存愧疚之下,或許會失眠半柱香吧!但一定不會影響食慾的。”石頭沉吟片刻,一本正經道。
“哈哈哈!你能傷我?這真是我此生聽過最大的笑話。”劉東哈哈大笑,他身後那幾人也都大笑出聲。
“唉!看來是上次那一腳下輕了,早知道就該多用些力,好叫你記住一輩子。”石頭輕嘆一聲道。
“你……”不提那日一腳還好,這一提起,劉東便是勃然大怒,作勢就要即刻決鬥了。
程彩虹見狀,沒有任何言語,只是往前站了一步,目露寒光,致使劉東身形一頓,止步不敢上前。
“哼!少逞嘴皮子功夫,待會手底下見真章。”劉東氣極敗壞,但又不敢無視程彩虹的存在,只好在放下狠話之後甩袖離開,轉身之前不忘惡狠狠地瞪了石頭一眼。
“小三,不要怕他,你現在也勉強算是練氣三層了,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的,說不定抓住破綻還能以弱勝強呢!”錢多多替石頭揉着肩,打氣道。
“劉東半月前進入練氣四層,待會你要是不敵便示意認輸,我自會出手製止本場比鬥。”程彩虹淡然說道。
“什麼?那傢伙居然不知不覺就練氣四層了?”張胖和錢多多兩人大驚。
“師姐!”石頭輕喚一聲,面露疑惑。
“我只是讓你必須應戰,可沒說要你逞強,男子漢大丈夫,遇事退縮還算哪門子男人,但如果不敵,認輸又何妨,來日只需勤加修煉,總有一天能戰勝的,真正的強者永遠都是笑到最後的那個人。”程彩虹如是道,然後率先往擂臺前走去。
石頭默默點了點頭,眼神堅毅,繼而跟了上去,不過剛走沒幾步就是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只因身後傳來令人啼笑皆非的對話。
“程師姐不愧是衆人的夢中女神啊!長得漂亮就算了,說話還這麼有道理。”錢多多神情呆滯道。
“是啊!經程師姐這麼一說,我彷彿看到了成爲絕世強者的希望,只要老而不死,而比我強的人又都死在我前頭就行了。”張胖幽幽說道。
“嗯,到時候再提劍把他們的墓碑都給砍嘍。”
“對,還要撂下一句:不服起來打我呀!”
“好,就這麼辦,想想還有些小激動呢!”張胖和錢多多異口同聲道。
石頭加快了腳步,他寧願立即與劉東比鬥,也不想與身後的兩個大傻子待在一起。
而與此同時,一道人影在人羣中一躍而起,正是劉東於擂臺兩丈開外起跳,穩穩落上擂臺,他朝四周圍觀弟子拱手一禮,繼而大聲喊道。
“在下劉東,今日向石頭髮出挑戰,生死各安天命,石師弟,可敢一戰?”
“譁!”臺下一片譁然
,衆人既然來此,自然都瞭解到了石頭與劉東之間的一些糾葛,無非就是一條狗幫主人去咬人,結果一不小心叫人給打了,隨心存報復,卻沒想到會上升至生死之戰。
“去吧!”程彩虹淡淡說道,但此前不知在石頭耳邊說了些什麼。
石頭面露喜色,也不多話,徑直往擂臺前走去,但很快他就有些鬱悶了,這擂臺有半人多高,竟然沒有臺階供人上下。
不過他也很快就釋然,既然能夠成爲太清門弟子,即便是在俗事院當差,也多少有些修爲道行,這點高度實在不值一提。
石頭看着身前與胸口等高,像是由一塊完整岩石打造而成的巨大擂臺,激動的躍躍欲試,他屈膝微蹲,默默運氣,然後迅速縱身一躍,膝蓋高出了檯面,腳踝也越過了檯面,然而意外陡生。
“哎呀!”石頭身體大半都高出了擂臺,唯獨腳尖被絆了一下,整個人重心不穩,便是摔在了擂臺邊緣,緊接着就聽見全場鬨堂般的大笑聲。
“石師弟,你這算是認輸嗎?五體投地?”劉東更是笑得前仰後合,調侃道。
石頭趕緊起身,悄悄回頭看了一眼程彩虹,便是羞愧難當,臉色漲紅,而這實在不是他跳不上來,只因第一次運氣,沒控制好力道,本以爲差不多可以了,結果真的只是差一丟丟就可以了。
“廢什麼話,還要不要打了?”石頭簡單拍了下身上的塵土,憤然說道,然後氣沖沖往一旁的武器架前走去。
擂臺東西兩側各有一個武器架,上面放滿了刀槍棍戟斧鉞鉤叉,但無一例外都是木製的,石頭挑挑揀揀,最終拿起一把木斧。
可別這些武器看是木製的,重量均是不輕,石頭拿着木斧凌空揮舞兩下,但覺非常順手,畢竟他打小就天天上山砍柴,最熟悉的就是斧頭了。
劉東沒有急着挑選武器,他看了眼石頭,輕蔑地笑了笑,繼而又朝臺下衆人一拱手。
“諸位同門,石師弟剛入門不久,我作爲師兄理應有所謙讓,可又怕覺得那樣是對石師弟的不尊重,所以還是決定全力以赴。”劉東朗聲說道。
“噓!”臺下衆人聞聽此言,噓聲一片,頓時議論紛紛,其中多數都是在小聲責罵劉東假仁假義,唯有兩個聲音特別大。
“靠,你這話說了等於沒說,假惺惺的玩意。”一道大聲斥責,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就是,就是,有本事你不使用武器,最好再不用雙手,那才叫真的謙讓。”另一個方向緊接着傳出聲音,同樣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劉東意識到自己興奮過頭,說了些本不該說的話,訕訕一笑,便不再多言,走到另一側木架上取了柄木劍。
“石師弟,請吧!”劉東沉聲說道。
石頭聞言並沒有動,他可沒有與人爭鬥的經驗,手握木斧,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出手。
“好,師弟果然沉穩,那就別怪師兄先下手爲強了。”劉東嘴角勾起,笑容狡黠。
接下來,只見劉東右手持木劍平舉於胸前,左手掐了一個劍訣,隨即木劍之上傳出“嗡”的一聲,一道白色亮芒一閃而逝。
石頭眼皮一跳,他知道木劍上的白芒是何緣故,隨即有樣學樣將木斧舉在胸前,拼盡全部修爲,將體內積存不多的靈氣注入到木斧之中。
果然,木斧之上也有一道亮芒閃爍了一下,只是光芒微弱,除了石頭自己之外,估計是沒人看見了吧!
“嘿!”
劉東大喝一聲,持劍向石頭直刺而來,速度之快,氣勢之強,使得臺下觀戰衆人都大吃一驚,更讓他們倒吸一口涼氣的,是木劍之上隱有劍氣外散,彷彿那不是一把木劍,而是一把真正的削鐵如
泥的仙劍。
石頭當然最先感應到那股劍氣威壓了,他絲毫不敢怠慢,目光緊盯着木劍的運動軌跡,然後雙手握住木斧,用盡全力劈了出去。
“砰”的一聲,木斧與木劍稍觸即離,石頭和劉東也相繼後退而去。
“練氣三層?這不可能,你如何能在三個月時間修煉到練氣三層境界?”劉東驚呼道。
剛剛一擊劉東並未出全力,主要還是心中小瞧石頭,但在一擊未果後,卻是真切地感受到了石頭的修爲境界,繼而大驚失色,滿臉的不可思議。
“還不都是爲了能夠與你一戰,不過話說回來,這都得多謝你給我三個月時間修煉,否則這一擊我肯定接不下的。”石頭平靜說道,但內心卻是極爲震撼,剛剛交手看似勢均力敵,可他雙臂發麻,明顯處於下風。
“好!好!好!還真是我小瞧了你,不過接下來我將出全力,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劉東惡狠狠說道。
“奉陪到底!”
石頭話音剛落,就見劉東手持木劍凌空畫了幾個圓,接着木劍便當空懸浮在圓中。
“御劍術?劉師兄怎麼可能這麼快掌握御劍之術?”臺下有人訝異出聲。
“不對,這不是御劍術,應該是某種特殊秘法,可以做到短時間驅物而已。”人羣中有人解釋道。
下一刻,隨着劉東的一個手勢,木劍以迅疾無比的速度朝石頭飛來,快到近乎肉眼難辨,唯有在空中留下一道白色匹練。
石頭驚駭不已,頭皮也有些發麻,下意識就將木斧往前一擲而出,想借着撞擊的力道從而改變木劍的前行軌跡,但馬上就聽到“砰”的一聲,木斧化爲了粉末,只剩下小半截斧柄掉落地面。
石頭臉色瞬間蒼白如紙,但並未忘記躲避,他果斷身形一矮,木劍則從他頭頂上方不足一寸的地方劃過。
“劉東,你豈敢真下殺手?”擂臺下,張胖大喝一聲。
“好你個臭不要臉的,看我今天不跟你拼了。”錢多多跳腳大罵,但也僅限於此,並未見他有何其他動作。
“啊!小心!”觀戰人羣中,突然響起不少女子的驚呼聲。
石頭本還在爲安全躲過剛剛的致命一擊而慶幸,忽聞臺下提醒聲,心中便是“咯噔”一下,他撇頭一看,但見那飛出去的木劍竟然又飛了回來,自高空而下,直指他後心位置。
“啊!救命!”石頭豈會坐以待斃,他一邊大呼救命,一邊居然往劉東身前急奔過去。
臺下觀戰衆人都驚呆了,只當是石頭害怕到了極致,然後慌不擇路,竟然直接往對手懷中投去,而唯有程彩虹露出一絲淺笑。
劉東見石頭直往他身前跑來,喜不自禁,摩拳擦掌準備大施一番拳腳,可眨眼間,他的視野中卻換成了一柄疾馳而來的木劍,腦袋瞬間如短路了一般,便是呆愣當場。
至於石頭,他此刻正趴在地上,頭部距離劉東雙腳不過一尺距離。
“噗!”
“轟!”
石頭先是聽到一聲利刃刺破皮肉的聲音,其中好像還夾雜着物體爆裂聲,接着是一聲重物墜地的巨響,揚起一片灰塵。
“譁!”
全場三百餘觀戰弟子盡皆譁然,只見劉東仰面躺在地上,來不及發出痛呼就已經昏死過去,而在他腹部下面插着一柄木劍,雙腿之間血流如注,受傷部位可想而知!
“啊,啊……”
女子尖叫聲此起彼伏,她們全都雙手矇住雙眼,但指間卻又都留有一道縫隙。
石頭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他環眼四周,目光所及之處,所有太清門男弟子都嘴角一抽。
(未完待續)
(本章完)